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汤姆里德尔和卢修斯回来了。
书房里。
汤姆里德尔问珍妮:“药喝了吗?”珍妮回复:“喝了,明天就可以开始了。但,纳吉尼一直守在克里登斯身边,要把纳吉尼迷晕吗?”汤姆里德尔皱着眉头说道:“不用迷晕,一直守着?有受到伤害吗?”
珍妮点点头说:“好的,大人,她没有受到伤害。”汤姆里德尔没说话了,站在窗台看着阁楼的方向。
克里登斯终于平稳了下来,房门被打开,仆人端了晚饭进来。
我手撑着墙壁,由于跪的太久,膝盖有些酸痛,踉踉跄跄的走向克里登斯。
克里登斯侧身躺在床上,浑身还在狂抖,我也侧身躺着,从背后抱住了他。克里登斯一开始反应有些激烈,害怕我的拥抱,后面感受到是熟悉的气息也就慢慢安稳下来了。
我紧紧的抱着克里登斯,额头靠在他后背,我想分担他的痛苦。
许久,克里登斯才沙哑的开口:“纳吉尼,饿了吗?”我在他身后点点头说道:“嗯。”
克里登斯爬起来,抓着我的手说:“那去吃饭吧。”克里登斯的语气平稳,仿佛刚才没发生任何事一样。
我扶着他,走到桌旁坐下。
克里登斯的两只手因为一直捶墙,他的指关节全部都是血肉模糊的,但他还是坚持帮我舀汤,他握着勺子,手停不住的发抖,汤都洒到了碗外。
我低着头喝汤,眼泪滴滴答答掉到汤里。
克里登斯咳嗽了几声,开口说:“纳吉尼,这是最后一次痛苦了,你要开心一点。明天,所有的事情都能结束了。”我用手掌胡乱的抹掉泪水,用力的点头,应着:“好!我不哭,我不会哭的!”
克里登斯看到纳吉尼这么可爱的样子,大笑了起来。
夜晚,我和克里登斯吃完饭,我端来一盆水帮克里登斯擦拭伤口。
克里登斯说:“纳吉尼,该睡觉了,今晚,我抱着你睡,好吗?”我拒绝:“不行!你身上那么多伤口,等愈合了再抱!”克里登斯撅起嘴撒娇道:“我身上伤口不疼,真的不疼,我就是想抱你睡觉!拜托了,老婆。”说完,也不管我同不同意,直接把我拉到他怀里。
我正要起身,克里登斯警告道:“你起来动作幅度太大我就会痛!很痛!所以不准起来!”我只得听话的枕在他胸膛上睡觉。
困意来袭,我眼皮在打架,最后忍不住了,阖眼睡去。
而克里登斯毫无睡意,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晚了,这是最后一次抱着纳吉尼睡觉了。
他不敢告诉纳吉尼真相,他只能骗她,这样纳吉尼才会安心的睡去。
克里登斯抬起那血肉模糊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纳吉尼的秀发,然后轻声哼着歌:
How i loved like lord and my friends said beware
(我如何像主一样爱,我的朋友说要小心)
The fiush in her cheek and the flowers in her hair
(她脸颊上的水花,她头发上的花朵)
But I'm not laughing now for my friends warned me well
(但我现在不笑,因为我的朋友警告我很好)
Thought she promised me heaven
(我以为她向我许诺了天堂)
She sent me to hell
(她把我送进地狱)
And i'm no more a sinner than any man here
(我和这里的任何人一样,都不是罪人)
I'm no less a saint then the priest at God's ear
(我不仅是圣人,也是上帝耳旁的牧师)
Now i am snared
(现在我被诱捕了)
They will punish me well with a ladder to heaven and a rope down to hell
(他们要用梯子到天堂,用绳子到地狱好好惩罚我)
身下的女人没有因为歌声吵醒。
多么绝望的一首歌,克里登斯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他想尽早摆脱困境,但是他又不想那么快离开自己心爱的人。
克里登斯说好不让纳吉尼哭的,自己却泪流不止,他不敢哭出声音,只是默默流泪。
他的纳吉尼才22岁,是花一样的年纪,而以后纳吉尼将要独自面临痛苦。
他把熟睡的纳吉尼平放在床上,掖好被子,他缓慢起身,拖着一副残破不堪的身躯,走向窗前,望着圣洁的月光,虔诚的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开始祈祷。
他不知道他明日会怎样被伏地魔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