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那么无情,我不需要同情,也不会同情任何人。
很多人是我已经得到了很多很多,为何还要这么不择手段,有没有想过最后孤独会永远伴随着你。
我想,就像有人说的:只有站在世界的巅峰,只有真正的王者,才配称的上孤独!
——连笙
我叫连笙,是人们眼中的宠儿,也是世界的可怜虫。
我有个妹妹,也是这世界上我认为的唯一的亲人,她叫连九。
九是我的生命,我是九的生命。换而言之,九是为我而活的,而我,没有找到活下来的理由。
"你在乱走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出去就是丢人现眼。你知道别人怎么说我吗?说我生了一个残疾儿子……"
温婉脸上的怒气没有消。
我坐在轮椅上,双手搭在轮椅胎上,面无表情。这话我已经听了很多遍了,所以无所谓了。唯一可悲的是说这话的是我的妈妈,温婉。
温婉,别人眼中人如其名,温和婉柔 ,我眼中未必。
本俊朗的五官因为瘦弱而显得有些恐怖。我低着头,戴着两个圆形耳钉,银色碎发遮住了视线。
她依旧喋喋不休。我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外方。
声音戛然而止,我知道是九来了。
我背对着她,没有转过身,却能想象她的样子,一定是白色休闲衬衣加七分紧身裤,脚上踩着白细短小高跟鞋。她是连家穿的最不像连家的人。
当然,我除外。
"九儿回来了,考得怎么样?"温婉已没了刚才的盛气凌人。
九在后面笑着:"这我怎么知道,去问阅卷老师呗。"
"你这孩子……"温婉苦笑不得。
后面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九的视线一定停留在我身上。
直到温婉离开,九来到我身旁,蹲下来,双手搭这我腿上,头慢慢倚在手上。刚才的笑仿若没有。
低低地说:"哥,她又骂你了。"
在九面前,温婉是慈母,无微不至的慈母,和在我面前是两面。她一直以为在九面前她是这样的形象。
其实九什么都知道。
她是戏子,喜欢演戏,我和九也从不拆台。
我手抚摸着九的长发:"高考考得怎么样?"
"很好,哥。"九抬起头,带着笑容,和回答温婉的不一样,"哥,我考得很好,能上南大,等九有能力了,九一定给哥一个家。"
家?我的眸光暗了暗。
随即笑了:"哥相信九会给哥一个家。"
她看着我的眼,又倚到了我的腿上,没有再说话。
我依旧保持那个动作。家里……不,这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很安静,只有佣人们在忙。
佣人都是九的人,这是九做的唯一一件瞒着连家的事——我的认知中。
我知道九哭了。
我和九是龙凤胎,没人比我更了解她。
九很聪明,学什么都快,所以她是连家的骄傲,而我,是耻辱。可九心里很苦很苦,我知道。
可我没有资格没有立场去安慰九。
就像现在,她连哭都不愿让我知道,我除了沉默,无能为力。
好似过了很久很久。九抬起头,除了微红的眼睛,看不出任何哭的痕迹。
她莞尔一笑:"有点晚了。哥,该睡了。"
"嗯。"
往卧室的方向推着轮椅。
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九在看我,可我不敢回头。
我怕我会和她一样哭。
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我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