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喝的烂醉,再次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了姬野的身影,而周围的情景也是她所陌生的。
翼天瞻端着一碗汤水走了进来,“这是醒酒汤,喝了吧!”
“翼天瞻?你居然也来帝都了,看来这帝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玉真接过翼天瞻递过来的醒酒汤喝了一两口便放下了,“话说我怎么在你这儿?”
“离你醉酒那日已经过了四五日了。”
“什么?那……姬野呢?我那日是和姬野坐在一处饮酒的。”
翼天瞻摇了摇头,那日他在街上走的时候就只看到了醉的不省人事的玉真,身边再就没有其他人了。
“怎么一切都变了呢?”
“你和阿苏勒吵架了?”翼天瞻在旁边坐了下来,似乎要与玉真长谈。
“你能这么说那想必是见过阿苏勒了,他如今怎么样了,没我在身边他是不是痛快极了?”提到阿苏勒,玉真就将方才姬野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皇帝已经为天驱武士团昭雪了,阿苏勒如今也在宫中,只是他过的并不好。”翼天瞻看了看玉真的神色继续说道,“不过有小舟公主在他身边,衣食住行都照顾的十分妥贴。”
“小舟公主?”玉真一拍脑袋,她怎么就忘了还有个小舟公主在,若是趁她不在,小舟趁虚而入怎么办,刚来帝都那会儿这小舟公主就围在阿苏勒身边,想着办法让阿苏勒为小皇帝所用。
可是她都已经放了狠话,若此时再回去岂不是落了面子?
翼天瞻望着曾经那个笑颜如花的少女,她还是那般模样,一颦一笑都在他心中留下了痕迹,只不过他已苍苍白发,如今有更好的少年在她面前,还是她喜欢的,他自然愿意撮合一下。
只是这一世他是再没有机会了,来世年少之时他定不会将机会放过。
“日前夜里宫中有人行刺,离国公在大殿之上将金吾上将军斩杀,如此,离国公要与皇帝争这金吾上将军一职特举行了演武,你陪我去瞧瞧吧!”
玉真知道翼天瞻这是在给她台阶下,只是“我要是跟在你身后那岂不是要算天驱武士团的一份子了?”
翼天瞻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怕这个?”
玉真将醒酒汤一饮而尽,“既如此我便陪你去瞧瞧。”
因耽误些时候,玉真同翼天瞻来到演武场的时候,演武已经开始了,翼天瞻踏上台阶,目光望向了演武台上对战的两人。
其中皇帝这边的人,看到翼天瞻便如见了鬼一般,吓得跌落下演武台,玉真顺着那人的目光望去,才发现,令那人害怕并非翼天瞻,而是翼天瞻手中的剑。
玉真不再去看演武台了,她跟在翼天瞻身后望向观望台,那里正坐着阿苏勒,显然阿苏勒早已经看到她了。
在玉真望向他的时候,他下意识躲闪了下,而后缓缓站了起来,面朝皇帝拜道:“归尘请命出战!”
玉真恼怒的望向身旁的翼天瞻:“你闲着没事带什么剑啊!那人吓跑了却要阿苏勒补上!”
翼天瞻笑了笑:“即便我不带剑也是要阿苏勒上的,不信你瞧那演武台上的是谁。”
玉真听了翼天瞻的话这才注意到演武台上离国派来的人,竟然是姬野?!
翼天瞻将剑放到了玉真手中:“去把武器给他吧!”
玉真看着手中的苍云古齿剑,一瞬间想到了在南淮城的时候,要是不来帝都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阿苏勒望了玉真一眼,将剑拿在手中转身便去了演武台。
“玉真?真的是你!那日之后你去哪儿了?”羽然拉过玉真的手落了座,她虽然与玉真说着话,但眼睛却不断往演武台上瞧。
“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玉真攥紧了羽然的手,她其实也是紧张的,到底是那一环错了,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演武台上的人转瞬便打了起来,一个拿剑一个持一杆长枪,两人的武器都是在世间如雷贯耳的存在,武功更是不分仲伯。
可阿苏勒到底体弱,几招之间便败下阵来,若不是此时大局当前,玉真怕是就要冲上去了。
阿苏勒再次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迎了上去,这一击让姬野退后了几步,玉真身旁的羽然落下几颗豆大的泪珠,“姬野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明明是朋友啊!”
“是啊,他们明明是朋友啊……”玉真喃喃了一句,望向演武台上针锋相对的两人。
阿苏勒明显是念着旧情的,但是姬野却毫不手下留情,手中的长枪每出一下都是实打实的,很快阿苏勒便吐了血。
然而姬野更是步步紧逼,长枪马上就要触碰到阿苏勒的时候,一支箭羽将那长枪打了下来。
而放箭的那人居然是离国公:“再打下去,青阳世子改没命了吧!”
“陛下,我只是想要金吾上将军这个位置,陛下这是让我再多一个敌人吗?”
玉真快步跑向演武台,将阿苏勒扶了起来,手搭在阿苏勒的脉搏间查探。
在离国公步步紧逼之下,皇帝最终还是将金吾上将军的位置交给了离国公,并且宣布了为天驱武士团昭雪一事。
玉真并不觉得皇帝被逼至此有多可怜,像皇帝这样的掌权者不就是恃强凌弱,拿着阿苏勒当靶子,欲拒欢迎的扮可怜博得阿苏勒的庇护。
但玉真不得不承认的是,皇帝的这个法子着实有效,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受害者而放下了防备之心,若是有一天阿苏勒不再有用,甚至成为了他的绊脚石,那必然会兔死狗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