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准备推门而入的动作顿时收回,轻手轻脚地离开。
索性这时,外出的两组人都回来了,她接过东西去调配解药。
“别去打扰他们。”
临走前,阿酒朝他们眨了眨眼睛,心照不宣。
薛映还扛着一个夏人暗探,据说是跟踪韦衙内他们,正好被他碰到,便打晕了带回来。
王宽带路将他关在院落后方的屋子里。
这时元仲辛正好出来,接下了审问的工作。
可惜只问出夏人确实与禁军高层有合作,而夏军的细作明天会在柳街云记酒馆见面,他就自尽了。
几人决定去酒馆探探虚实。
“七斋一体,是福是祸,共同承担。”
经历这么多事情,大家早已习惯彼此,也认可了彼此。
赵简已经服下解药,但重伤初愈,还需修养,想要跟着去,被人拦下。
同时被勒令留下照顾好她的还有元仲辛。
不过两人并不打算安分,设计让韦衙内也留了下来,拉着他去太尉府细查陈工死因。
雅茗居楼
阿酒根据和周围邻居聊天的情况得知,酒馆老板是个叫芸娘的寡妇,从小就生活在开封。
按理来说她不应该是夏人细作,可惜与夏兀卒军校尉关系密切,将自己的酒楼作为传讯地点,利用对面的茶楼雅茗居进行接头。
两人皆被捕获。
由七斋著名心理学家与历史学家王宽进行谈判,成功获得想要的信息。
夜晚
元仲辛三人被驱赶出城,前往林中与两人汇合。
韦衙内被韦卓然扣在了城中,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随七斋冒险。
可惜到了第二天,本该前往此地埋伏的陆观年还未到。
“他们遇上意外了。”元仲辛皱了皱眉,开口说道:“我们先动手,解决掉夏人暗探伪装成他们,把设计图拿到手,然后生擒韦卓然。”
“我们只有五个人,”赵简提出质疑:“若是强行闯入,只怕打草惊蛇还得不偿失。”
她接着提议:“我扮成芸娘进去,细封云与她暗生情愫,一定不会暴露她的存在,所以那些人应该没见过芸娘的真面目。”
“不行。”其他几人同时提出反对:“你伤还没好。”
“我去吧。”阿酒看了他们一眼,软声开口:“可以趁其不备,迷晕他们。”
“你……”她去也很危险,王宽想要阻止,但这确实是最合适的办法,他一时想不到理由,只能低声叮嘱:“万事小心,安全为上。”
“嗯!”阿酒乖巧点头,反过来安慰他:“放心吧!”
“可以啊王宽,”看着阿酒的身影远去,元仲辛搂住王宽的肩膀,调侃道:“进展神速啊……”
王宽转过头,无奈的抿了抿唇,提醒他:“别闹。”
“忍笑,他绝对是在忍笑!”元仲辛终于扳回一局,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让王宽也体会体会太熟了不好搞的感受。
他凑到赵简身边,捅了捅她的胳膊,没个正经地开口:“小心点哦,你的小景要被这大尾巴狼叼走了!”
“元仲辛!!!”赵简翻了个白眼,揪着他的耳朵就往前走,低吼道:“在大尾巴狼把她叼走前,赶紧去给我接应着,以保证她还有命被拐!”
却没有否认关于大尾巴狼的说法。
两人迅速远去,王宽解释无门,只能无奈地弯了弯唇角,跟上他们的脚步。
山神庙
阿酒按照细封云提供的暗号,敲了敲门。
“谁?”
里面迅速有人回应。
她严肃的开口:“三十年还愿,求香礼神。”
木门打开,阿酒走了进去。
“你是谁?”
里面大约有数十人,警惕性很高。
“芸娘。”
阿酒垂下眼睫,把一个生疏之人伪装的淋漓尽致。“你就是芸娘?”夏人暗探稀奇的看着她,提出疑问。
女孩见门被关上,抬眸看向他们,笑的轻轻淡淡:“谁知道呢?”
“你这话是什么……呃!!”
话音未落,便抵抗不住药效晕了过去。
领头那个见状,强撑身子拔剑刺向她,被阿酒微微侧身闪过。
一个手刃劈晕了他。
门口放哨的人察觉不对,准备冲进来,被在外接应的几人解决。
“小景!!”
阿酒刚踏出门槛,便被冲过来的赵简抱住。
接着,她略带哽咽的声音响起:“还好你没事……”
“我当然没事啊-”阿酒软软地应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让你担心了……”
其他几人见状,也深有感触,纷纷上前拥住两人。
“七斋一体,祸福同享。”
“这可是王宽最不顾礼法的时候,一下子抱了两个姑娘。”煽情过后,元仲辛不改本性,吊儿郎当地调侃道:“都记下来,以后要考的!!!”
王宽转头,用堪称死亡凝视的目光盯着他。
“噗——”赵简破涕为笑,拍了他一掌:“差不多得了,快去布局!”
“知道了,斋长大人……”元仲辛懒洋洋地应声,步伐散漫地朝里走去。
几个人换了服装,戴上面巾伪装夏人,与前来交易的韦卓然正面对峙,为后方隐藏更深的王宽吸引火力。
王宽打扮成禁军趁乱守在门口,出其不意地挟持了韦卓然,也抢到了他手中的车行炮设计图纸。
“都退出去!”
他冷冷地看着禁军士兵,沉声吼道。“退!”马山见状,忌惮他手中的太尉,听从了他的要求。
正在王宽牵制着韦卓然倒退回寺庙时,阿酒突然凑到他耳边,轻软地低声开口:“王大哥,放了他。”
王宽不禁回眸注视着她,停顿一瞬,将韦卓然推了出去,随后关上木门。
“为什么?”
元仲辛几人注意力不在这边,王宽走到阿酒身旁,沉声问道。
“那车行炮设计图十分不合理,不太可能在战场上横扫千军,即使能做到,条件也极为苛刻。”
阿酒懒懒散散地靠在柱子上,轻声解释。
她也是方才见到这张图,不然,这段时间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王宽瞳孔放大一瞬,迅速反应过来,猜测道:“所以他们是故意将图纸卖给夏人?”“不确定。”阿酒摇了摇头,软糯一笑:“我只是猜测,等陆掌院来了就知道了。”
“就看衙内的了。”王宽也淡淡点头。
他们早就根据今早情况推断出,陆观年的人马该是被禁军拦住,所以……就看城中暗棋韦衙内能否拿到禁军通行令了。
不负众望,陆观年在他们被捕后及时出现,包围了韦卓然的人马。
但出乎意料的是,韦卓然从容安抚士兵后,选择主动投降。
如果真是通敌叛国的奸恶之人,怎会做出此等行为?
这更加坐实他们的猜测。
王宽回头与阿酒对视一眼,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