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岭——列车

oc/梦女和寂静岭关联的后期片段

沃尔特·沙利文离开了希望之家，他来到愉悦河，并住在教会安排的一家公寓。他上学期间偶尔会出去买点东西，带着一本《圣母降临—二十一圣礼》和艾琳给他的布娃娃。

他经常乘列车前往波特兰城市，他有时候很痛苦地在幻想自己离开这个地方。但通常的情况是他过两天后的晚上会回来，前往波特兰的途中他可以路过毗邻的寂静岭，透过车窗他可以看见那里荒凉的风景。那里已经很少人住了。

愉悦河前往波特兰的列车车座几乎是空的，两个并排车座，他习惯只占一个位子。因为他的衣服又脏又臭，他觉得自己很不讨人喜欢。他通常会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尽力缩小自己存在感，以免自己会因意外成为下一个学校里被传播的丑陋大粪蛋。

一个姜黄色头发女子坐在他旁边过道的一个车位上，也是没人跟她坐在一起，但她一个人占了很大一个车位，她的行李放在另一个座位上。她是一个跟沃尔特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她的金黄色狼眸安装在面无表情的冷酷脸上，蓝色风衣残破不堪，因为长途搭车的关系略微不整，她的阔腿裤长得拖地，跟沃尔特一样邋遢。她吃着天使蛋糕，偶尔把手里的魔典翻页。沃尔特知道她在看什么，因为这本他小时候也看过——《赤色大典》。她安静地看书，沃尔特也不会去打扰他，仿佛两个人谁都没有发现谁。

“还有五分钟到下一站，我们在湖畔上。”年轻女子说，“我叫路易·科维尔，英国游吟诗人，活了很多年。列车行驶在托卢卡湖畔上。”

沃尔特惊讶得张了嘴，瞳孔缩小，他散乱的黄褐色长发因为歪头盖住了他半边脸颊，但他还是没有说出话。

“你几岁?”游吟诗人问。

沃尔特想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和他说话，他的双手下意识抱紧了自己怀里的布娃娃。“二十一。”

“我停留在二十三岁。”游吟诗人很恭敬地对沃尔特说，“这是你的布娃娃吗？”她指了指沃尔特怀里的娃娃，非常干净，却显得有些破旧。

“也许是的。”沃尔特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布娃娃，“我很喜欢。”

“你叫什么名字?”

沃尔特对游吟诗人露出不信任的眼神：“沃尔特·沙利文。”

“你的爸爸妈妈在哪里上班?”

“我没有爸爸，我的妈妈在公寓，她不能出来，但我会赚钱陪她。”沃尔特说。

“那你很爱你的妈妈吗？”

沃尔特开始沉默，良久后，他有些不确定地点头。

游吟诗人笑了，她把书合上，顺便把另一个天使蛋糕递给沃尔特，“从前，我也有妈妈，像你的妈妈一样。她很明智，很庄重，很伟大，我尊敬她，我也像你一样爱她。”

“所以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

沃尔特他想说他不知道，他嫉妒的尖叫快要从他嘴里迸发出来，他双眼怒视着游吟诗人，他的仇恨又一次被点燃。

“然后我割她的头。”

沃尔特感觉自己的火焰熄灭了。

“然后我割下她的头，我割下她的头，她的手，她的脚，她的眼睛，她的鼻子，我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砍掉，我把她的头发拔光。我拿斧头砍她，我把她的肉拖进地下室里喂老鼠。我把他们切碎了。”

游吟诗人平静地说完了，接着她带有疑问地望向他，“你的妈妈呢？你对你的妈妈做了什么?”

“我对我的妈妈没有做什么。”沃尔特大笑，“我现在我想我能对她做什么了。”

“我说着玩的。可以做一个朋友吗？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游吟诗人彬彬有礼地递出自己的名片。

“Pleasant River大学就读，沃尔特·沙利文。”沃尔特把自己的住址和电话号码写在纸上，递给她。

接着沃尔特大笑，游吟诗人大笑，并且收拾东西下了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