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陈枝冷漠的甩开了张悦的手，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张悦不明白，而且他们明明就顺路。她一路小心翼翼的跟在她后面，直到天空中开始下起来了小雨。

陈枝原本的想法是跑回家，但是她还没开始跑就听见脚步声，接着就再没有雨滴落开她的头上了。

张悦“我送你吧。”

张悦甜甜的笑着，陈枝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吧。

一路上，只有张悦在絮絮叨叨的，陈枝只是真听着，也没有嫌她烦。

为什么没有？

因为比起家里的那个人，张悦真是太好了。

张悦“你进去吧，拜拜。”

陈枝“谢谢。”

张悦“谢什么谢……”

没等张悦说完，陈枝就来门关门一气呵成，完全没给她说下去的机会。

张悦耸耸肩，撑着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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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母“回来了？”

#陈枝“嗯。”

陈枝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陈母，又看了看厨房，又没有做饭。

陈枝没有说话，打算走进房间，在手碰上门柄的一瞬间。

陈母“我让你进去了？”

#陈枝“……”

陈母“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畜生，吃我的，喝我的，还敢无视我？”

陈枝无力反驳，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毕竟也只是小孩，骂不出什么话。

#陈枝“我……”

陈母“你？你什么你，我怎么会领养你啊？”

陈母突然抓狂，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疯疯癫癫的笑了。嘴里骂骂咧咧的，让陈枝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陈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枝“我不是我的……？”

陈枝的突然开口，让眼前的妇女开始盯着她。

陈母“亲生母亲吗？”

陈母一步一步向陈枝的方向走去，在离她一米的地方停住了。

陈母“对。”

陈母“你想的没错。”

陈母“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陈母“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从把你接回来就开始虐待你了吗？”

#陈枝“你为什么要这样？”

小孩子一般的她，承受了太多，三岁半那年进的这个家，没有小女孩的快乐时光，没有家人的陪伴，没有美好的回忆，更没有感觉到一点爱，而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

“啪！”

陈母“为什么？”

陈母“呵呵呵……为什么？”

妇女突然甩了女孩一巴掌，笑容愈发疯癫。

这已经是第168次打她了……

陈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

陈母“是因为你那时候太爱笑了吧。”

#陈枝“爱笑怎么了？”

女孩不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抓着手包带的手越来越紧。

陈母“爱笑怎么了？”

陈母“你来这个家这么久了，你看不出来吗？”

陈母“我最讨厌爱笑的小孩了。”

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以为大人最喜欢爱笑的女孩了，所以不管怎么样，她始终笑着对她，可是，到头来，都是她错了，错的彻底。

陈母“这样的表情才精彩嘛。”

女孩看着妇女的手慢慢摸到了桌上的水果刀，妇女看着女孩，露出了一个女孩从来都没有见过笑容。

妇女摸着锋利的水果刀，开始笑。

陈母“要多露出这样的表情，我最爱了。”

陈母“而且……”

陈母“恨不得永远都停在这个表情呢~”

妇女从刀锋顶摸到刀锋底，眼睛一直都盯着那张脸，简直太精彩了。想罢，就举起了水果刀，向女孩的脸刺过去。

#陈枝“啊！”

随着一声尖叫，妇女的手剧烈的抖了一下，刀偏离了位置，刺在了女孩背后的门上。

#陈枝“救……”

#陈枝“救命！”

女孩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刀，又看了看面前扭曲的人脸，疯了一般的逃窜，一把抓住门的把手把门打开，完全不顾外面下着雨就跑出去了。

妇女抓起玻璃杯往地上一砸，红血丝漫上了眼球，恶狠狠的盯着那打开的大门。

陈母“还学会跑了？”

说完拿起水果刀冲出了家门。

#陈枝“救……救命……救命啊！”

小小的陈枝被大雨覆盖，雨大的已经让她完全看不清路了。

陈枝边跑边喊，但始终被大雨的声音掩盖。

雨淋的陈枝整个人都开始变重，越来越重，她那还没来得及放下的书包也在托着她的后腿。

果然，还是摔了。

虽然摔在平地上，却还是摔破了膝盖，渗出来的血随着雨慢慢染红了小腿。

以前摔倒陈枝从来没觉得有多痛，而且她一直以为，大人们都讨厌爱哭的小孩，所以就算是哭，也是一个人偷偷的抽泣。但这一次，为什么这么痛呢……为什么呢……

陈枝不明白，她开始莫名的慌了，也开始不管不顾的哭着，因为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使她发泄，一直到再也没有雨滴落在她身上。

陈枝“张……张悦？”

陈枝看清了脸，就扑到那个小小却又无比温暖的怀抱里。

张悦“你没事吧？”

张悦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并没有推开。

张悦“快进去吧。”

想了想还是先把湿漉漉陈枝拉进家里。

张悦“你怎么了？”

这一问，陈枝好像才突然想起来，身子在颤抖，露出那双哭的微红的眼睛，恳求般的说道。

陈枝“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