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霁月

成人礼结束后，祭烟就被祭殊唤进了藏剑阁。

祭烟生平第一次入藏剑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环境。

祭殊欣慰的笑了，看向祭烟：“明卿，去选择你的剑吧，记住，万事遵循你的心。”

祭烟作揖行礼：“明卿明白。”

祭烟缓缓合上双眸，精神力瞬间覆盖整个藏剑阁，数以万计的剑都受到召唤抖动着剑身。

一时间，兵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许多剑为了争夺这一个名额已经大打出手，唯有一把剑淡定立在藏剑阁的最中央。

祭烟睁开明眸，粲然一笑：“就是你了！”

上前几步，以风为刃划破手掌，眨眼之间就完成了一个血契。

祭烟微微一笑，抽出这把剑，左手缓缓抚摸着剑的纹路，声音轻缓仿佛情人之间的附耳呢喃：“唤你霁月，如何？”

剑鞘小幅度晃动一下，显然是默认了这名字。

祭烟忍不住笑了，笑声微醺，清丽无双。

“明卿，你即已成年，为父也就不再瞒你什么，”祭殊抚了抚蓄下的胡子，接着道，“扶风祭氏未来的家主一定是你，也只能是你。明卿，你可知？”

祭烟顿了一下，笑容依旧：“明卿不懂。”

祭殊摇摇头，笑了：“明卿，你如此聪慧，又怎会不懂……”

“可是父亲！明卿不过虚长阿筠四年，这些年来外面的风言风语父亲您不是不知，外面是怎么说阿筠的！阿筠是您的嫡长子啊，为何……”

祭殊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祭烟的脸，“明卿，正厅还有人在等着为父，你可要随为父一同前去？”

祭烟怔怔的看着祭殊，笑意不再：“父亲……明卿累了。”

祭殊闻言顿了顿，“也好，那便好好歇一歇。”言罢，抬脚离开。

祭烟握紧了霁月，又缓缓松开，笑意晏晏：“明卿不曾想，雅名在外的风公子竟有偷听墙角这一癖好？”

风陌的脚步刹时顿住了，他抬眸看向那个一袭红衣，明眸善睐的少女，冷静自持：“姑娘误会了。”

祭烟看这人一本正经地与自己解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风陌僵住了，眸子里一片迷茫：“姑娘……缘何发笑？”

祭烟笑的双眸弯弯，见他又问，便止住了笑意：“逗你的也听不出来？”

风陌沉默，祭烟则对他行以一礼：“小女祭烟，字明卿，扶风人士。欲与公子相交，敢问公子可愿？”

风陌没有应答，祭烟又笑：“其实公子若是不……”

却见风陌也向她行了一礼：“在下风陌，字溯亭，云凉人士。愿与小姐以好友相称。”

祭烟笑意清浅，在乾坤袋里翻翻找找，终是拿出一个玉瓶，递给风陌。

风陌满目疑惑，仍是抬手接过：“此为何物？”

祭烟向前几步，风陌察觉不妙，立即后退，却被祭烟勾着他宽大的袖摆拉了回来。

祭烟凑到他耳边，悄声道：“溯亭兄，不必慌张。这药，可以去除你体内的寒毒。寒毒虽小，可若不及时根治，只怕会留有后患。”

耳边是女子的轻喃，身子还被限制着不能动，风陌瞬间红了耳根，绯色蔓延到了他的颈上。

“溯亭兄？”

少女清软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他满面红霞，行以一礼：“多谢……明卿。”

风陌犹豫了下，骨节分明的手一翻，手心出现了一枚玉佩。

祭烟看着伸过来的、修长有力的手，顿住了：“给我的？”

风陌僵住，缓缓点了点头。

祭烟轻笑着，素手刚刚伸过去，身后传来男孩儿的呼唤：“阿姐，你在干什么？”

风陌一顿，握着玉佩的手就要收回。祭烟哪里能教他如愿，先一步握住了玉佩。

笑意浅浅：“溯亭兄，这给了人的东西，不好再要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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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陌：姑娘，你的眼眸，满藏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