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夜望着女孩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你似乎对这世间的一切都充满了防备,不如叫你沈慎如何?”
听到这个名字,女孩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她默念了这个名字两遍,对桐夜笑道:“我喜欢这个名字,谢谢你,桐夜哥哥。”
桐夜站起身,牵着女孩的手:“沈慎,我们要去一个很可怕的地方,你会害怕吗?”
女孩仰头看着桐夜,认真地摇了摇头,回答:“不怕,只要在桐夜哥哥身边就不怕。”
鹤羽王宫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空气中充溢着血腥的气息。
鹤羽宫内则不然,那里流光溢彩,歌舞升平。冒牌的枫堤端坐在高台之上,面无表情地摇晃着手中的金色酒盏。那里,那个位于金鹤翎之下的王位,原本是属于鹤唳的!
可是鹤唳现在何处?他早已被这冒牌的枫堤囚禁于偏殿之中,凄凄惨惨一人,唯有残月相伴。用那冒牌枫堤的话来说,一个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连自己的国家都拱手让人的败类,留他一条命苟活于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高台之下,一场绝美的表演正在进行。那熠熠生辉的舞台是用无数根最为华丽的羽毛精心编织而成,高达数米,上面交织着精美的金色花纹,在大殿中央璀璨生辉,宛如一条美丽的河流。而河流的尽头,则是一朵巨大的莲花图案。
一个披着金色缨络的美丽女子站在舞台中央,那是个美丽的少女,若一只仙鹤,在舞台上轻灵地舞着,宛如娇花初绽一般美艳动人。少女的舞姿如梦一般,金色的缨络铮然作响,面纱在火光里如同一道虚无的风——在周围枫岭弟子的叫好声里,她舞得越发热情,用轻盈而盛放的肢体语言向在座的宾客们表达着媚态。然而面纱后面,那双眼睛却是冷漠如冰,决绝如刀。
她的袖间隐着一把极小却极锋利的飞刀,无论变换成哪一种舞姿,她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高台之上的枫堤。
舞曲渐渐抵达高潮,少女匍匐在莲花的中心,双手捧起了一物,衣袂飘飞之间,轻盈飞到递到了枫堤面前,曲音骤停——那是一碗琥珀色的美酒,不知在方才激烈的舞步里,她是怎样让这一碗酒不洒出分毫的。
枫堤意味深长地望着那微微颤动的杯中之酒,又用鹰一般的眼凝视着眼前的少女,突然,枫堤漠然地将手腕一翻,琥珀色的美酒全数洒入了少女怀中。少女自知毒酒之事败露,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从袖间划出飞刀,只见一道凌厉的冷锋不由分说地向枫堤脖颈处划去。
枫堤眼中杀意凝聚,就像是在不经意间随手一握,便将那凌厉的飞刀瞬间化为齑粉。枫堤一手用力,猛得掐住少女的脖颈,硬生生将她整个身体提了起来!
“说!你是谁的人?“
少女近乎窒息,根本无法完整说话,只是本能地挣扎着,但是一双冰冷的眼却丝毫没有胆怯之意。
枫堤对这少女的姿态此刻的姿态来了些兴趣,他随手一甩,便将那少女扔下了高台。少女伏在地上深深地喘着,见枫堤带着一脸残暴与冷漠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少女直视着他笑了,清冷而高傲:“誓死不做亡国奴!“
继而抬手便要自刎,却被枫堤抢先一步,一手打掉了少女手中的小刀。只见他俯下身去,钳住那少女的下颚,一字一顿道:“你是个有意思的人,我让你活着,我倒要看看,凭你的能力,何时能杀得了我。”
枫堤转头向一旁的枫岭弟子命令道:“把她带到我的寝殿,好生梳洗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