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蝶在孙府整天与孙嘉豪腻在一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界则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西域匈奴再次兵犯中原,护国大将军出兵抵御。在交战之前,一名内奸准备出卖大军行军路线之时,被伺候他饮食居住的书佐举报了。
经过严厉审讯,才明白过来,上次败仗也是由他出卖大军行军路线导致的,其目的是为了降低大将军在朝内的话语权,背后的靠山则是刘丞相。
由此可见东晋末年官场有多黑暗,为了增强自己,削弱别人的话语权,不惜出卖国家领土,迫害行军将士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刘丞相及其麾下官员的名声这可算是烂臭大街。
抓到内奸,成功将西域匈奴打败,夺回四城。
当这件事传至江南四省的时候,有人欢喜有人愁。商户们在明面上虽然不能庆祝,但是背地里也没少议论。“现在大将军打了胜仗,用不了多久肯定能回来掌管江南的。”
与之相反,总督王庆华整日惴惴不安,刚上任半年,油水还没捞够,由于之前孟家的事,也没有了老上司礼部侍郎的恩宠。而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刘相在朝内的话语权都变得及其微弱,自己背后的靠山如今也摇摇欲坠。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王庆华开始了对江南四省最后的压榨,所有商家在十日之内上交十万两白银以用来做抵御西域匈奴的军费。官大一级压死人,经过层层压迫,往往到最后承担后果的都是平民百姓。
封建社会等级压迫分明,士农工商,总督王庆华的剥削令下达以后,经过官场层层扒皮,层层压榨,到商家手中时已变成每家商户须上交二十万两白银已冲军费,如未按时缴纳,抄家问斩。
顿时,江南四省哀鸿遍野,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躲得过天灾,却避不过人祸。江南本就鱼米之乡,今年更是风和日丽,粮食大丰。可是耐不住这贪官污吏的玩命剥削,为了凑足二十万两,各商户低价处理各门面,地契等。更有甚者,被逼至卖祖宅田地,就差卖儿卖女了。
孙府也没能躲过这场人为的浩劫。家财万贯那也只是算上宅子地契等硬件,流动资金东凑西凑也才十万两白银,还有另外的十万两不知从何凑起。孟掌柜得知后从孟天孟浩所留下的地契中,找出一些低价出售才勉强凑够这剩下的十万两。
不知是王庆华与孟家有仇还是有怨,当他得知孙府已凑出这二十万两的时候,自认为他孙家尚有余地,另额外征收人丁税五万两。佛家有句偈语,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因果循环。
压榨之下必有勇夫,苏州本就以织绣出名,今年风和日丽,粮食大丰,但蚕丝并未大产,因此今年产出的织绣也就更少。二十万两军费,不知拖垮了多少织造世家和养蚕大户。
俗话说,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有这么一户,家中只有一独子,长得五大三粗,平日爱好些武艺,今看到家中老父被逼到变卖祖业,一时兴起,不甘受此耻辱,聚集一伙平时玩耍好的汉子,一起前往总督府复仇。
自古流传民不与官斗,除了等级制度压迫之外,就是平民所能造成的影响甚小。除非是大灾之年,官府荒淫无度所引起的大逃亡才能引起反叛,其余时间小灾小难只能算是小打小闹。无论这官员如何荒淫无度,鱼肉乡里,至少身上还穿着一身官袍足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此次强行征收军费,虽说数额较大,但也没逼到抛家弃业的跟随其反叛,跟随此汉子一同前往总督府复仇的只有平时玩耍在一起的十几个好汉。
而王庆华心中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引得天怒人怨,并且官做的越大,这胆子相对也就越小,也就更爱惜自己的小命儿了。总督府占地二里,单后宅就八百平米。王庆华在总督府内外共埋伏了三百捕快和一百多家丁来保卫自己安全。
