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老人,白暮迟静悄悄的走了过去,似乎发现来人,白嵩缓缓抬起头朝着她望去。
白嵩来了。
白暮迟嗯。
白嵩起身坐了起来,看着站在面前的白暮迟,语气平静。
白嵩找个地方坐下吧。
白暮迟没事,不知爸找我来是有什么事么?
白嵩最近在外面过的还好吧?要是住不惯就回来。
白暮迟嗯……
老人声音沙哑,听不出任何起伏,但字句中带着的关心还是难掩的。
白嵩我知道你对我有些意见,但父女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的,当时是爸一时气恼了,你不会怪爸爸吧?
白暮迟摇了摇头,鼻子一酸。
白嵩爸知道因为你母亲那件事对我很是芥蒂,但是暮暮我想告诉你,我对你母亲还是有爱的。
白暮迟可你还是间接性害死了妈妈。
白嵩……
白嵩眼神微动,拿着的茶杯悬在了半空中,寂静的房间,只听到了那低低的浅叹。
白嵩这辈子是我对不起她。
白暮迟不止对不起,你欠妈妈的太多太多了,可到头来你离了她,娶了别人。
白嵩叹了口气,商业联姻本就没什么感情,在和上官妤结婚的时候,虽是相敬如宾,但一直都没有培养出什么感情,但是她是温柔的,身为贵族出声的千金总是善解人意,知书达礼,他早出晚归,她等在家中,做一个贤妻良母。
直至怀上白暮迟那一刻,他们之间的感情才有所提升,只不过并没有达到那所谓的有爱。
直到在遇到林舒兰的时候,白嵩开始很晚才归,有时候还会彻夜不归,久而久之之间的距离更是疏远了,甚至出现了裂痕。
当发现白嵩外面有人的时候,她也不哭不闹,还是一如既往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她知道,男人都喜欢贪恋外面的野花,玩腻了,生活还不是照常过下去,但她似乎太过于单纯了,单纯到被别人步步为营,还不知道。
某一天,白嵩突然跟她提出了“离婚”二字。
那时,上官妤才开始有了反应,她不想离婚,她要捍卫这个一碰就会碎裂的家庭。
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背负上“离异”家庭这四个字。
即使这样,白嵩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第二日让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书,上面写着,离婚后将把一半的财产分割给她。
即使这样,白嵩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第二日让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书,上面写着,离婚后将把一半的财产分割给她。
只是从那天开始,就再也看不见上官妤的身影,要不是其中一位守夜的女佣出来看到,恐怕都不知道她想要逃跑。
白嵩紧随其后的追了上去,只不过意外的时候发生了,他亲眼看着上官妤的车撞进了围栏上,那是他不愿回想起的画面。
满身是血的她,抓着她的手祈求着他,只要他愿意,她不介意和别人共享一个丈夫。
就在送进医院的时候,医生的话更是让白嵩彻底的失去了支撑的力气。
“一尸两命”这四个字如同一把血淋淋的刀刃,狠狠的在他的身上扎上了一刀。
原来……上官妤怀孕了。
他亲手将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扼杀了,所有的孽缘起因都只是因为他一直坚持自己的爱情。
那是无法弥补的窟窿,不管多少年,始终都存在,湮灭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