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指导无非就是那头发都快掉光的教导主任叭叭叭从柴米油盐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讲到新一届青年该有的远大志向上。
纪有安频频扶额,不愧是教导主任,这口才一流,不去当卖保险的真是有些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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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有安之前一直是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今天是开学以来第一次回往日的大宅。
院子里几只小树挺立着顽强不倒,一切都显得颇为冷清。
推开厚重华丽的门,冷色调的水晶灯映的纪有安眼晕,柔软的沙发上纪父翘着二郎腿看着报纸。
纪父见是她,愣了愣。随即放下了报纸。
纪父放假了?
不咸不淡问了句又转过身扯着嗓子对楼上喊了句。
纪父缘倾,下来做晚饭吧。有安回来了。
听着纪父叫那小三叫的亲切,不过说出来的话倒是像佣人一般在使唤。
聂缘倾哎,来了——
聂缘倾娇滴滴的声音传出,接着就是高跟鞋落地的啪嗒声。
纪有安心中冷笑,家中还穿着恨天高,也不摔死她。
聂缘倾打扮的很是光鲜亮丽,她不似别的那些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一样俗气,她能持家也有一套穿衣风格,要不然就算肚子里一直没有动静为何纪父让她跟到现在。
聂缘倾今天穿了条淡粉色的小裙子,保养极好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岁月留下的痕迹,皮肤滑嫩白皙,只有浅笑时眼角的几条褶皱才能看出她的真实年龄。
脖子上挂着圆滑的白珍珠,显得更加端庄尊贵。
纪有安聂阿姨。
纪有安淡淡地颔首致意。
她一向不肯唤她为母亲所以也就一直以阿姨称呼了。
聂缘倾扶着扶手慢条斯理下楼的动作微不可见的顿了下,笑意不达眼底,但面上功夫还是做的很足。
聂缘倾有安可算回来啦,盼了你好久了!
聂缘倾几日不见可瘦了不少呢!
聂缘倾一脸疼爱地想去抓纪有安的手,谁知道纪有安快她一步将手插进了口袋里,冷眼瞧着戏精上身的聂缘倾。
见她面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心里一阵痛快。
废话,看她笑的这么痛快,再念及医院里的母亲病情逐渐恶化就觉得有口恶气没有出。
一阵哗啦啦的翻报纸的声音打断了聂缘倾络切的话语。
纪父好了,时候也不早了,纪有安你收拾收拾东西,缘倾做饭去吧。
纪有安乐于他这般大男子主义的安排,笑眯眯地道了声好,朝聂缘倾挥了挥手进了自己的屋子。
她的屋子就在一楼,倒也不用和那个虚伪的女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打开卧室的门,一股子扑鼻的灰尘刺激的纪有安咳嗽喷嚏不断。
拿手挥了挥,才走了进去。
第一件事情就是开窗通风,又把柜子里的床单枕头拿了出来铺在了她那两米宽的公主床上。
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头,才心满意足地瘫在了大床上,打了几个滚之后才出了房间。
饭香扑鼻,纪有安施施然走向了饭厅。
纪有安聂阿姨好手艺。
聂缘倾客气的笑了笑。
聂缘倾哪里哪里,上不了台面的。
纪有安见桌子上全是大鱼大肉就看出来了聂缘倾是在跟她比划。
纪有安勾唇一笑。
当看见这一桌子菜的时候,秀眉拧在了一起。
纪有安在心里佩服自己演技一流。
纪父瞧见纪有安皱眉,朗声问道。
纪父怎么,是不合胃口?
纪有安那倒不是就是觉得太过于丰盛,咱们三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实属有些浪费。
纪有安缓缓说道。
这还没完,纪有安不等聂缘倾说话就抢先一股脑把话倒了出来。
纪有安况且父亲年岁高了,应该吃一些清淡的,这么多大鱼大肉怕是要胆固醇升高血压升高哇。
纪有安咱们也算是一家人,应该吃些家常菜,不然未免显得太疏离没有人情味了些…
纪有安说的条理清晰合情合理,令聂缘倾脸一阵红一阵白。
见纪父听完后神色上也多了一抹不满意,聂缘倾气的牙痒痒。
聂缘倾这不是,赶上有安回来吗…
聂缘倾脸上还得维持着笑容,心里却累的要命,胃口早就被纪有安弄没了。
硬着头皮扒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
纪父也是被那番话说的浑身不自在,没吃几口就不吃了。
倒是纪有安饿了,吃的欢实,抬眸从饭碗当中抽出身来,口齿不清地说道。
纪有安哎?怎么都不吃了!不是说要为我接风洗尘嘛!多吃啊!
转而又一脸惋惜地望着那些大鱼大肉。
纪有安真是可惜了,我就说会剩下…这么好的鱼肉这么珍贵的菌丝啊…
聂缘倾脸上挂不住,只能讪讪附和,然后端着碗盘狼狈地进了厨房。
纪有安吃饱喝足,拍拍圆鼓鼓的肚子回了房间,倒头就是一阵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