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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温家送人,芸笙怒

陈情令之莲华

“这是清河聂氏的拜礼。”下面一名蓝氏弟子开口说。

蓝芸笙收敛了先前的和乐神情,迅疾换上庄重之色,稳稳地贴近蓝曦臣站立。聂怀桑将小金雀妥善安置后,调整了自己的仪态,继而牵起孟瑶的手,步至众人面前。于正中之处,他恭谨地向蓝启仁与蓝芸笙深深鞠躬,朗声言道:“在下乃清河聂氏聂怀桑,见过二位先生。”

聂怀桑躬身行礼,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孟瑶去送礼,这是聂家的蓝先生与莲华先生特意嘱咐我转交的信物。一为紫砂丹鼎,做工精致,堪称稀世之宝;二为一只紫砂莲花茶壶,造型雅致,通体透着温润光泽。两位先生说,这些虽是微薄心意,却也寄托了聂家长辈们的敬意。”

孟瑶,清河聂氏的副使,此番作为聂宗主的特使,恭谨地呈上了两件珍品——紫砂丹鼎与紫砂莲花茶壶。他微微前倾身体,语调平和而恭敬:“这紫砂材质,古朴庄重,沉稳厚实,恰似岁月沉淀后的静默之姿;而那莲花图案,则清雅脱俗,不染丝毫妖冶之气,高洁端庄,仿若晨露初沾的圣洁之花。这两件礼品所蕴含的特质,正与蓝先生及莲华先生在传道授业时所展现出的高尚品格遥相呼应,令人不禁心生敬意。”

孟瑶话音刚落,台下便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瞬间炸开了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目光纷纷聚焦在她身上,或好奇、或猜测、或带着几分审视。蓝启仁皱眉环视四周,这嘈杂混乱的场面让他倍感不适,他清咳一声,语气严厉如寒冬腊月的北风般出声制止,那声音仿佛携着无形的威压,渐渐地,喧闹的人群才不情不愿地安静下来。

方才还带着温婉笑意、亲切 nods 向聂怀桑与孟瑶致意的蓝芸笙,在听到那些窃窃私语后,面容骤然一沉。那抹清冷之意如寒冬霜雪般从她眉间蔓延开来。她转首看向那群低声议论之人,语气中已带上几分寒意:“诸位既入蓝氏之门,当以求学听讲为重,而非在此嚼舌根、妄议他人私事。日后若再有此类闲言传入我耳中,定罚其抄写蓝氏家规百遍,好生反省!”

她又一次展露出璀璨如阳光般的笑容,与蓝曦臣并肩而行,缓缓掀开孟瑶手中那份神秘礼物的帷幕。蓝曦臣以他一贯温润如玉的语调轻声道:“这紫砂炼丹炉与紫砂莲花茶壶,恰巧是我们家先生和笙儿最为珍爱之物。孟副使,您当真用心良苦啊。”

“那就麻烦你了,阿瑶老弟。”蓝芸笙唇角微扬,带着几分亲切与感激向孟瑶致意,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同时礼貌地回以一礼。另一边,蓝曦臣已轻轻合上手中的物件,动作不疾不徐,透着一股从容淡然。他转头吩咐身旁的弟子将东西妥善带走,语气虽平静,却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威严。

孟瑶与聂怀桑相继落座,蓝曦臣则轻轻牵起蓝芸笙的手,二人从容地回归原先的位置。这一幕看似平常,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默契与温情,让周围氛围平添一抹柔和的色彩。

才刚回到云梦江氏没多时,江澄这愣头青正欲行礼拜见长辈,蓝芸笙手中却陡然一震——一枚传讯符燃烧起幽蓝火焰。她匆匆展开查看,眉头瞬间蹙紧成川字:“不好!歧山温氏那伙人竟胆大包天,闯入了我们的山门,还悍然纵火,烧伤了守门的弟子!”话语间,愤怒与焦急交织,如利刃般划破了周遭短暂的平静。

没过多久,屹山温家的二公子温晁亦率领人马抵达。他身姿挺拔,面容间带着几分傲气,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族气质,显然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其随行人马整齐划一,更添几分威严之势。

温宁与温情等人带着一股张扬跋扈的气势闯入蓝家,人还未至,声先响彻。只听其中一人嚷道:“哎哟喂,本公子活了这许多年,今日方知,原来蓝家的大门竟如此难以踏入呐。”

