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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殿前请战

香蜜:天帝的女人

天庭,应也数千年未曾如此热闹喧嚣。魔尊鎏英直闯宝殿,指住天帝叫嚣怒骂。骂声直逼九霄,轰鸣不绝于耳,殿中众仙嗔目结舌,不敢吱声。

天帝“魔尊说,妖界半个时辰之内,灭了魔界三万族人?”

天帝端坐殿堂之巅,看着阶下数千年未见的这泼辣女子。想当年,她金戈铁马,自是英姿飒爽,怎地今日会栽这般跟头?

魔尊应也面上无光,冷哼一声,斜眼去看殿上者:

魔尊鎏英“听闻陛下昨日将一轮盛日赐予妖界。不知,偃人立下何等了不得的功劳,可获陛下娇宠?”

他自立下誓言永不涉足魔界,但这魔界到底臣属天庭,魔尊受了委屈,竟不敢率军直攻妖界,跑到他这里撒气,却是何道理?他心中好笑。妖界数千年任人鱼肉,忽然设下陷阱,屠戮入侵者,且,大获全胜!魔尊向来自恃甚高,数千年未吃过败仗,突蒙重创,恐对方还有后招,又或以为是他授意。欺上天庭撒野,料以魔界之强盛,凭她骄横跋扈便可灭了小小妖界。他也不辩解,只喝:

天帝“传,妖界尊主上殿。”

天帝号令传下去,魔尊面露鄙夷,六界盛会,她尚且不屑参与,不过指派小小臣子代劳。今日三万魔者旦夕尽没,却叫她心惊。神仙二界超脱其他四界,自然高高在上。但魔冥人妖者,自古环环相扣,生生不息,若得平衡,倒也尚可。一方坐大,余者三界必然饱受牵连。魔界素来凌驾人鬼妖,偃人胆小怕事,不是可成大事之人。但今日妖界异光大放,恐是妖孽出世,若放任不管,来日必成祸害。半个时辰吞噬魔者三万,如此能力,长此以往,鎏英不敢想。

候了许久,天帝沉静以待,魔尊已烦躁难耐,在殿中来回踱步。好歹,听得呼号:

“妖界花神觐见!”

魔尊胸中怒火愈发炽盛,旋身去看来人。天帝亦抬头,望见缓步踏入殿来的身影。

那一身素衣,面色冰冷的,并非偃人。竟是……魔尊暗自倒吸冷气:

魔尊鎏英“锦……这……这……”

下意识,她回身向首席望去。天帝分明神色不妥,他眼中,如受魅惑,定定凝神,只剩这女子。锦觅当日不是……如今,这一个……

锦觅行至阶下,双手一拢,跪下叩首:

小妖锦觅“妖界花神锦觅,拜见天帝陛下!师父偃人有伤在身,特命锦觅前来答话。”

她昨日在殿前自戕,今日毫发无损,更以胜者之姿重临宝殿。众仙各自面面相觑,天帝昨日对她,做了何事?

魔尊鎏英“锦觅?”

魔尊大步上前,扣住她臂膀,一把将她拽起,

魔尊鎏英“你不是与旭凤双宿双飞去了?你二人数千年前一同堕入轮回,生生世世……你怎回了花界?还……还成了偃人徒儿?”

眼前这个人眸如寒霜,一甩袖,已脱出控制,退了开去。只闻她厉声娇斥:

小妖锦觅“尊驾口中污言秽语,莫要羞辱于我。我不认得什么旭凤,更不会与何人有瓜葛。此处天界,晴天朗日,岂是你胡言乱语之地?”

魔尊唇瓣半张,当真懵了。这个人若说不是锦觅,容貌声音分明如出一辙,可是,她又真切不是。因锦觅甜美清澈,何来这番摄人威严?且,她说,她不认得旭凤?那与她生死相依的人,怎被遗忘殆尽?

这一边的魔尊如坠云端,那一侧的上元仙子,却清清楚楚见得天帝嘴角扬起,双眸似有光芒绽放。上一次,她见得这笑容,是何时?

天帝道:

天帝“魔尊,妖界花神既已在此,你大可向她询问,今日之事,到底怎么了?”

