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走后,锦觅人一倒,人事不省。穗禾把她带回房间,把脉发现。
锦觅身中奇毒,命不久矣,药石罔灵。
虽然遗憾圣女锦觅一生的短暂,穗禾还是觉得,锦觅早日历劫完成,早日安全。
锦觅“咳!”
像是强撑一口气,锦觅猛然醒来,准确地抓住穗禾的手。
穗禾被自己被锦觅紧紧抓住的手,十分纳闷,明明她未解除隐身。
锦觅“穗禾,我知道是你回来了。你去保护旭凤好吗?保护他平安归来,不让南平王篡位得逞。”
气喘吁吁说完,又昏迷了过去。穗禾微微歪头看锦觅, 轻声叱责。
穗禾“傻瓜,现在真正有危险的是你。荼姚用灭灵箭对付你,想让你魂飞魄散,知道吗?”
穗禾“我不会离开你半步!”
穗禾“你是我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很高兴和你成为朋友。”
牵起锦觅还紧握着她的手贴到面颊,眷念目光流连在锦觅面庞之上。
穗禾“很快,我们就能团聚,像从前一样,心照不宣,亲密无间地在一起了。”
穗禾“锦觅,你不在的时候,穗禾好想你。”
穗禾眼底闪过一道泪光。她仰起头,把眼泪倒进眼眶中。
高傲的鸟族公主是不会在人前流泪的!
夜,锦觅清醒过来。院中凤凰灯长明,锦觅站在凤凰灯下,等待前线战报传来。
锦觅“旭凤,旭凤……”
她不住念叨,嘴唇青紫,中毒已深。
姜活在一旁看着,面露焦急之色。
姜活“锦觅,回圣医族吧!你中毒了。姑姑们一定有解毒之法。”
锦觅“除了清玥,我 实在不知道,还有其他无色无味,不被我第一时间察觉,又不使我脉象异常,缓缓的致命毒药。”
姜活“姜活万死,正是清玥。只是姜活不知。”
锦觅“只是你不知,我的身体对清玥,有着强烈的,异于常人的反应吧!其实连荆芥姑姑都不知道,这些年来,我瞒着所有人试药,是药三分毒,如今我的身体流淌的早已不是血,而是毒了。万物相克,以毒攻毒。本来我身体的这些毒素,都已经达到平衡,这些毒对我来说,早已无害。只是清玥性火,过量却寒,会把我身体里有的所有平衡全部打破。一朝爆发,身体里这些毒素,便再也控制不住。”
姜活“那圣医族族规,你比我清楚。那你为何还要逗留在这北苑山庄?整日和那熠王腻腻歪歪,你明知道你们是不可能的。”
姜活“锦觅,我们是姐妹,我不可能会害你。我下毒,只是希望你有所察觉,尽早离开这里。”
锦觅“是啊,我破坏圣医族的规则,对身为熠王的旭凤动情了。我想这就是情,能叫人舍生忘死,生死相随的,在这时间只有爱了。”
姜活“那熠王有什么好的,你明知道会如此。却还倾心于他。我知道,你并非是看中皮相,轻易会被迷惑的女子。”
锦觅“旭凤,究竟是哪里好呢?我不知道他哪里好,却又觉得他处处都好。”
锦觅“这便是情,我懂了。我想告诉他。我爱他,即使不能在一起,也爱。”
姜活“锦觅,你快走吧。现在回族中,姑姑们也许能配出解药。”
姜活拉着锦觅的手,催促。
锦觅抽出自己的手,走到凤凰灯下,抬手描摹上面墨笔画的凤凰。
锦觅“我和旭凤约好,等他平安归来,就一起看凤凰灯。仅是这样简单,都不可以吗?”
姜活“可是,锦觅,你会死!”
姜活“你先回圣医族,熠王可是战神,他一定能打败凉虢,挫败南平王的阴谋,平安回来。你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有更多机会与他共赏凤凰花灯呀!”
眼泪簌簌而下,姜活脸上满是泪水。
“刷!”
“哐!”
刀剑相接声。
“啊!”
