第十章

文今昭回到厨房，发现韩商言已经擀出来不少面皮。这倒是让文今昭感到有趣，看来韩商言还是有点功力。酒瓶都可以擀面皮。

“这么速度？”文今昭又去洗了洗手，看了眼饺子馅，“素的肉的都有？”

“嗯，”韩商言默默擀着面皮

“你弄面皮我包吧。只不过会非常丑。”文今昭又把两碗饺子馅端到了面皮旁边，坐到了韩商言对面。

文今昭包了两个饺子之后停下手里的动作，“我怎么觉得这气氛有点诡异……”

“嗯？”韩商言好像没听清。

“没什么……”文今昭继续包饺子。不是有点诡异，是太诡异了。她在自己家都从来不做饭的。

文今昭端起酒杯尝了尝，“你这酒不错。”

随后吴白也加入到了包饺子的行列。

由于他们上午很早就开始准备，饺子出锅时刚刚好到饭点。韩商言便到小院里叫爷爷和Demo来吃饭。没想到爷爷也刚好往厨房走。

“韩商言快快快，Demo好像喝多了。”爷爷急匆匆的拉着韩商言往小院走。

“他喝了多少？”韩商言问。

“两杯。”爷爷仍然拉着韩商言，“不过没事，就是有点晕乎乎的，还清醒。”

“……”韩商言一言不发往过走。

然后就看到坐在那乖巧喝茶，脸又红红的Demo。“老大。”Demo一脸懵的打招呼。

“头晕啊？”韩商言关心道。

Demo点点头，“有一点…”

“喝一杯就行了你还喝两杯。”韩商言转身往厨房走，“先进来吧，我去弄点蜂蜜水。”

韩商言又回到厨房。

韩商言在吴白耳边说，“你去把Demo弄进来。他喝晕了。”

“……”吴白点了点头往外走。其实Demo只是不能喝而已，也没有晕成什么样。

Demo还是清醒的，也有足够的自理能力。喝了点蜂蜜水之后貌似缓解了一点。

文今昭告诉Demo如果只是喝了一点点就晕就要考虑是不是酒精过敏体质，而不是一昧的去练酒量。

喝酒把自己喝死的也不是没有。喝多之后要保温，补液，防止呕吐物呛喉……如果疏忽，这些小问题都有可能让人送了命。

Anyway，文医生的日常科普时间结束。

饭桌上

韩商言在韩爷爷期待的目光下掏出了那条刚刚被爷爷塞到手里的项链，推到了文今昭面前，“送你的。”

“……”文今昭一时有些无措，剧本里没这出啊。“不，不用了。”文今昭拿起酒杯——是的，他们又来了一瓶红酒，只不过爷爷和Demo喝的果汁。

“快收下收下，”韩爷爷绽放了如花般灿烂的笑容，“新年礼物嘛！”

“……”

“……”

沉默了大概两三秒。

“好叭，谢谢。”文今昭接过项链，“很漂亮。”

“小文你平时不上班的时候喜欢做什么？”韩爷爷突然问。

“……”文今昭开始搜索自己的兴趣爱好，好像真没什么，“平时就，下班了在家自己开瓶红酒，看个电影什么的……有时候也听听歌。”听起来真是个孤独的爱好。

“平时喜欢喝红酒？”这是韩爷爷get到的重点。

“我们家放了不少，但是因为工作也不能喝酒。”在岗期间不能喝酒，平时为了防止医院里紧急特殊情况，她也不会喝。

“平时工作很忙吧，我听韩商言说你昨晚值班？”韩爷爷一脸慈爱。

“那是替同事值一下，他家里临时有事。”文今昭又夹了一个饺子。

“快吃饭快吃饭，”韩爷爷开始低头吃饭，“医生好啊。我们那个年代是在讲，大夫和先生的钱不能欠。”

“这话怎么说？”Demo似乎没有理解先生的意思。

“不然就没人治病，没人教书了嘛。”

午餐就这样结束了。不迟也不早，时间刚刚好。由于大家都喝了酒，文今昭便叫车回到了自己家。

文今昭也加到了Demo的微信，于是文今昭的朋友圈提示变得异常热闹。时不时的一个赞，Demo几乎要把她的老黄历翻出来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消息轰炸。

Demo戴风：【大嫂！我在看你朋友圈发的那个纪录片！】

Demo戴风：【我从第一集开始看的。你第一个就出镜了啊！】

六院胸外文今昭：【哈哈，微博里还有点未播片段，感兴趣可以看看。】

于是Demo又从视频APP转战到微博。未播片段没看到，倒是在官微下面看到不少评论。

【@咕噜咕噜脆：丁大爷太可爱了！！！又是被文医生圈粉的一天！指路文医生微博@wzouzou！！！】

【@不瘦十斤不改网名：我去围观了！不过现在文医生都不太在微博发私人动态了……】

【@小胡不吃饭：这里是文医生学弟，你们难道都不喜欢陈主任吗！？！】

【@噢噢噢哦哦：@小胡不吃饭：卧槽羡慕羡慕，学霸，甫旦大学的吗！那你是不是还有机会和文医生在同一家医院实习了？我当初为什么没好好学习！】

【@咕噜咕噜脆：@噢噢噢哦哦：没关系，你也我有机会在他们医院生病。】

【@小胡不吃饭：@噢噢噢哦哦：我还不到实习时候呢，不过过两天校庆可以见到学姐哦~】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小胡不吃饭：因为高冷的陈主任没有微博啊……】