突闻旨意,魔尊又是一怔。电光火石间,好似悟到什么,她“嘿”一声冷笑,瞪住天帝:

魔尊鎏英“好啊!六界皆知陛下尽得《梦陀经》真传,当年吞穷奇,屠魔界,灭四族,真真利落痛快!如今,陛下又施了《梦陀经》中何法?钳制了花神魂魄,涤净她过往记忆,将她携在身边,培养得如此出类拔萃!徒留旭凤一人在轮回道中受罪?”

此言一出,天帝已阴沉了面色,可天庭偌大,竟无一人出声反驳。

上元仙子邝露“魔尊……”

上元仙子向前一步,未料阶下的,有人冷喝:

小妖锦觅“天下非只先花神一个,亦非人人都要前仆后继为一个‘情’字献身方称风雅。尊驾可到妖界一游,自会知花族之内百花俱以先花神为名,自居自律,牢记数千年前教训,绝不再步先人后尘。”

魔界数千年气焰嚣张,是除天界外最大一支。魔尊与奇鸢数千年前那一桩苦恋,不得善终,更是她此生最痛。不想,这一刻竟被小小妖灵劈头盖脸斥责。众仙暗暗咋舌,想笑,又不便。

魔尊喉间一口气凝滞,情于她,是天下至大,哪知,到此女子面前,竟一文不值,嗤之以鼻。可见,这人,确非锦觅!生生将那口气吞下去,收拾混乱心绪,沉声来喝:

魔尊鎏英“本座问你,今日,可是你师父下令屠戮了魔界三万族人?”

锦觅却不理会,只拱手向天帝躬身:

小妖锦觅“陛下,臣闻陛下召,今日来,只听陛下旨意,余者,恕不从命!”

这一句,又叫魔尊大怒:

魔尊鎏英“你!你一个小小妖灵,好大胆子!”

天帝抿唇暗笑,勉力抑住上扬的嘴角,道:

天帝“魔尊在上,汝不得怠慢,且回魔尊话。”

锦觅便施礼领命,转身来拜。魔尊怒而拂袖:

魔尊鎏英“受不起!”

锦觅也不在意,直了身子,道:

小妖锦觅“昨日,妖界蒙陛下圣恩,重获骄阳。一夜之间,花族百花百草争相齐放,吾等以为,明日陛下降临时,可一览数千年前族中盛况。哪知,区区半日,魔族大破妖界结界,率浩浩荡荡三万大众前来,视妖界花草百兽为猎物,如数千年来过往,要在妖界饕餮大餐。吾等,不过奋起反抗,如此而已。”

魔尊鎏英“如此而已?”

魔尊怒啸:

魔尊鎏英“三万魔族,汝等半个时辰吞噬干净,区区一句‘如此而已’,你便要打发本座?”

锦觅冷笑,斜眸于她:

小妖锦觅“否则,魔尊要如何?”

妖界几时可如此肆无忌惮?魔尊银牙暗咬,一字一句道:

魔尊鎏英“你吃我魔界三万,我要你妖界全数来偿!”

锦觅深深吸入一口气,仰首挺胸,向前一步,逼近了:

小妖锦觅“魔尊,此乃天庭,你这一句话,当真?”

魔尊料不得她竟还敢上前挑衅,愈发熊熊盛火燃胸。

魔尊鎏英“怎么?本座一言九鼎,莫说这不过天庭,去到斗姆元君处,本座亦是如此要求!”

话音方落,却见这妖灵嘴角溢出笑意,一怔,她已退开,去向天帝跪下。

小妖锦觅“陛下!”

锦觅俯身,在玉砖之上砰然叩首:

小妖锦觅“妖界在今日之前,一直是魔界屠戮掳掠之地。数千年来,妖界区区数万族人旦夕祸福,流离失所,不过为躲魔界杀戮。魔界数百万众在妖界自出自入,如无人之境,族人敢怒不敢言,今日所为,乃族人被逼无奈之举。世间,只知猎者狩得猎物,是可欢欣鼓舞之事,却不知猎物苟延残喘,任人宰割之痛。今晨,吾等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若魔尊非要取妖界全数,臣在此,请陛下赐旨,妖界四族,愿与魔界一战!生死有命,吾等为己生计一搏,纵死,是理所应当。但若非要吾等为赎今日所为,屈而为奴为俎上之肉,恕臣与族人万不肯从!”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殿中久久沉寂。天帝环顾众仙,竟也无一人有异议。那魔尊却是仰首大笑:

魔尊鎏英“与魔界一战?好大的口气!小妖,你几分几两,可掂量好了?”

