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美梦走进酒吧。”
—
四月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按捺不住内心的欢欣,坐在座位上后,就从包里翻找手机,拿出手机的过程中手还抖了几下。
司机是一个中年男性,顶着一个啤酒肚,看到四月进来后,闪着的两只眼睛就像夜晚寻找猎物的猫。
她向司机报了地址后,天生的多疑与谨慎使他注意到了司机的异常,她的自我防护意识很高,四月抬头对上司机的视线,司机偏过头躲过四月探究的眼神。
司机尴尬地向四月搭话,“小姑娘,一个人?”司机默默地把门窗锁了,四月假装玩手机,不经意地回答道:“没呢,我男朋友就在附近,我给他发定位,他还找不准位置,真的愁死我了。”不仔细倾听,听不出四月声音在发颤。
现在如果借着找男朋友为由,尝试打开车门,很大程度上会直接逼急司机,让司机懒于伪装,戳破脸皮,直接采取暴力形式控制四月的行为,是最不明智的方式。
四月点开联系人,只有寥寥几人,她第一反应是给金泰亨打电话,情况紧急,想了就这样做了,“司机,你别急,先等一等我的男朋友,我给他打电话。”电话那头,没有接通,听着耳边的“嘟—嘟—”声,四月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情绪,“泰泰,你到了吗?需不需要我下车来找你?”四月很认真地表演着。
“车牌号?”四月疑惑地放下手中的手机,将手机通话界面朝向司机的方向,就几秒又背过来,正好车上的镜面能让司机看到她的通话界面而又看不清电话是否真的接通了。
“司机,你们车的车牌号是多少?我男朋友要我问一下你,他好找到我。”做任何事情都做最坏的打算,这是四月从青年时期就养成的习惯。如果自己真的被侵犯甚至被杀害,她会让司机体验牢狱生活。
司机眼里闪过一抹不被察觉的狠厉,“司机?”四月见司机不理自己,心跳得很快,她怕这个司机不怕事,现在就露出他的真面目。
“哦,抱歉刚刚走神了小姑娘,车牌号是xxxxxxx。 ”,四月感觉记下车牌号,对着手机又借着告诉对方车牌号为由,重复了一遍车牌号加深印象,挂断电话,她又给除了亲戚的每个联系人发了短信。
“小妹妹,你男朋友人怎么还不来呢?再不来我可就开车走了。”司机自以为友善地冲四月笑了一下,四月却只觉恶寒。司机趁着四月低头的时候,把出租车开往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没有灯光,没有人影。
“再等等吧。”四月回以一笑,这时,金泰亨的电话打来了,“四月,你一定要小心,我已经出来了,你会没事的。”金泰亨的声音染上了焦虑。四月听到了金泰亨低沉、染上紧张的声音、周围行人路过的喧闹声、金泰亨奔跑时掺杂的风声还有自己的心跳声。为金泰亨而跳动的心脏。
她的无助一下就被抚平了,她知道有人在乎她就够了。就算她的生命就此终止,她也可以直面死亡。
金泰亨来到四月之前发的定位所在之处,也就是电视台附近,刚刚结束节目不久,周围很多出租车,一辆一辆地对车牌号,不太可能找到四月。
“四月,你在这里吗?”金泰亨踹着粗气,他结束行程后,要求公司的司机悄悄把他送到一家茶具店,他本想送四月一套紫砂茶具,可才刚拿到货,打算用手机给四月发消息,就看到了四月的未接来电以及短信。
“什么,你找到我了?我看看啊……咦好暗啊,我看不清楚旁边有什么?司机,你能开一下车头灯吗?”
“还是看不太清楚,不过比较远的地方有一家银行,就是你第一次出警运送钞票去的银行,你还记得吧?”
司机听到“出警”两字后,原本要踩油门的脚不动声色地放了下来,他的额头有些许冷汗冒出,他犹豫了,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又握紧了几分,四月观察着对方的动作,见对方有放弃的趋势,又添了一把火。
司机的手彻底松下来了,司机解开锁,蛮横地对四月说道:“行了行了,你是不是专门来捣乱的?想耽误我赚钱就直说,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快点走快点走,我不要你这单还不行?”司机像去晦气地把四月赶下车,四月脚一踏回地面,就跑了,她害怕司机会在身后偷袭,虽然她的体育不好,但应付这样一个走路都要踹气的司机还是没问题的。
回到了闹市,四月才停下脚步,缓一缓。
她知道金泰亨听到了司机的话,也不会担心了,现在就是要找到金泰亨。那个司机得亏是个见色起意的新手,不然四月觉得凭自己的小把戏一定哄不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