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北笑起来很好看,这也是他最放松的时候,给人感觉挺温和。
仓北曾给我说过古时烽火戏诸侯的闹剧,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陪进去的却是整个国家。
只是不知如今我这一句话换来的笑,可有褒姒好看。
仓北不是,你说的那是元宵节,和乞巧节不一样。
白芨这样啊……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
仓北怎样?
仓北倒了杯茶,抬手,一饮而尽,道:
仓北去看看?
虽是在问我的意思,但我总觉得若是我不答应,他能把我头拧下来当球踢。
思来想去,这倒也是仓北第一次主动说带我去玩,倒也新奇。
白芨好啊,既是你提议的,可别嫌我事多啊。
仓北不知从哪变出把折扇,敲了敲我头顶一双极为显眼的雪白耳朵,道:
仓北记住把耳朵收一收,别在人面前泄露了。
我应下,略施法术,将耳朵收回。
不知怎的,我鬼使神差的往身后看了一眼,摇了摇尾巴,问道:
白芨这尾巴呢?
话一出口,我简直想抽自己。
仓北顺着我的目光看来,手中的折扇“唰”的一打开,扇面遮住了他下半边脸,只露出一双煞是好看的桃花眼。
他几步向前,战于我身后,一只手伸向我的尾巴,似乎饶有兴趣,问到:
仓北给我摸摸?
白芨不!
我不假思索的拒绝。
那可是尾巴!尾巴!虽只露了一条,但也是尾巴,狐狸的尾巴哪有随便让人摸的道理?我还要不要面子?
仓北白芨。
仓北给我摸下,就一下。
仓北毫无放弃之意。
我猛的站起,故意重重打他的手,呵斥道:
白芨说不行就不行!想都别想!
头只及他肩膀,离他这么近,我才发现,当初被我救下的那个小萝卜头如今倒是长成了一个真真的八尺男儿。
他勾起好看的嘴角,将额头贴在我的肩膀上,一只手拉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把玩着我的头发,撒娇道:
仓北好阿芨,就一下。
他又抬头贴近我的耳朵,低声哄道:
仓北乖。
耳边的温热,一阵酥麻感直入头顶,不由的全身一颤。
好歹尾巴也是狐妖的尊严,哪能说给人摸就给人摸,但……
仓北好歹也是自个看大的狗娃子,再加上他大有不给摸就不放人的想法……
我瞪了仓北一眼,吼道:
白芨行行行,摸摸摸!
仓北轻轻扯了下我的头发,耸肩道:
仓北嗨,不了不了。
他把我拉开,将折扇丢给我,道:
仓北日落之时我在山脚等你,记得别乱跑,打扮好看些,嗯?
白芨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我招手呵道:
白芨快走快走,别在这碍我眼,小心老娘给你揍一顿。
仓北广袖一甩,袖角的银色绣线宛如一条游龙,翩若惊鸿。
他是大笑着离去的,惊了林间的野鸟。
真是……
我无奈摇头。
这什么怪毛病。
小小年纪还学会威胁人来了,越大越没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