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

“潇潇？”

一声声温柔的呼唤，将潇潇从那个可怕的梦境中拉回。当潇潇再次睁眼的时候，只感觉自己全身冰冷异常，桐夜则侧卧在她身旁，将瑟瑟发抖的她揽在怀中，为她轻轻拭去她额上的冷汗。

“是做噩梦了吗？你一直在发抖。”

潇潇望着那双澄澈而清俊的眼眸，扭头看着榻前的窗槛，外头的天色仍是沉重的黑，已是深夜。方才梦中圣帝斩魔诀的突然侵袭令她只觉昏聩异常，几乎分不清此刻是在梦中，还是现实。她无力向眼前之人言明方才在梦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在半梦半醒之间，眼前之人是她唯一可以放下防备的存在，她贪婪地将整个身子瑟缩在那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中，梦呓似的喃喃：“好冷。”

桐夜解了腰封，又解了衣扣，露出那劲痩的腰腹，伸出双臂，从后将潇潇环抱入怀中，潇潇依偎在那温暖结实的胸膛，在肌肤与肌肤的触碰之间，潇潇只感到有一分分的暖流缓缓蔓延了全身，那样的温度，似乎将她从方才的噩梦中唤醒，又令她沉入了另一场欣悦的梦中。

桐夜低下头轻吻着潇潇的墨色长发，在耳边轻柔低语：“还冷吗？夜深了，在我怀中安心睡吧。”

“桐夜……”

怀中的人一双朦胧的泪眼半睁半阖，将醒将寐，轻轻梦呓般道：“域澄爱的……是你，他要你……献身”

潇潇无意中的梦呓让那些死去的记忆再一次向桐夜袭来——那一夜师父对他突如其来的畸形爱意，那一次师父对他的强行占有，每一次的对视，每一次的触摸。那是令人窒息的痛苦与罪感。

桐夜的心脏剧烈震颤了一下，那是他拼命想要抹去的记忆，却不想，被他最珍视的人无意识地说出。

“我要拿你怎么办？”

潇潇轻声道，一行清泪顺着眼眶缓缓淌下。

“桐夜……”

那淡薄的朱唇微微开合，轻轻地唤着。

桐夜望着怀中人，胸口憋闷得要命，自始至终，他心之所属唯有潇潇一人，他不断想要挣扎摆脱师父对他的束缚，而潇潇是他在师父操控的人生之下唯一不受控的存在，他视她为救赎，视她为生的希望，她怎么可以对自己的情感有分毫的怀疑！

想到此处，桐夜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拥着怀中之人，附身凝望着潇潇神识并未清明的容颜，恰巧对上了潇潇那双迷蒙的眼，那双眼蕴着无限的哀怜，那样毫不设防地望着他。

“潇潇，我爱的是你。”桐夜一字一顿，向眼前之人郑重道出。

那一刻，潇潇原本朦胧的眼底渐渐映出了桐夜的倒影，潇潇微微一怔，似是从梦中醒来，她缓缓伸手，将桐夜轻轻向下一勾，吻上了桐夜的唇。

“我要献身于你。”

心潮在那一刻开始翻涌，无法抑制的情思让他附身而去，迎着那微微启着的双唇。刹那，往事如沧海云烟，周遭的一切皆化为乌有，夜空微颤，万星迷乱。在肌肤与肌肤的相抵之间，有灭顶的快感冲刷过魂灵，从指尖到心底都是烫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