蓝芸笙本就气得浑身发颤,收到那枚符咒后,更是强忍着才没让怒火与杀意当场爆发。然而,当她目睹温晁如此肆无忌惮、蛮横粗暴地打断江澄的叩拜仪式时,眼底瞬间涌动起凛冽的杀机。那目光锐利如刃,仿佛能刺穿一切阻碍,就连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因她的愤怒而陡然降至冰点。她向前跨出一步,身形已蓄势待发,却被蓝曦臣及时抓住了手腕。蓝曦臣转头凝视着她,眼中盛满柔和与关切,语气低缓而温暖,轻轻唤了一声:“阿笙。”这一声呼唤虽简短,却似有千钧之力,将她濒临失控的情绪稍稍拉回。

蓝曦臣轻轻攥紧她的手,以传递无声的安抚。他旋即转过身,面向温晁,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探询之意:“温公子此番远道而来,我蓝家未能及时迎接,实属失礼。说来有趣,这百余年间,温氏一族似乎从未涉足我蓝家听学之列。”

温晁脸上挂着一抹令人不悦的傲慢笑容,朝着蓝宗主说道:“哎呀呀,蓝宗主您可猜错了。我今日前来,并非是为了听讲习学。倒是有个‘贵客’,我特意给你们送来了。我们歧山温氏,向来以教化天下为己任,又怎会稀罕跑到蓝家来听课呢!”

蓝芸笙素来护短,今日温晁此举无疑是自寻死路——竟敢在她眼皮底下欺辱她的人。本就满心愤懑的她,此刻怒火更是如火山般喷薄欲出。猛地甩开蓝曦臣挽留的手,她转身面向温晁,眸光冷魅而邪气横生,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温二公子,莫不是忘了,今日可是姑苏蓝氏举行听学拜礼的盛大之日。你这一出闹剧,究竟是何居心?”

温晁死死地盯着蓝芸笙,眼中迸发出愤怒的火花,他咬牙切齿地冲她警告道:“蓝芸笙,你可别太过嚣张!”

“哼!你温氏出自歧山,平日里高举‘教化众生’的大旗,今日却也有脸跑到我蓝家,大谈特谈这般冠冕堂皇的道理?真是可笑至极。让我今日亲自来教你什么是真正的教化吧!在这三千界中,芸芸众生皆知尊师重道乃立身之本、为人之基。而你,竟敢擅自闯入我蓝家山门,不仅不敬师长,反而残害我弟子,手段狠辣至此,还妄图以‘教化’二字粉饰太平?这般行径,岂非天大的笑话?”蓝芸笙面色冷峻,唇角微扬间尽是不屑与嘲讽,声音清冽如冰,字字直击人心。

“哼,蓝芸笙,你今天可真是撞到我枪口上了。我温晁若不好好给你上一课,都对不起你这般惹我生气。”温晁怒气冲冲地说道,眼中闪烁着不容抗拒的坚定。

魏无羡满腔怒气地说道:“温晁,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师弟江澄正行着拜师之礼呢,就被你给打断了。现在你还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嘴脸,满口恶言相向,真让人看不过去!”

温晁愤愤然道:“云梦江氏与姑苏蓝氏这两脉,如今竟是愈发肆意妄为、目中无规。这般下去,怕是连最基本的礼数都要被他们踩在脚下了。看来,是非得让他们明白明白何为尊卑长幼不可。”

“喂,你可别以为有人怕你,”蓝芸笙边朝着温晁走过去,边淡定地说,“你刚刚在门口火烧我姑苏弟子的这笔账,哼,我可是记着呢,迟早会跟你算清楚。”每走一步,青莲花瓣宛如生出一般紧随其后,连缀成一条青莲之路,她猛地睁开双眼,眼神中闪烁金光,瞳孔宛如化为了青莲的形状。右手心中,一朵与手掌同大的青莲花正在凝聚,那正是她的“青莲净火”。随着心意一动,这朵绽放着青色火焰的莲花瞬间飞向了温晁。

蓝芸笙的莲火有两种类型。一种是青莲净火,虽然它不会造成实质伤害,但接触时会带来些许灼热感。另一种则是红莲业火,这可是威力强大的狠角色,一旦释放出来,甭管是人还是物,顷刻间就会被焚烧成灰烬。

蓝曦臣眼睁睁看着蓝芸笙和被火海包围的温晁,发现蓝芸笙气得快要爆炸了,手上的劲道怎么也缓不下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蓝启仁沉稳有力地对蓝芸笙喝道:“蓝辰,住手。”

“阿爹,女儿真的控制不住...实在控制不住了。”蓝芸笙含泪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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