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脏了我的琴。”蔡徐坤的声音冰冷如霜,他的目光落在那滴落在月牙白琴键上的血迹上,眉头紧皱。
朱正廷低垂着眼眸,看着那滴血,嘴唇紧抿,“……真是抱歉。”
蔡徐坤的手像钳子一样捏住了他的手腕,粗暴地揭开他手上的绷带,纵横交错的伤口如同荆棘一般蔓延到肘弯前侧,刺眼的猩红与凝结的血痂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垃圾桶底部干涸的污秽。他厌恶地甩开了朱正廷的手,“又在为你从未明亮过的作曲道路忧虑?”他的手指落在朱正廷的颈侧,像情人般亲昵地摩挲着他的下颌。
“意义何在呢?朱正廷,你只能弄脏我的琴。”蔡徐坤的声音里充满了厌恶和嘲讽。
朱正廷沉默不语,像一块顽固的污渍,怎么也擦不掉。
“你猜猜当初为什么我选中了你?”蔡徐坤蹲下来,仰视着他,棕褐色的瞳孔里透着近似深黑的恶意。他揪住朱正廷的领巾,将他拉得弯下腰来,“因为你无能而不自知,且有着崇高的道德底线和与之违背的行为特点——相当的有趣不是吗?”
“更何况,”蔡徐坤的指尖沿着颤抖的脖颈轻轻下滑,他的声音像是沉进了深水,朱正廷被窒息感呛得流泪,模糊中蔡徐坤的薄唇边角锋利近趋于鸟喙,“你还可以二次利用。”
“我赞同,鬣狗先生。”
“蔡徐坤靠在床上,看着朱正廷颤抖着扣上领口的最后一颗扣子。他尽力将脖颈处的绷带掩盖下去,阴天的光线像给他纤瘦的背影糊了一层沉重的泥水。他显然痛得有些独木难支,于是蔡徐坤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发绳。
他的指尖穿过发丝,像是在进行着虔诚的祈祷。朱正廷如同惊弓之鸟一般,随着他的动作颤抖着。蔡徐坤满不在意地随口问道:“这就要走了吗?”
朱正廷轻轻挣脱他的钳制,他垂着眼,没有看蔡徐坤,只是点了点头。他起身走到房间门口,突然又转过头看着蔡徐坤。
“你也觉得那些曲子平平无奇么?”他似乎用尽全力,话语都有些痉挛了起来。
蔡徐坤抬起头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平淡地微笑着,“我认为您作曲的水平相当不错。”
朱正廷笑了起来,只是那双眼睛里刹那间什么都没有了,甚至没有失望的意味。他略颔首,单薄地轻声说:“承蒙关照。”
他走了出去,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