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片沉默。
这和燕七想象中傅红雪会‘暴怒’的场面一点都不一样。她睁开一只眼睛,小心翼翼的用余光去看他,傻眼了。
燕七你,你这是什么反应?!
燕七惊讶。
听到她那样说,他不说生气她心思的‘龌龊’吧,也不该是这一副痛苦的模样吧?
她、她就是想了想,至于这么严重?
傅红雪垂眸,掩去眼底所有情绪,低声道:
傅红雪你为什么没有下手?
燕七啊?下手?
燕七对他的用词反应了一下,脑海中瞬间划过一系列不可言说的画面,红着脸惊悚的摆摆手。
燕七不不不!我们是朋友,我怎么敢下手?
傅红雪抬眸看了她一眼,心里因为她言语中‘朋友’的字眼温暖了一瞬,又迅速冷寂下来,连带着整个身体,也变得冷冰冰的。
傅红雪如果你现在要杀我,我不会怪你的。
傅红雪闭上眼睛,心如死灰。
在他心中,‘不该有的想法’就等同于‘要杀他’。
燕七等等等等!
燕七一手叉腰,惊讶的眉毛都要立起来了。
燕七你以为我要杀你?
说了这么半天,原来两个人就是在鸡同鸭讲?燕七觉得实在可笑。
偏偏这时,傅红雪还睁开眼睛,皱眉看她,疑惑的神情充分表达了‘难道不是吗?’的想法。
燕七挠头,简直要抓狂了。
燕七天呐!你从来没看过小人书的吗?这种事情还要我给你解释这么清楚?!
燕七暴躁的走来走去,再怎么的她也是个女人吧?让她来给傅红雪解释这种事?她很绝望。可一转头看见傅红雪那一脸确实是不明白,期待着她解释的神情……
“咯嘣”一声。
燕七明显听到,在她脑中属于理智的那根弦断了。
几乎是一瞬间,燕七就出现在了傅红雪身侧,本就不长的距离被她都用起了轻功。
就着傅红雪还半躺在地上的姿势,燕七猛然跨坐到了他的腰腹处,把他按倒在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恶狠狠的道:
燕七你可看好了,这就是我想对你做的事。
说完,趁着傅红雪还没有反应过来,双手撑在他脸颊两侧的地面上,猛然俯身,“啾!”“啾!”“啾!”三下,分别亲在他的额头、鼻梁和下巴处。
燕七懂了吗?
燕七表情凶狠,如果忽略她已经红透了的耳根的话。
“噗!”
一道喷酒声从二人身后响起,燕七大惊,慌张的从傅红雪身上爬下去,跌坐在他身旁,才惊愕的看向门边。
“咳咳咳!”
门边那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显然被燕七‘惊世骇俗’的举动惊到了。
傅红雪也总算从被轻薄的呆滞中回过神,满脸通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还顺手扶着燕七站起身。
直到站起身,燕七才像突然反应过来,甩开他的手一跳三米远,涨红着脸不敢看他,而是对着门边出现的人怒道:
燕七老头,你要不要脸?这么大把年纪还学别人偷窥?!
老头很是不服气。
龙套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老头我不过是见家里来了生人过来看看,谁知道你在对那小伙子做这种事?
燕七我做哪种事了?老头你给我说清楚!
燕七气的跳脚,脸上的红晕深了又深,恨不得把那人的胡子拔光。
老头也是气的吹胡子瞪眼,急道:
龙套老头从头看到尾,还冤枉你不成?小姑娘,做人是要敢作敢当的,你说是不是,小伙子?
傅红雪拦住已经气的快要冲上去和老头打一架的燕七,在她的瞪视下脸上的刚刚平复的红晕又冒了出来,勉强恢复镇定,才看向老头开口道:
傅红雪前辈莫要胡言了,方才前辈所说这里是前辈的家?
燕七你家住在墓里头?胡说八道的老头!
燕七忍不住,还是要呛声。
老头当然不会忍,回嘴道:
龙套不行吗?老头在这里待了二十多年,怎么着也算老头半个家了吧!
傅红雪站在中间还在试图调和,但二人岂会听他的。没一会儿,燕七就已经冲出他的身后,和老头交上手。
老头的武功很厉害。燕七这会儿正是各种情绪在心头,需要发泄的时候,自然手下不会客气。没想到即便这样,竟也没有擒下老头,燕七不由认真起来。
没想到,燕七不开口了,老头倒是不放弃的还要嘲讽,哼哼两声道:
龙套小娃娃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但这功夫,着实还是嫩的很呐!
说着手下倒是又多加了几分力。
傅红雪见他们这样打下去,难保最后两败俱伤,脚步一挪横刀一劈就插在了二人中间。
燕七怕他的伤势加重自然停手,但没想到,老头也立刻停手了。
龙套分花断水?
老头惊讶,看向傅红雪。
龙套小伙子,斑衣教大公主花白凤是你什么人?
‘分花断水’分明就是花白凤的成名招式!
傅红雪皱眉,却也如实回答。
傅红雪她是我娘。
老头忽然跪下,语气激动。
龙套斑衣教左护法秦芜城拜见公子。
傅红雪你是秦叔?我听娘说起过你,你不是……
傅红雪没有说后面的话,秦芜城叹口气。
龙套唉,一言难尽啊!
秦芜城叹气。
原来,二十多年前,为促成斑衣教与中原武林的和解,他奉命前往中原和谈。不想,中原人表面上装作友好,暗地里却设下陷阱将他骗到这里,一呆就是二十年。
傅红雪秦叔就没有想过出去?
傅红雪见他是斑衣教的人,内心已经是相信了他,闻言不禁疑惑问道。
龙套想啊,怎么没想过。
秦芜城一拍大腿,语气很是痛恨。
龙套但周幽王这老头子,生怕别人来盗他的墓,修的墓根本就是个貔貅墓,有进无出,不可能出去的。
燕七不可能出去?别是你被这里的美酒迷了心窍,不想出去了吧?
燕七瞥瞥他手不离酒坛的模样,没好气道。
龙套哈哈!
秦芜城这次倒没有介意,很爽快的笑了笑,道:
龙套也是,也是,这里美酒如此多,我怎么舍得出去呢?
龙套不说我了,公子你和这小姑娘又是怎么掉进这里来的?
秦芜城关心问道。
傅红雪转头看了一眼燕七,燕七瞪他,不满道:
燕七怎么,需要我回避不成?
傅红雪立马摇头,拉着她坐到地上,才道:
傅红雪二十年前,马空群设计杀害了我爹,我来边城就是为了给我爹报仇,不想被马空群的人骗到了这里,燕七是为了救我才随我跳下来的。
龙套唉!咱们爷俩儿命苦啊!
秦芜城又喝了口酒,才对着燕七拱拱手。
龙套燕姑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之前是老头得罪了,老头在这儿给你赔礼了。
燕七“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傅红雪拽拽她的衣袖,见她完全不理他,才无奈转头,看向秦芜城。
傅红雪秦叔,我们是必须离开这里的,我娘还在等着我给爹报仇,还请秦叔告诉我离开的方法。
龙套说了没办法出去就是没办法出去,什么仇啊恨啊的,公子早点忘了吧,在这里只有忘记这些才能活的更好。
秦芜城说完立刻出去,再不给傅红雪多问一句的机会。
燕七摸着下巴看着他离开,若有所思。
转头就看见傅红雪皱眉看着她,心下一惊,强装镇定的拍拍他的肩膀,道:
燕七放心,肯定能出去的,我先出去探探路,你好好养伤啊!
说完立马开溜。
求问,在她对他做了那种事之后,要怎样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和他待在同一空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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