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星台。
润玉添减几颗星子,算算下界的时间,料想旭凤洗完澡了。抬步走向穗禾。她仰首望漫天星辰,百无聊赖。
旷露“殿下!”
润玉闻声驻足。邝露从界门后走出。润玉看她一身扎眼红衣问。
润玉“你怎么来了?”
她看一眼现场多的那个人,笑笑道。
旷露“今日爹爹寿宴,我刚从太巳府回来。爹爹托我带给殿下这红曲甘露。”
变出一只白玉酒壶奉给润玉。穗禾看一眼,想起师尊让她独善其身的话。施法化作一道红光,飞进星海之中。润玉目送她消失,回头对邝露道。
润玉“心领了,只是我不胜酒力,你自己留着喝吧!”
旷露“这酒虽然不比锦觅仙子的桂花酿,但是却有另一层含义。此酒又名玉壶丹心。”
润玉看一眼,将酒收下。
润玉“快回去休息吧!”
邝露笑笑,正要转身离去。
润玉“还有明日不要穿成这样了。”
闻润玉的话,邝露诧异回头。
旷露“殿下,是觉得邝露这身落霞锦不好看吗?”
润玉“我不喜欢红色。”
邝露忙换成了她素日穿的那套衣服。
圣医族没有找到穗禾,润玉便往后山去找。兴许是锦觅上山采药晚归。
河边,锦觅旭凤围篝火而站。穗禾静静坐在锦觅身边,一身明霞红。
红?
润玉不由得驻足。她一直穿着红色,他竟然没发现。
锦觅(兔子)“要背诵那么多医书药理,还要试药,练药,还要糊弄族中长老医姑们,哪里有空锦觅?”
锦觅(兔子)“倒是那些闲得无聊的文人骚客才喜欢无病呻吟!”
润玉在穗禾身侧的一块石头上坐下。
润玉“锦觅在花界,有诸位芳主,连翘,老胡陪伴,到了天界,又以旭凤,了听飞絮,月下为友,凡间历劫,朋友有姜活,圣医族各位医女都是她的家人。她不知道那种倾诉无人聆听,喜悦无人分享,受伤无人安抚,独立黄昏,无人问冷与暖,在人寂之时,与夜色为伴的感觉。”
润玉“寂寞不是无病呻吟。”
润玉望着穗禾一字一顿。尤其有了对此,就更显寂寞了。热闹都是旭凤的,他所有唯有无尽孤寂长夜。
穗禾蹙蹙眉。
穗禾“夜神殿下,又着相了。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何妨念念这《清静经》?”
他不念,一潭死水,不是他的活法。龙应该腾飞于九天之上,或施雷霆,或降雨露。
他早与内心的躁动不甘和解了。润玉端详穗禾被火光映红恬静面庞。
润玉“其实能守静虚的人,都尤其强势,高傲。”
穗禾回头,润玉眼底火光跳动,嘴角勾起一个愉悦弧度。
平静多年的心微起波澜,恼羞成怒。穗禾此刻的情绪。
锦觅靠近旭凤,以手托腮看着他。
锦觅(兔子)“鸦鸦,我发现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大概是因为你听不见吧,我才可以畅所欲言。不用像平时那样装模作样的。”
润玉怔忪片刻。
润玉“在我面前,难道不可以畅所欲言,做自己吗?”
向穗禾征询答案。穗禾视线自润玉面上飘过。润玉轻咳一声。
润玉“做什么,说什么都没关系的。”
穗禾(蠢萌)“我会转告锦觅的。”
回润玉一个安心的眼神。
锦觅(兔子)“鸦鸦,你真是世上最好的倾听者。”
锦觅又靠近了旭凤一点,望着旭凤,露出痴傻的笑容。穗禾擦擦眼睛。
穗禾(蠢萌)“锦觅不聪明,但不是痴呆。”
这叫情之所至。润玉鄙夷穗禾一眼。
锦觅旭凤靠树而眠。穗禾修炼,润玉替她护法,望着她的脸过了一夜。想到锦觅“痴呆”表情,他不禁把脸往下拉拉。
次日,锦觅和旭凤重新踏上回圣医族的路。穗禾润玉,不远不近地跟在后。
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锦觅看一批人身穿战甲,纵马而来,慌忙拉旭凤。
锦觅(兔子)“是官兵,我带你抄小道,走!”
她还没有忘记旭凤“土匪”的身份。匪不遇兵。
两人走在斜坡之上,锦觅脚下一滑,旭凤一护。两人就相拥着滚下了山坡。
锦觅(兔子)“干什么……”
穗禾难以置信,旭凤就这样亲下去了。还好隔着张面纱。
润玉弄出响动,把山坡上搜人的官兵引开。回来就见,锦觅旭凤亲在了一起,穗禾蹲在一边,看得目不转睛。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当务之急,润玉从身后捂住穗禾的眼睛。
润玉“非礼勿视。”
穗禾感觉润玉的气息喷到她的脖子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扳开他的手,一把推开他,拍拍衣袖。
穗禾(蠢萌)“太近了!”
润玉一屁股坐到地上,表情由震惊转换成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