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复国军大营在哪!”
在黑暗的囚牢中,一个浑身是血的被俘的复国军人满脸皆是血污,他的面前,站着两位鹤羽的狱卒,他们手执挂满了铁刺的长鞭,虎视眈眈地怒视着眼前的俘虏。
那复国军人只是满眼不屑地望着他们,发出一声冷哼:“鹤羽国的叛徒,呸!”
那复国军人已是头发花白,年入六旬之人,是上一代老鹤皇的前朝名将,后因直言纳谏,惨遭鹤唳流放,不得已之际,才入了复国军中,成了鹤然的左膀右臂,却不幸在昨夜突袭之时惨遭俘虏。若不是如今复国军中无人,哪里轮得到他这样一位老者上阵杀敌呢!
这样的嘲讽显然惹怒了眼前的狱卒,他们扬起手中的鞭子,一次比一次狠厉地向那俘虏身上抽去,然而那复国军人竟忍着剧痛不作一声,只紧皱着眉,圆睁着怒目敌视着他们,直到痛得完全失去了意识。
突然,囚室大门被轰然打开,只见杀神冰冷着一张脸,注视着已经昏去的俘虏,缓缓挥了挥手,示意两位狱卒退到一旁。
杀神伸手扼住俘虏的下颌,有雪亮的寒光从手中迸出,直刺向俘虏的喉口。
剧痛之下,原本失了意识的复国军再次睁眼。
杀神之所以来到鹤羽,并控制现任鹤皇鹤唳,原因全在鹤羽国的镇国之宝——金鹤翎。那是早年间圣帝在沧流与鹤羽国公主鹤跹诞下一子时留下的九天之物,其中蕴有圣帝的力量,鹤唳曾用它击败过不可一世的北酆王清欢。
杀神想要得到那金鹤翎的力量,然而那金鹤翎具有神性,唯有圣帝与鹤跹之子方能炼化这其中的威力。正如鹤羽国臣民公认的事实一样,杀神不加思索便以为当今鹤皇,也就是鹤唳,便是圣帝与鹤跹之子,于是,杀神以为,只要杀了鹤唳,用他的灵魂炼化那金鹤翎,谁曾想,那号称天选之子的鹤唳竟无法炼化金鹤翎!
显然,鹤跹之子另有其人,是圣帝为防止金鹤翎的力量被沧流之人误用而造成灾难,于是在那孩子尚未出世之时,便将他与另一个年龄相仿的腹中之子进行了交换。这样,鹤唳自出生起便在名义上顶替了那个真正能够操纵金鹤翎的孩子。而那个真正的圣帝之子,却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这样的神力,因此,金鹤翎的力量便永远也无法被沧流人所使用。
为了寻找那个能够炼化金鹤翎的人,杀神联合照月,用阴灵族的幻形之术造了一个假鹤唳,以制造鹤皇鹤唳尚且活着的假象,恰好假借鹤唳生前与复国军的激战行为继续与复国军对抗,实则借机杀人取灵,毕竟战争是能够快速大量夺取灵魂的最好途径。
他要借聚灵弩炮之力,夺取一切鹤羽国人的灵魂,并将这些灵魂依次与金鹤翎匹配,直到寻到那个能炼化它的灵魂为止。
谁曾想,这若干天来,聚灵弩炮已杀人无数,圣帝之子却始终没能寻到。如此行为,无异于大海捞针,想到此,杀神便愈发烦躁起来,毕竟时间不等人,他必须尽快积蓄力量,方才有与圣帝一战实力。而眼前这位老将,也许对于当年之事会知道得更多,这显然是一个关键的突破口,如此,杀神怎会让他如一般的俘虏一样,面临被打死或被砍头的下场?
“你们的少主,就是那个叫鹤然的人,他与鹤唳是兄弟关系吗?”杀神对面前的俘虏阴森森开口。
有汩汩的血沫从俘虏喉头处涌出,俘虏费尽全力才断断续续说出一句话:“鹤唳小儿,怎么配与我家少主称兄道弟!”
“竟敢侮辱鹤皇!”杀神身旁的狱卒愤怒地举起长鞭,眼看便要落到俘虏身上,却被杀神一把握在了手中。那长鞭瞬间化为一摊灰烬,杀神向那掌鞭的小卒看了一眼,那样满是寒意的目光,吓得小卒立马噤了声。
杀神见此人吃软不吃硬,便有意诱导道:“我听说,你们的少主天资聪颖,无论是文韬还是武略,皆是鹤羽一流,更重要的是,他才是老鹤皇的嫡长子,可为何他却不是继位者?”
“这二人分明是同一天出生的,不过是少主比鹤唳早了几分钟而已!再加上鹤唳那不成器的东西是圣帝与鹤跹公主的孩子,这才被老鹤皇选做了继承人。要论鹤羽皇室的真正血脉,少主才是老鹤皇真正的孩子!我们复国军,才是正统!”
杀神闻言若有所思,然而那俘虏的神色有些激越,向着杀神大喊着“驱逐鹤唳,复我正统”言言,望着眼前几乎疯狂的俘虏,杀神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不过将手指随意一拧,俘虏便瞬间没了声,垂头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