太巳仙人出列,躬身来禀:

太巳仙人陛下在上,魔尊,可容小仙说一句?”

天帝颔首。魔尊对这老儿根本不看在眼中,手一挥:

魔尊鎏英“说!”

太巳仙人“魔界受妖界数千年朝贡,妖界奉上何止千万?今日,不过是小小妖灵冒失莽撞之举,如今陛下接掌在即,定不容妖界妄为。如此,魔尊可否小惩大诫便好?”

这样和稀泥,锦觅心中盛怒,即刻便要驳回,眼角却瞥见高阶一角的仙子正对她暗暗摇首。那眼中忧虑,是她不知。愕然,忙垂下头去。

魔尊冷笑:

太巳仙人“太巳真人以为,何为小惩,又,如何方是大诫?”

太巳笑,道:

太巳仙人“魔尊今日也亲见,妖界甫得骄阳,即获生机。魔界数千年来在妖界其实所获无多,不如容妖界休养生息,此后定期定额岁贡花果小兽……”

魔尊鎏英“时日数额由魔界来定,若有误,加倍累计!”

魔尊得寸进尺。

覆在锦觅额下的手,已渐渐蜷成团。

太巳颔首:

太巳仙人“尽依魔尊。”

以为就此作罢,那魔尊却喝:

魔尊鎏英“慢!还需交还魔族被囚者。陛下不知,妖族卑鄙,竟使吾等深埋土中为其养分,以壮族人……”

锦觅忍无可忍,自地上拔身立起,震声冷喝:

小妖锦觅“魔尊好公道!魔者若不踏足妖界凌虐妖族上下,如何为妖族所掳……”

她话音未落,已见魔尊阴戾眼光,心头骤凛,对方抬手扣掌,一股不知名力道迅速将她钳住,须臾之间,她的颈项已落入魔尊手中。

堂堂魔界尊者,竟于天庭当众对花族小妖施以毒手。鎏英毫无怜悯,一得手即奋力收紧指尖,如欲碾碎一簇粉团。

一道白光如电击落,直中魔尊手肘。因深厚沉重,命她剧而作痛,力气全消,不得不松了手。锦觅死里逃生,面无血色,险些跌俯,但心中怨忿,背脊牢牢挺直,撑着。

身后,听得偌大宫殿之上传来冷冷一句:

天帝“魔界不是在先,既得裁决,便该归去,此后不可再犯妖界。”

魔尊鎏英“陛下此举,当真无私心?”

魔尊悻悻,忿而怒道,

魔尊鎏英“数千年来,妖族便是魔界从属,理所当然是吾等所有,乃魔界不可缺之一环。陛下忽尔将妖界收归天庭,莫不是要绝我魔界,与我魔界为敌?”

锦觅身心俱痛,百骸至脑门更有熊熊烈火。今日不争,更待何时?

小妖锦觅“彼时妖界孱弱,方任尔等宰割。此后,有我锦觅在一日,魔界休想自妖界得一分一毫!”

她咬牙切齿,朗声怒吼,一举推翻太巳仙人提议,殿中众仙莫不咋舌。想六界,敢与魔尊如此抗衡者,怕无出其右。也不知这小妖,是不怕死,抑或不知怕为何物……

魔尊又待抬手,天帝已喝:

天帝“好了!”

那嘴角似隐现笑意,但他只道:

天帝“今日到此,都退下罢。”

鎏英怒火难消,恨恨道:

魔尊鎏英“小妖,本座且看天帝陛下护得你几时!”

言罢,当即拂袖而去。众仙得了命令,亦各自隐退。锦觅经这一桩威逼恫吓,膝头僵直,许久,到这时方敢抬头去望,但那殿堂之巅早已空荡,心中竟觉怅惋,莫可奈何。

她通体剧痛,想她在这天界无处可去,一双脚幽幽,不知不觉又走到神树前。也好,便在这歇息罢。躲进须林,偎着树干坐下,好歹容她闭目养神。

梦中,不知去至何处,但灵魂安然,未觉动荡,是好梦一场。再睁眼,却为眼前所见惊滞。

一个人背光屈身来看,不知轮廓。如此突兀惊得她振臂去推,怒喝:

小妖锦觅“何人!”