此汉子带领十几个好汉,手持大刀,镔铁棍等简陋的武器,身着黑衣,黑布蒙面。领头好汉冲周围的壮士一抱拳,“各位兄台,今非常感谢各位前来相助,待取得这狗官头颅后定要与各位兄台痛饮一番。”
“曲兄此言差矣,这狗官鱼肉乡里,你我兄弟几人之中又有哪家没有被他压迫,今日不仅是为你家复仇,更是为我们苏州织造世家们出这一口恶气。”
几人从绑来的总督府厨子口中得知了总督府内的布局,和这王庆华住的房间。
“没想到这个狗官如此狡猾,三个正室内全是空的,自己躲藏在侧室里,如若不是我们提前打探清楚,进去之后岂不是要在这内院之中迷路了。”
“对啊,到时肯定会惊扰到这狗官,他若躲起来,还真让我等没有办法。”
“这总督府就是用我江南百姓的血肉建造而成,不如我等进去后除了杀掉这狗官,不如把这总督府也一把火给他烧了。”
既然有了计划,就必然要付出行动,每个人身上都带上两至三根火折子,从总督府绑来的厨子口中也套问出总督府内火油存放之地。
夜半三更,仿佛是为了给他们提供便利一般,天色阴沉,月亮和星星都躲藏在乌云之后。十几名壮汉从后宅墙角翻进,进去之后,三人直奔侧室,其余人等前往火油存放之地,将火油搬出泼洒在各个墙角和干柴之上。
“狗官,拿命来。”澎,带头壮汉一脚踹开侧室房门大喊到,王兴华自床上被吵醒。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把飞舞而来的大刀,顺手抓起睡在一旁的小妾,挡在自己身前。“啊,老爷,老爷,救我。救我…”小妾的声音越来越小。王兴华也从慌乱中冷静了下来,翻身从床角跃下,只穿一身内衣就朝外跑去。
“来人啊,有刺客。”王兴华边跑边大声喊道,跟随壮汉一同进来的两名汉子见王兴华要向外跑去,提刀掕棍就打了上去。
虽说王兴华这狗官没有什么才干,但是人在生死存亡之际所爆发出来的潜力是巨大的,忍痛用肩膀受了这一刀,鲜血扑撒的满脸都是,棍子打在后背,王兴华乘此助力跳向房外。
“快来人呀,有刺客。”王兴华的嘶喊声吵醒了在前院休息的捕快和家丁,火把一束束的亮了起来,家丁们很快就把壮汉堵在了侧室内,壮汉手持一把大刀威猛无比,砍倒十几人后最终力疲被捕,其余的汉子一看,各奔东西,不过在走之前将火把丢在泼好的火油上,顿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走水啦,救火呀”浓烟和火光将大半个总督府都付之一炬。总督府三百余人很快就将火给扑灭,并且将纵火之人也给抓住押到地牢。
王兴华站在壮汉面前,手中的皮鞭一下接着一下的打在他身上,啪啪啪,“说,是谁让你来行刺本官的。”壮汉牙口紧咬,“呸,你这狗官,可恨我武艺不够没能砍死你这狗官,让你现在能在大爷面前喷粪。”
听到这壮汉口中的话,王兴华心头直跳,自从出任江南总督以后,还从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这般说话。“竟敢趁着夜色行刺总督府,把这反贼剁碎了拉出去喂狗,查出今晚所有胆敢进犯总督府的逆贼,全部抄家,男丁脑门抄斩,妇女儿童发配为奴。”
第二天,江苏境内二十五家商户被抄家,男丁满门抄斩,长得好看的妇孺则被各级官员给强行带回家中。七月的天空下起倾盆大雨,好似在为谁悲伤哭泣一般。
邦邦,邦邦。吱轧,“孙管家,快去叫我表兄。那该死的狗官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孟姑娘和孟掌柜在这里,正在从县衙调兵奔这里而来呢。”
老管家听到后双腿一软,把这青年掺了进来,转身冲内院跑去,“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孙员外从正堂走了出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大惊小怪的。”听到管家讲述的原因,孙员外低头叹了一声气,“哎,没想到今天来的这么快,看来,只好…”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晴雯一巴掌拍在闹钟上,不好了不好了,没想到今天睡这么晚,得赶紧去公司,今天还要做新的营销方案呢。慌乱之中套上衣服,奔到卫生间简单洗漱一下,拿上包包和化妆盒就直奔外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