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

夜已深，外院喧闹的人声仿佛被夜色阻挡在院落之外。冯莯鱼坐在喜床上，等候乔家四少爷，她素来是安静的人，不惯热闹，见到夜深，便遣了周围侍奉的喜婆和丫环，只留玢儿一人。

拜天地时，乔家四少爷的声音到现在还印在她脑海中，说不出的怪异感觉，乔启明的声音里充满了倦怠与无所谓，仿佛参加的是别人的婚礼，与他无关。

当她等到快要睡着时，她听见玢儿的抽气声和一个疲惫的男人的声音，

“你一直坐得那么笔直笔直的，不累么？”

喜帕突然被揭开，一旁的玢儿惊呼：“四少爷，您这样不合规矩！”

她看到一张英俊的脸，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这个人以后就是自己的夫君了。似乎意识到这样直勾勾盯着个男人不妥，冯莯鱼马上垂下眼，却在一瞬间抓住了他眼中的失望，心中的欣喜和激情迅速被冻结，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绞动手中丝帕。

他到底还是对自己的外貌失望了。

乔启明挥挥手让玢儿出去，然后吹熄喜烛，等冯莯鱼反应过来，他已经睡到她身后，懒懒地说：“睡了吧。”

或许她应该满足了，或许世间所有夫妻不过如此，或许所有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只是前人编造的谎言，平淡的生活，才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