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这里是哪里?
她怎么动不了?这里究竟是哪里?
段肆浓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万丈深渊,身体像是漂浮在空中,浮浮沉沉,四周的冷意直往身体里钻,冻得人发颤;睁眼也只能看见无尽的黑暗,周围没有一丝的光亮。
她是又死了吗?
忽然之间,段肆浓头疼欲裂,脑海里不断冒出许多破碎的画面,记不真切,却又真实存在。
她看见有一只被猎户打伤了的小狐狸,奄奄一息地趴在草丛里,被路过上山采药的小沙弥看见了,小沙弥慈悲善良,就把小狐狸带回了家,还给它找了很多草药来医治伤口。
在小沙弥的悉心照料下,小狐狸的伤口渐渐地好了,并且还长胖了不少,和以前瘦小可怜的模样相比,现在可爱漂亮极了。
就这样小狐狸一直陪伴着小沙弥,每天陪着他一起去采药,长大后和他一起去云游四方。
小沙弥偶尔曾自言自语:我本该四大皆空,五根清净,可却总想将你永远困在我身边。小狐狸,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怀里的小狐狸抬头看向他,一双漂亮的狐狸眼里都是小沙弥看不懂的执拗与深情。
我也曾想过放你过自己的生活,可我也总想让你一直属于我。你说,这又该怎么办才好?
就这样,一人一狐相伴一生。
那是谁?
耳边又是谁在和她讲话?
究竟是谁?
申屠钰“阿浓…阿浓……”
申屠钰“阿浓,你不要骗我……”
申屠钰“你答应过我的,要给我生很多很多的孩子,你还说过要和我去游历六界的山川湖海,你还答应过我……”
申屠钰“阿浓,你不能食言……”
是谁?是谁在说话?究竟是谁在和她说话?
头好像越来越疼了,身体也越来越冷了。
这里究竟是哪里?
不过一瞬间,段肆浓发现自己此刻竟站在一个祭台上,祭台四周都是高高的石柱,石柱上雕刻了许多奇怪的动物,衬得阴森又恐怖。
这里,好熟悉。
她是不是来过这里?
申屠钰“不要,不要离开我……”
身后传来男人压抑的哭声,段肆浓被吓了一跳。
转过身就看到面前的祭台上出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像是一对新婚夫妻,都穿着红色的喜服,不过却有些破烂与脏污。
段肆浓一步步朝两人走去,可是随着距离的缩短,她的心竟开始渐渐发疼起来,眼睛里也蓄满了泪水,顺着眼角脸庞往下滴落。
为什么她的心会疼?
为什么她会哭?
他们是谁?
段肆浓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哪怕已经快要承受不住心上的痛意,哪怕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段肆浓还是坚定地一步步朝两人走去。
她想知道他们是谁,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可等段肆浓走到两人跟前时,却被惊住了。
无论是那个还在不断自言自语的男人,还是躺在男人怀里安静沉睡的女人,都让她定住了脚步。
为什么那个男人的眼睛是红色的?
为什么他流的泪是红色的?
为什么他和申屠那么像?
而那个女人,为什么…也和自己那么像?
他们究竟是谁?
和自己究竟又有什么关系?
头越来越疼了,心也越来越疼了。
耳边又出现那人的呼唤,一声又一声,痛苦又绝望,可怜又可悲。
申屠钰“阿浓……”
段肆浓费力地睁开眼,一时还不适应房间的昏暗,头脑有一瞬间的发蒙,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好荒唐的梦。
等眼睛渐渐适应黑暗,段肆浓转头看向窗外,穿过小小的窗户能看到一两颗闪亮的星星,在漆黑的夜空中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自己,究竟是谁?
那个女人,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为何她们如此相像?
申屠…你又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