【@_：@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错了，明明是因为陈主任没有文医生好看。亲戚之前就在六院，见过真人。素颜超级能打！】

Demo不禁想到之前微博上papi酱的一个搞笑视频：如果医生是爱豆。真的很形象。于是Demo点开了文今昭的微博——粉丝比自己的都多。

“看什么呢？”韩商言好像突然出现在Demo后面，又好像已经盯了很久。

“老大”Demo赶忙起身，“我在看大嫂的微博呢。还有她朋友圈发过的纪录片。”

韩商言惊于文今昭还有微博这种东西，却一言不发盯着Demo。把Demo盯的发毛。

“我…我现在就回去练手速去。”Demo抱着他的电脑就跑了。

出于好奇，韩商言还是偷偷回到房间打开了那部纪录片。第一集里就是一夜凌晨，文今昭和同科室的赵大夫亲自开车到宜兴市取供肺。凌晨没有办法调配救护车，救护直升机，只能驾车三个小时亲自到外市医院摘取供肺。

纪录片里，文今昭抱箱子里的肺坐在后排，器官摘除之后还有遗体告别仪式，她的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复。

捐献者的所有可用器官都被捐了出来，医护人员也为他换上了新的衣服。所有人自发的站成两排，向他告别。

“刚才那个场面真是……”文今昭感叹。

“第一次摘器官吧，没事没事，想想马上有一个人就能活了。”驾驶座上久经沙场的赵大夫道，“你给陈主任汇报一下，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过一会就能准备开胸了。”

第二天早上手术顺利完成，病人也转进了ICU。其他的大夫也给在台上的医生买来了早餐。

“陈老师，快快快豆浆油条包子豆腐脑你要哪个？”文今昭叫住飘进办公室的陈主任，现在他们走路都和踩在棉花上一样。

“豆浆就好。”陈主任拿起一杯豆浆走进了值班室，“我现在只想睡一觉。”

“嗯，您再饿一会就能消耗脂肪了。”文今昭啃了口包子喊道。然后又注意到房间里的记者，笑着打趣道，“吃饭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事就不用拍了吧？快快快，一会儿高主任那边要查房了，我们这多无聊啊。”

“你们吃饭好看，快吃吧。”记者回答。纪录片里的气氛也不是一直压抑严肃。

韩商言合上电脑，掏出手机，点开文今昭的对话框。

GN韩商言：【我过两天会去挪威奥斯陆比赛。】

GN韩商言：【这是我的号码】又发了一串数字。

六院胸外文今昭：【需要我去看看爷爷？】

GN韩商言：【不用，你好好休息。】

文今昭没有回复，于是韩商言又开始着手安排出国比赛的事情。

直到晚上文今昭才回复，那是她已经从老宅回到了自己公寓。

六院胸外文今昭：【时间合适的话我也会看你们比赛直播的。】

时间飞逝，一下子就到了情人节。在这期间文爸爸文妈妈也回到了大洋彼岸，文爸爸仍然对韩商言抱有强烈的不满，于是交代文古替他盯着，还嘱咐他不要告诉其他人。而文今昭和韩商言在这段时间也没有怎么联系，这更加坚定了文爸爸内心‘韩商言不靠谱’的想法。

外科有一个CTF迷的小病人，最近正密切关注着挪威的邀请赛，经常偷偷爬起来看赛程安排。他好像还是韩商言的超级小粉丝。

情人节这天，文今昭五点半就从被窝里挪了出来。此时的奥斯陆应该还没到2月14日。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韩商言正在和之前的队友争执，心情差到极点。韩商言和艾情之间的隔阂又深了一分，不过艾情还专门为韩商言准备了蛋糕，现在看来一切都泡汤了。

挪威酒店

韩商言面前的桌子上放着韩佳佳送的玫瑰和巧克力，还有刚给韩佳佳取的项链，以及小米刚刚送来的蛋糕。一个人点蜡烛过生日真是糟糕透了。

这时韩商言手机响了起来。是文今昭。

“喂。”即便透过手机，文今昭还是能感觉到韩商言那里的低气压。不是因为文今昭敏锐的洞察力，而是韩商言表现得太明显。

“还没睡啊？”文今昭没有直接问，“你那应该已经14号了吧？”那里比中国慢了6个小时。

韩商言把手机从耳边挪到眼前，十二点零一分“嗯。刚到。”

“生日快乐。”

韩商言突然百感交集。“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今天手术日。你早点休息吧，我要出发去医院了。”文今昭正在冲牛奶燕麦片。

“嗯，情人节快乐。”韩商言在挂电话之前道。

“情人节快乐，比赛顺利。”文今昭挂断了电话。这就算过了情人节？

---TBC---

看到有小伙伴催更……那……就再搬存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