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夜,妖魔族一片死寂,溶火烧焦房屋之味,弥漫在四周。
白妤遥望着烧尽的屋檐,孤身一人待了很久。
恍惚间,烧尽的屋檐在她的泪光中一点点恢复了原貌,万家灯火通明,孩童提着灯笼嬉闹,族人笑谈,一片欢声笑语的盛景。
团圆与美好,在圆月下淋漓尽致,白妤感觉到那一声声的欢笑,渐渐也露出一抹笑意,泪光越来越模糊,万家灯火之景便越来越清晰。
一滴接一滴的泪流满了她整张脸,一片死寂之下逐渐响起抽泣声。
她从泪花中抽离出,一切又恢复了死寂,她望着那片烧尽的屋檐,不停抽泣,不停哽咽着说。
白妤—紫吾陵祖是我对不起你们。
白妤—紫吾陵祖我辜负了你们的信任,没能…保护好你们。
白妤—紫吾陵祖这一切的一切皆是我之错,是我连累了你们…
四周一片漆黑,一片死寂,只剩白妤的忏悔和哽咽声。
她一袭黑红衣,与四周融为一体,瘦小的身躯扛不下重任,她原先强大的内心此刻也在一点点被瓦解。
而此刻,白妤的身后,也静静站着两个人,远远望着她。二人看她脆弱的跪在地上,像个忏悔者般不停在说自己错了,可他们知道,她无错。
守护族人何其难,而白妤也是个孩子,一个遍体凌伤的孩子。
折颜一把拉住要走的墨渊,询问道。
折颜你该不会是要去打嗜血族老巢吧?
身为挚友,墨渊的一个动作与眼神,折颜便知晓他下一步要去做什么。
墨渊不会。
墨渊很冷静说出了这句话,随后不动神色躲开了折颜的拉扯。
折颜那你要去哪?
墨渊回昆仑虚。
他回答的很快,沉稳的性格让人看不出脸上一丝波澜,而后撂下这句话便闪身离开妖魔族。
折颜还未反应过来,墨渊便没了影。
墨渊回昆仑虚不假,不过是去取法器,气势汹汹般闯进了菀清的清禾阁。
——
清禾阁的殿门,是被墨渊一掌击碎的,此刻殿内正在用膳的将郴与菀清,猝不及防被殿门碎片险些砸,幸好将郴反应迅速,现行一步拉过菀清。
将郴大胆!是何人在造次!
他把菀清好好护在身后,冲着殿外吼。
随后,一身墨紫的男人背着手,正慢悠悠踏入被自己击碎殿门的殿内,将郴定眼一瞧,那人的脸,摆出一副诧异神情,道。
将郴墨渊。怎是你?
一听是墨渊,躲将郴身后的菀清,不自觉地把拉紧了哥哥胳膊
墨渊问你的好妹妹,我为何会到此。
闻言,将郴瞥了一眼身后,瑟瑟发抖的菀清,立即安抚道。
将郴清儿,别怕,有哥哥在。
将郴无论你做了什么,哥哥都会保护你。
墨渊听,将郴上神的意思,是已知晓妖魔族今日遇袭之事了。
妖魔族遇嗜血族灭族之事,四海八荒传至沸沸扬扬,而将郴也知道个大概,他知菀清与白妤不对付,生怕她去嘲讽惹祸端,让白妤一剑杀了,这才匆匆赶来看住菀清。
刚吃一口饭的功夫,墨渊便气势汹汹闯了进来,看妹妹那副惊恐的模样,他大概也知道,妖魔族遇袭之事,菀清也有一份
但菀清毕竟是他亲人,他总不能撒手不管
将郴把菀清又护在身后,直面对着墨渊道。
将郴墨渊,你贵为战神,我敬你,但动我妹妹,休怪我不敬。
闻言,墨渊冷呵一声,一副势在必得姿态道。
墨渊你妹妹的命,我要定了。
墨渊连她的名字都懒的提,冷眼瞥了一眼像缩头乌龟躲在将郴身后的她。
几乎一瞬间,轩辕剑横空而出,让人猝不及防,将郴连招式还没看清,便吃了下风,轩辕剑凌厉划过他手腕。
若是没墨渊收力,将郴手筋要被割断了。
趁将郴受伤之际,墨渊转身朝他设了个结界,见将郴无力破解,墨渊无了后顾之忧,提着轩辕剑直接一个剑锋刺进菀清身内。
菀清墨渊。我…只不过给了她一些教训,如此你便要杀我吗?
她还是一副楚楚可怜做派,抓着轩辕剑的剑身,防止刺穿她身体,哽咽质问墨渊。
墨渊我早该杀你了。
墨渊先前,你伤害小妤,我念你父族是父神部下的,留你一命。未曾想,给了你第二次伤害小妤的机会。
菀清小妤!小妤!你满心满眼都是她,你让我怎不恨!
菀清墨渊,百年来,我像只小尾巴一样跟着你身后,日日修习法术,就只为离你近一些再近一些…可你太耀眼,太尊贵,尊贵到我无论如何努力,都靠不近。
菀清你是战神,四海八荒众神敬仰,可你却为了一个不入流的小神,抛弃了尊贵的身份,为她宁愿自甘殒落,你让我…怎不恨。
轩辕剑锋利让她双手鲜血淋漓,她哭诉着,多年情愫,望着曾敬仰的战神,她少时,便望过战神临摹之图,身披铠甲,威风凛凛攥着轩辕剑。
而此时,那把轩辕剑正一寸寸刺穿她的身躯。
她爱上了一个原本该冷漠无情的人,他温柔过 有过爱,但不是对她菀清,所以她的情愫,爱怜,他一点也不在乎。
甚至可以冷漠看着,她身躯被刺穿,看她奄奄一息毫无生命。
菀清墨渊…我这一生…如此卑微…爱你。
菀清留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一句话。
她含泪闭上双目,轩辕剑消匿不见踪影,墨渊拂袖一挥结界也随之消失。而一直被关在结界里的将郴已哭成泪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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