那人身手利落,闪身避过,道:

廉贞星君泰阿“花神,是我!”

原是廉贞星君。锦觅释然,忙起身行礼:

小妖锦觅“星君在上,小神不察,望见谅!”

廉贞亦觉唐突,交手相摆:

廉贞星君泰阿“无碍。只是陛下正寻花神一议,众人遍寻不获,本星君想着花神应在此处,故适才本想唤你……”

天帝寻她何事?怕又是要蒙受一番斥责。她心下怦怦,不敢显露,只躬身:

小妖锦觅“多谢星君告知,锦觅现下便去复命。”

廉贞侧身让路,看着她踏出须林。忽然,闻得他低声一句:

廉贞星君泰阿“今日殿前,花神不怕?”

那声低不可闻,锦觅一怔,足尖一滞。再转身时,他正立在身后咫尺。他与她,不过只隔影影绰绰树须。晨曦冉冉,金光斑驳,在一张极年轻凌厉面庞之上流转。他是天界神将,而她不过区区不足道之小妖,何德何能,劳尊驾垂顾?

她轻声道:

小妖锦觅“锦觅斗胆,向星君相询一事。”

廉贞星君泰阿“请说。”

小妖锦觅“可是因陛下寿元将至,魔尊便毫无顾忌,可肆意妄为?”

廉贞不防她如此一问,一怔。天帝寿元无多,是六界忌讳,无人敢提。但也自然是令六界诸位尊者觊觎之事。略踌躇,他道:

廉贞星君泰阿“魔尊如何想,本星君不得而知。相信陛下神通,可觅得解救之法。”

锦觅默然,半饷,他二人便如此对立。廉贞看着她,只见她面有忧色,那白皙颈子上赫然五指,应是痛极:

廉贞星君泰阿“如今陛下执掌妖界大权,魔界再不敢造次,花神可放心。”

她忽然仰首凝眸,与他对视。廉贞从未见她逾礼,那双盈光水眸近在咫尺,心一跳,面颊耳廓烧起,下意识退了一步。

只听她低语:

小妖锦觅“星君,锦觅有不情之请,未知当不当言?”

此时的她,何来朝堂上凌人气势?分明孱弱无依。若非走投无路,她不会低头来求。廉贞胸中酸涩,道:

廉贞星君泰阿“不妨,你只管说。”

锦觅便俯身,双膝及地。廉贞错愕,忙探手去扶:

廉贞星君泰阿“花神,你这是作何……”

她的指尖,便覆在他手背。冰凉柔软触感如电击,直达百骸,廉贞心惊胆战,未料她仰首,几乎又与他鼻尖抵及。馥郁香气自鼻息唇瓣袭来,促他不得不屏息,莫敢动弹。

小妖锦觅“锦觅知星君身负重责,亦实在无路可逃,方惟有求助星君。妖界甫获盛阳,百花孕育需千年,各界眈眈,吾等灵力低微,如何护得长久?今日魔界之事,不过伊始。”

她眸中水雾渐浓,似凝结成珠,摇摇欲坠。

小妖锦觅“陛下有召,锦觅此去,盼可求得星君带兵护卫妖界,守得一方净土,容族人生息。星君乃万方将领,锦觅私心,明知不可为,斗胆一求,请星君成全!”

呵!是。他志向鹏程,怎甘做一方护卫?可是,她近在眼前,泣声相求……

小妖锦觅“……锦觅知六界莫不是敌手,此天庭,众仙也恨不能杀我而后快。陛下决议何人,下得妖界,锦觅与族人皆任人鱼肉,再无天日。”

她渐哽咽,

小妖锦觅“星君秉公执法,尽忠职守,定不屑阳奉阴违之事。六界之中,惟有星君昭昭,可保吾等太平。”

纵观六界,她所求,当是唯一之法。原来,他在她心中,是如此人。廉贞慨叹,道:

廉贞星君泰阿“花神请起来说话。”

她便盈盈起身,这微微一动,微凉液体跌落他手背,又烫得他忙不迭缩手。轻咳一声,他道:

廉贞星君泰阿“花神多虑了。陛下英明睿智,既已收回妖界大权,定也有了周全之策。廉贞素来以陛下为先,但有职责,决不推脱。”

廉贞之意,不言自明。锦觅垂首,躬身:

小妖锦觅“多谢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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