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果然是不适合在船上呆的,她们会带来暴风雨!船员这几天都在叽叽喳喳议论这件事。路途上的暴风雨和巨大海浪愈加猖狂了,肯定是其中一个女人在挑拨离间,导致可怖灾难连接不断。
第一个对那些婀娜多姿女人动手的就是冷面大副了——
可怖又奇妙的事情开始于这几天前,船长的情妇蝴蝶夫人正热衷于新鲜事——调香,调配香氛剂。为此,里奥•贝克特地去船舱里找女巫克莱娜,让她把调香器具借她一用。此外,冷面大副杰克不知为何,突然喜欢擦拭自己被青苔和烂泥巴蹭过的钢刀爪子,半夜在他的船舱里发出一下没一下、像个脑瘫玩生锈铁板似的磨刀声,不可遏制的声音吵得隔壁房的侍仆格勒比睡不着觉。导致格勒比经常对艾里德诉苦抱怨:姐妹,我真想对那个阴阳人破口大骂。有几次那个阴阳人想要对奈尔夫人想要大下杀手,他狰狞表情快要把那虚伪的、面无表情的面具给撑破了。
你知道吗?在杰克的面具之下蕴含的黑暗,那是刻骨的烦厌之意。艾里德这样回答道。她早就得知杰克那罪恶,肮脏且沾满妓女鲜血的恶臭灵魂降临到那可怜的大副身上了。
而她此刻的对家——薇拉•奈尔小姐也降临到这个世界,她和那位“蝴蝶夫人”薇拉•奈尔在阴暗多雾的黄昏之下首次见面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是多么惊讶且不可思议。许久才憋出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让艾里德在梦中复述给你听吧:
薇拉·奈尔“该死的监管者走狗,我真想把你的死不要脸的贱皮子给你的那个正在被你控制的约瑟夫看一看,你敢说约瑟夫失去控制了他还能如此爱你?别问,我什么都知道。”
她彻底在艾里德面前撵弃自己作为贵族,上等人的骄傲了。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谁告诉她的?
蝴蝶夫人的灵魂看向冷面大副时,眼神立即化为一摊柔软的水之后,艾里德心中就隐隐有了些答案。
船上的船员要求船长把公认作妖的女人都丢下海里的声音愈加猛烈严重,有几次杰克想要当场谋权篡位,让艾里德不禁怀疑杰克是否有任务在身。
而亚蒙则对她说:
所罗门—亚蒙“我敢保证,是某个贪玩的神给了他们一些好处,代价就是要让他们给祂演一场好戏。”
雷声滚滚,寒风仿佛巨型手掌,拍打着船舱窗户,漆黑且伸手不见五指的暮色里——没错,永恒黄昏,暮色之空,有时候乌云会降下雷暴雨,有时候乌云会把那支离破碎的温暖阳光全部遮住,使人看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在不见天日的黄昏之下,艾里德因雷声而从原木床上苏醒。她那带着点红血丝的眼睛刹地睁开,过了一会,终于适应这被乌云遮住而不见天日的黑暗。
她转头望向正在身旁熟睡的俊朗少年模样的约瑟夫,努了努嘴。嗯……是否叫约瑟夫做老年人更合适些?他们的年龄差过大,让艾里德怀疑自己是否是有恋父情结。
然后她的阴郁憔悴视线转移到窗外下着疯狂雷暴雨的黄昏,那空洞的、具有印尼人风格的美丽琥珀色鹰眼闪过闪电的紫光。明亮的紫色闪电一闪一闪,像被抛掷出去的晶体宝石,发射出迷乱晕眩的光芒。
有些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和女人呜咽声从甲板上传出来。
艾里德则仔细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