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蓝湛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灵力几乎散尽,根本没办法使出多少力。
疾冲呆愣了片刻,猛然走到蓝湛身边,扶起了他。
疾冲什么也没问,既然师父不想说,那么,便随他就好。
疾冲师父……你,还好吗?
蓝湛收起避尘,借着力站起身,轻轻摇了摇头。
蓝湛无碍。
两人都没注意到角落里的一道目光……
不过片刻,唐子牧就从昏睡中缓缓醒来。
睁开眼,唐子牧只觉得太过恍惚,完全不知今夕何夕,眼神也是一片迷惘。
“云娘……”
开口第一句话便不知所云。
两人对视一眼,也就缓步走到唐子牧身边。
“你们,救活了她,对吗?”
疾冲眼中闪过一抹惊愕。
疾冲我……是谁?
此话一出,不仅是疾冲心下迷茫,唐子牧更是错愕得瞪大了眼。
他站起身,揪住了疾冲的衣领。
“你骗我!!”
蓝湛抬眼看向唐子牧,一把拉住了他握着疾冲衣领的手。
蓝湛放开。
唐子牧实则并没有听清蓝湛说了什么,他现下乱得厉害。
他记得,云娘死了,有人告诉他,可以救活云娘,代价,是他的一抹精魂,唐子牧不顾一切的答应了。
醒来后,他就在这里,面前的人,应该就是与他做交换的人。
可是,没有云娘……他们,骗了他……
疾冲唐梓!唐暮云!你看看我,我问你!我是谁?!
“唐……暮云?唐梓?你……”
这个名字,怎么会有别人知道……
“子牧,萧云,等往后我们的孩子出生了,就叫暮云好不好?”
“若是个儿子怎么办?暮云,听起来像沐云,倒像是个女孩名字。”
“那……就叫唐梓。不过,千万别让他当土匪。”
“云娘放心,我就抢了一个你,做土匪,我可不在行。”
………
唐子牧脑袋就像是崩裂了一般,他的记忆,好像……出了问题。
看着他的样子,蓝湛倒是没什么意外,受到阴虎符的影响,记忆受到影响也是正常,好歹心智还是正常的,这已然是万幸。
唐子牧放开了疾冲,抱着头好似疯了一般的往外跑去。
蓝湛想要追出去,却被疾冲拉住手死死的不放开。
疾冲别追了,就当是我求你了,师父,他是除了我娘以外,第二个相信的人。
蓝湛盯着他的双眼,道不出什么情绪。
唐子牧本身武功就不低,疾冲对他还下不了死手,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将来必然成为祸患,再者,阴虎符虽说影响了他的记忆,可是难保他有一天不会想起来。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谁也没再说一句话。
暗处的啜泣声就明显放大了许多,蓝湛有些生气的甩开疾冲的手。
独自去往声源处,疾冲张了张口,始终没发出半点声音,或者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蓝湛是在怪他……
越往里走,声音越大,走近了看,蓝湛才看到里面的女孩,脸上全是泥土,身上也是衣衫褴褛,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蓝湛无动于衷,这样的人,他见过太多,却只伸出了一次手,反倒是疾冲,走过去,将外衫脱下,披在她的身上。
疾冲也只是同情她,这样的可怜人,在疾冲眼里,能救一个是一个,因为他深知,这种人的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