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要说了。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任竹暄手中端着一个木盆走进屋内。便瞧见娘在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讲自己儿时的糗事。
什么掏鸟窝从树上翻下来了,又剪了隔壁哪家丫头的辫子……
这些糗事,任竹暄自己都不想提起了。奈何自家的娘竟时时提起。整得周围邻里乡亲都知道自己的事历。一个顽劣孩子的形象就由此诞生了……
大娘一听自家儿子回来了。急忙探头去看,顺手接过任竹暄手中的木盆。洗了帕子便想往叶深身上擦。
叶深一看大娘的举动,连忙摆手道:“大娘,不用劳烦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任竹暄也赞同道:“对啊,娘。毕竟男女授受不……”
“呵,还授受不亲。也不知道是谁以前缠着哪家丫头谈笑风生的,唉。老了……”
“娘,你……”任竹暄己然无语。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那,竹暄你把小深的身体擦洗下。娘就先出去看下家畜。”任君如一脸笑意地向门口走去。留下两男孩儿在屋内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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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深?娘说的是你吗?”任竹暄看向叶深问道。
“嗯,叶深。”
这人原来叫叶深,小深……看来娘对他印象很好啊。任竹暄如是想道:“你…把衣服脱了吧,我给你擦下。”
“不用。”叶深拒绝着,自行脱下衣袍,露出白皙的臂膀。接过任竹暄手里的帕子,便往后颈擦去。不想,只是一瞬。那雪白的帕子竟染成了大片的红色。
似地狱厉鬼般的暗红,渲染一丝一缕的白。
显然,任竹暄也看到了这一幕。有点惊恐,自小在无启国长大的自己,鲜血自是见过。不过这触目惊心的血,怕是四年前的那场灾难都不及吧。
热水的擦洗,令叶深的伤口重新汩汩地流淌出鲜血。
“涉世浅,点染亦浅;历事深,机械亦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