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守在旭凤身边,冷静下来。
发现了诸多解释不通之处。
穗禾喜欢旭凤,又为何要借她手杀天后呢?
天后一直都有意撮合他俩。
穗禾又为何杀天后呢?
众所周知,穗禾能掌鸟族大权,全靠天后撑腰。她没有自毁靠山道理。
疑点重重,锦觅自己都不敢确信,穗禾是幕后凶手了。
锦觅不确信,有人确信。
他就是刚醒过来的旭凤。
他知道有种法器,专克火阳之体,对锦觅这种纯阴之体不起作用,使用后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且,这种法器只有他们凤凰一族至纯的琉璃净火能淬炼出来。
弑戮天后的幕后真凶,不言而喻。
只是,他想不明白,穗禾为什么要设计杀害天后。
旭凤的内心非常煎熬。
穗禾怎么可以杀天后呢?
天后怎么可以死在穗禾手上呢?
天后可是穗禾的生母。
旭凤想起,人间,死在穗禾手上的南平侯,感觉这个诅咒。
又一个至亲死在她手上。穗禾知道一定会崩溃。
就像在人间,南平侯的死慢慢侵蚀穗禾的身体。最后,穗禾一病不起,英年早逝。
他不敢告诉穗禾真相。他不想再失去一个亲人。
锦觅“凤凰,你醒了!”
天光大亮,精神世界的旭凤猛地被拽回现实。
才看清眼前人是锦觅,正想开口唤她。嘴巴突然被捂住。柔软,温暖,像阳春三月的花。
旭凤的脑壳一下被她整懵了。刚醒来就这么热情!怪羞涩的。
人家都送上门了,也不好意思拒绝。
纯情的旭凤刚要回应这个吻。
锦觅毫无预兆地起身,撇嘴,幽怨地看旭凤。
旭凤张嘴亲了个寂寞,舔舔自己的红润饱满嘴唇想,难道锦觅不满他回应慢了。
在锦觅审视的目光下,旭凤撑起自己动一下都犹如千根针扎的身体,攀着锦觅的后脑勺,就欲展现自己的热情。
然而,锦觅如触电般,一下将他推开。跳开一步,双手叉腰,怒容满面地看他。
旭凤彻底不明白了。他做错了什么?
旭凤“锦觅!”
旭凤多日未进水,嗓音沙哑。
锦觅终还是被他触动柔软的心弦,重新坐回他身边。
在旭凤祈求的目光下,锦觅不自然地开口。
锦觅“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旭凤反应过来,立即表态。
旭凤“你放心。明天,我就向父帝请命,让他下旨退了你和润玉的亲事,将你赐婚于我。”
天忽然变阴,锦觅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泣声控诉。
锦觅“你果然忘了。”
旭凤赶紧抱住锦觅,忍受她挠痒痒般的小拳拳,柔声哄道。
旭凤“你说,我都依你。别哭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旭凤痛得冷汗涔涔。
锦觅“你答应过我,不为别的女子所碰触的。”
锦觅窝在旭凤怀里,委屈道。
旭凤想起,他身体内多的那一半,替他压下逆乱真气的相近灵力。什么都明白了。
旭凤“原来,你是说穗禾!”
旭凤“她那是给我渡灵力,帮我压制体内混乱的真气。”
锦觅心里一松,但还是不太满意,靠在旭凤怀里,撒娇道。
锦觅“你把她的灵力还给她好不好,我把我的灵力渡给你,好不好?”
旭凤一愣,摸锦觅的额头,故作夸道。
旭凤“这还是曾经为灵力连性命都不顾的锦觅仙子吗?”
锦觅作气地拍开他手,背过身道。
锦觅“我认真的,你还笑话我。”
旭凤从身后抱住锦觅,眉眼带笑。
旭凤“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保证以后,与穗禾保持距离,绝不让她碰触。”
得了旭凤的保证,锦觅心底还是有根刺,坚持道。
锦觅“穗禾的灵力,你必须还给她。”
旭凤无奈答应。
旭凤“好!”
十二破裙幅下,露出一点锦觅冻得通红的脚趾。
旭凤捞起她的双脚,放到自己心口捂着,心疼地道。
旭凤“小冒失鬼,下次别不穿鞋就跑出来了。风吹得多冷啊!”
锦觅看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的凤凰不嫌脏不嫌臭地替她捂脚。心里别提有多感动了。
锦觅擦擦眼泪道。
锦觅“你啊!傻乎乎地,为救天后,命都不要了。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吗?”
旭凤拥锦觅入怀,安抚道。
旭凤“母神生我养我,这是我唯一能替她做的。”
锦觅不可置否。
锦觅“这是我的凤凰!”
被窝里,二人相拥依偎,美美地睡了一觉。
润玉头顶绿云罩顶。
不过他此刻可顾不了这些。
润玉回璇玑宫,越想越生气。极端恼怒下,将视线范围内的所有东西,都砸了一遍。
他一个人坐在废墟中,哭着道。
润玉“假的!”
润玉“假的!”
润玉“都是假的!”
伤心程度不下于,其母簌离发现自己被天帝欺骗利用的真相。
哪些和穗禾,曾经美好,甜蜜的记忆,一点点在润玉脑海褪色。
洞庭湖边的初遇,也打上它本该的灰暗色。
冷!
冷得彻骨!
比他当初,剥鳞去角,失血过多,躺在暗无天日珊瑚宫角落还冷。
穗禾,你安能如此欺我?!
润玉自簌离的遗物中拿出鸟族的兵防图。
彦佑送来时说,这兵防图是鼠仙从魔界得来的。
鸟族的兵防图为何在魔界?
毫无疑问,鸟族有鸟勾结魔界,泄露了这兵防图。
他本想将之交给穗禾,让穗禾惩处这勾结魔界之鸟。
现在,他有别的用途。
没有你的支持。我也有办法,将鸟族收入囊中,拿回曾经属于龙鱼族的八百里太湖。
润玉紧攥绘制鸟族兵防图的羊皮卷。
走这一步,他心里何尝轻松!
天后殒命,旭凤大势已去。你为何还是不愿背弃旭凤?
除了爱,没有别的解释了。
润玉在你心里,旭凤还是比我更重要,是吗?
润玉是啊!他是带你走出黑暗的少年。
润玉扶着窗柩,望着天际的北辰星,冷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