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

两个星期后，冯莯鱼再次见到了这位名唤甘灵的妾室。人人都说甘灵的模样像足了去世的四少奶奶。冯莯鱼躺在藤椅上，仔细端详她，然后心中描绘出那逝去之人的神态。

感受到冯莯鱼的目光，甘灵抬起头，一脸凄艾。这可不是新宠该有的表情！冯莯鱼不语，等着甘灵说出她此番前来的目的。

“姐姐，你也是想透过我看到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吗？”

冯莯鱼一凛，忙否认：“并不是……”

“我知道，大家都说我像死去的四少奶奶。爷也是，看我时的眼神总和姐姐你刚刚那般。我不在乎，可是，最近爷都不来我这里了。”

原来是为争宠来的，冯莯鱼了然地笑笑，依旧保持那副好说话的样子。

“四少爷，很奇怪，每天早上很早就起床，晚上很晚才就寝，成天待在书房。可是，他那个书房却不让任何人进去。姐姐，你说怪不怪？”

“丈夫勤奋，你该高兴才对。” “你不知道——”甘灵看了眼冯莯鱼身旁的玢儿，突然止住不说。

“不妨，你说。”

听到这样的话，甘灵虽不情愿，却压低声音附在冯莯鱼耳边说：“那天，我看到了。”

甘灵的掩掩藏藏让冯莯鱼微微皱眉。随即，她便释然。长得再相似又如何，甘灵浑身上下即使穿上再好的绸缎也掩不去她身上的粗陋无知，难怪这么短的时间便失宠。

“那天晚上，我不过就问了句我是不是真的很像死去的少奶奶，结果爷他居然骂我连少奶奶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然后就走了。我越想越觉得气闷，便跟着他到了书房。谁知道，姐姐，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不知道。”

“我看到爷走进书房里，一路上都在嘀嘀咕咕的，然后他走到一个龛前面。那个龛上面居然供着这一节白骨。爷就站在白骨前，轻轻抚摸那节白骨。我听到他说‘淑媛，你好吗？我又来看你了。他们都不懂我，只有你，我只有你。’”

冯莯鱼听说过的，死去的少奶奶闺名就叫淑媛。

“你是说，爷把死去的少奶奶的白骨供起来，每天都去参拜？”

“可不是，我看爷天天把自己关在书房，就是和那根骨头待在一块。真恐怖！姐姐，你知不知道以前那位少奶奶的事情啊？”

甘灵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冯莯鱼打断：“别再说了，这事传出去不好听。做好自己的本份，别想着打听这打听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