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阳光下,很久以前也是这样,一样的庭院,一样的人,一样的落寞,一样的孤寂。
一个能够升起月亮的身体,必然驮住了无数次日落。
而他站在那里,见过了无数次的日落,却依然升不起月亮。

真的对不起,我就是那种为了一己私欲而毁了别人的人。
闻清想。
他看了看来凑热闹的宋继扬,把他拖进了房里。这个人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放进眼里,只是可惜了,加入了一场必败的棋局。
然后是紫钰。
直到最后停在了温柚的面前。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她的头靠在胳膊上,以至于不直接接触到冰冷的石桌。
额前的刘海长过了睫毛,遮住了眼睛。
他叹了一口气,心里都骂自己不争气,妇人之仁。
怎样善待一个病人?
如果治不好他的病,那就只有伪造一场自然的死亡。
这才不是他人生中的败笔。
是的,恐怖如斯。
这种人的心理想法永远都是与理想中的行为背行道远的。
他们是认为世人并不能理解。
院子前的栅栏被打开,捧着几串冰糖葫芦的小女孩蹦蹦跳跳,见到这一幕的时候欢喜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你在干什么……”
咕噜噜,咕噜噜……
手上的冰糖葫芦掉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了不远处。
闻清的目光从她的身上落到了那串冰糖葫芦的身上,他拍了拍手,撵着签子,就邻家的大哥哥那样,把糖葫芦递到她的面前,微微蹲下身子。
甚至偏了偏头,露出一个诡异至极的微笑。
闻清怎么这么不小心?
闻清脏了可不能吃啊。
小姑娘还没有到那个能理解事情的年纪,但单看局面,就把她吓住了。
她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面前发生的一切。
更不敢去接过闻大夫手中的冰糖葫芦。
这个人熟悉而又陌生。
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令人畏惧。
“哥哥,姐姐她怎么了?”她时不时瞄一眼闻清,小心翼翼地扯着他的衣角。
闻清没有站起来,对在身后的另一只手却已经握住了刀柄,眼底未达笑意,那是伪装了不知多少年的冷漠与寒意。
闻清姐姐啊?
他重复了一下,像是找到了合适的答案,对小孩子说。
闻清姐姐她说,想要去一个比我们这里还安宁的地方。
“还有比我们这里更安宁的地方嘛?”她不解的问,偷偷瞄了瞄倒在石桌上的温柚。
当然有啊!闻清点头,又怕她不相信似的,循循善诱。
闻清那个地方叫做——
闻清天堂——
唰——不过片刻之间,寒光闪现,他丢掉了糖葫芦,匕首抵着小姑娘的喉咙,未曾真的用力刺下去。
那小姑娘被吓得眼泪都出来了,似乎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你可真是丧心病狂,连小女孩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