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路灯下，看着手机屏幕上顾铮发来的最新消息：「向左看！」后面跟着一连串的爱心表情。
沈临川摇摇头，却忍不住笑了。
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他快步跑来，夜风吹起那个年轻人的衣角，在霓虹灯下划出青春的弧度。
沈临川深吸一口气，迎了上去。
……
"顺风车？"
沈临川眯起眼睛，酒精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
他抬手松了松领带，丝绸面料从指间滑过，却怎么也解不开那个已经歪到一边的结。
指尖因为酒意而微微发颤，最终只能放弃地垂下手，任由那条深蓝色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陈诚突然从旁边扑过来，半个身子压在沈临川肩上，嘴里喷出浓重的酒气："走...走什么走！继...继续喝！"
他的眼睛几乎睁不开了，脸颊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头发因为多次抓挠而乱得像鸟窝。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咯咯笑起来，指着沈临川和手机："你...你们...有...有情况！"
沈临川试图推开这个醉鬼，但自己也被酒精软化了力气，反而被带得踉跄了一下。
他扶住桌沿才没摔倒，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啤酒、烧酒、烤肉的味道在胃里翻涌，喉间泛起微微的酸涩。
勉强站直身体，却发现地板像波浪一样起伏不定。
"走...走什么走！"
陈诚突然提高音量，引来周围几个同样醉醺醺的同事的附和。
他一把抓住沈临川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组长什么时候把你的小媳妇带出来让我们认认人啊…..."
他的舌头仿佛打了结，话语含糊不清，"嘿嘿..."
陈诚挤眉弄眼地笑着，突然打了个响亮的酒嗝，然后像被抽走骨头似的滑到椅子上，头一歪，彻底睡死了过去。
沈临川摇摇头，感觉这个动作让世界又旋转了一圈。
他摸索着拿起外套，向还在坚持的几个同事挥手告别，脚步虚浮地朝门口走去。
夜风迎面吹来，带着初秋的凉意，却吹不散他脸上和颈间的燥热。
刚推开玻璃门，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就闯入了他的视线。
顾铮站在路灯下，暖黄色的灯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衬得他本就出色的五官更加立体分明。
看到沈临川出来，顾铮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
"临川哥！"顾铮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欣喜，却在靠近时皱起了鼻子，被沈临川身上浓重的酒气熏得呛到了鼻子"你喝了多少？"
沈临川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感觉一只温暖有力的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腰。
顾铮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水味混着夜风的清凉钻入鼻腔，让他混沌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清明。
但下一秒，顾铮的脸突然凑近，高挺的鼻梁几乎贴到他的颈侧，深深吸了一口气。
"酒味好重，"
顾铮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临川哥真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他的呼吸喷在沈临川敏感的颈侧，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沈临川本能地想推开这个太过亲近的距离，但酒精剥夺了他的协调性，手掌抵在顾铮胸膛上却使不出力气，反而像是欲拒还迎的抚摸。
沈临川抬起眼，对上顾铮那双在夜色中格外深邃的眼睛，里面闪烁的光芒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真的是...顺风车吗？顾总..."
沈临川故意用了这个昵称称呼，声音因为酒意而黏糊糊的，尾音微微上扬，像一把小钩子。
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面颊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被酒精润泽过的唇瓣微微张开，呼出带着酒香的气息。
顾铮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环在沈临川腰上的手臂收紧了几分。
他低下头，嘴唇几乎贴上沈临川的耳廓，声音低沉而温柔："当然不是。"
这句直白的承认让沈临川愣住了，酒精浸泡的大脑处理信息的速度慢了半拍。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顾铮半搂半抱地带到了路边停着的黑色豪车旁。
"等等..."沈临川试图挣扎，却只是软绵绵地晃了一下，不得不抓住顾铮的衣襟保持平衡
顾铮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别闹了，哥。"
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把沈临川塞进副驾驶，俯身为他系安全带时，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顾铮的目光在沈临川泛红的脸颊和湿润的嘴唇上流连了片刻，才缓缓退开。
"你家还是我家？"
顾铮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时抛出了这个暧昧的问题，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沈临川靠在座椅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缓慢旋转。
他闭上眼睛，酒精和疲惫一起涌上来，只能含糊地嘟囔了一句："...小骗子..."
顾铮的笑声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他伸手轻轻拂开沈临川额前散落的碎发，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什么珍宝："是啊，我骗你的。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骗了。"
但这句话，已经半睡半醒的沈临川没有听见。
他的头歪向一边，靠在车窗上，呼吸逐渐变得均匀。
顾铮看了他一会儿，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才轻轻发动了车子。
车窗外，烧烤摊的灯光渐渐远去，融入城市夜晚的万家灯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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