撕裂夜空的男女宫人惨叫声。
马蹄哒哒声响起,照亮夜空火光由远及近。
南平王勒马停在她面前。
像是预感到什么。
碍于穗禾在侧,找不到下手机会的黑衣人,将灭灵箭对准锦觅。穗禾亮出穗羽扇,对着他。
锦觅抬头望南平王,面色惨白。
锦觅“旭凤?”
南平王坐在高头大马,露出篡位者独有的阴险愉悦笑容,从身后拿出一个人头丢到锦觅面前。
人头滚到脚边,锦觅骇然后退一步,双手捂面纱,胸膛起伏不定,眼中晶泪闪闪。
锦觅“怎么会?”
锦觅“怎么会?”
锦觅“他是战神!”
锦觅“那个明媚赤诚少年,不该如此结局!”
南平王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作者君一杯否“自古成王败寇,哪有好坏高低?圣女啊,你久居深山,过于天真了。”
作者君一杯否“你圣医族族规,圣女素来为君主殉葬。你很快就要与旭凤在地下团聚了。本王不为难你,你回你那族中,见你的族人,交待几句遗言吧!”
南平王朝身后一挥手,一道通天大道出现在锦觅面前。
作者君一杯否“圣女要苟活也无不可。本王是造反,改国号,立新朝。解散圣医族,废一条无足轻重的规矩不在话下。”
南平王从腰间拔出长刀,雪白刀锋折射出火光,令人不寒而栗。
刀刃上干燥的暗红血丝,也不知道是不是旭凤的。
锦觅捂嘴弓腰呕吐起来。姜活看南平王一眼,鼓起勇气走到锦觅身边,搀扶她的手臂,将她往通天大道上领。
姜活“锦觅,我们回族中把毒解了,把命保了。你就自由,整个圣医族都自由了。不用再为痴心妄想的君王炼虚无缥缈的长生不老药了!”
黑衣人换了一个角度,灭灵箭重新对准锦觅,引弓拉箭。刷地一声,冒着黑气的箭矢脱弦而出。姜活闻声回头,见有暗箭,以身挡在锦觅后方。
穗禾丢出的羽扇在空中与灭灵箭相撞。灭灵箭偏向,擦姜活锦觅的脸而过。
黑衣人放下弓,抬手一挥,灭灵箭出现在他手上。穗禾见他再次拉弓引箭,一掌业火将他打飞。
他在飞起的过程,不忘引弓,使灭灵箭对准锦觅。穗禾飞扇砸向他。
在被穗羽扇砸中之前,他放下了弓矢。穗禾好奇回头,锦觅仆倒在那条通天大道,乌发铺开一地。
姜活将她翻转过来,发现她七窍流血,一探鼻息,扑进她怀里,呜咽地哭起来。
姜活“锦觅,对不起。”
姜活“若不是我向你下毒,你不会死。”
姜活“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
姜活“害你死在,充满生机,重获新生的路上。”
姜活突然抬起头,双目瞪得溜圆,从南平王手上夺过长刀,刎颈倒在锦觅身边,鲜血流了一地。
旭凤的头,锦觅的尸身,姜活的尸身俱陈列在南平王面前。
他道了一声。
作者君一杯否“都是蠢货!”
捡起添了新鲜血迹的长刀,旭凤的头苍白无神的眼望着他。他像踹皮球一样一脚踹飞,翻上马背,策马而去。
穗禾握紧手中穗羽扇,第一次有枉顾天规,杀一个凡人的冲动。
黑衣人遁逃。穗禾顾不得去追,走向庭院。
旭凤的头躺在青石板上,四分五裂,面目全非。穗禾抚下姜活死不瞑目的眼,抱起锦觅的尸身,意外在她身下看到一颗檀木珠子。
菡萏花形,粉光淡淡,表面还有一道裂痕,出现得很是诡异。穗禾施法将它变到手中。
九霄云殿,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天阶,水神洛霖手扶腰带长叹。
润玉到处打通关系,连四海水君都找了。他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能在太微荼姚的威势下保润玉娘簌离一命。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金光散去,火神旭凤出现在他眼神,见水神行礼。
旭凤“水神仙上!”
旭凤手握赤霄剑,掌五方天将,大权在握。
这还真是回来得早,不如回来得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