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讨厌陆世崖对她这般忠贞不移,第一,她不值得;第二,她死有余辜。 我抓着陆世崖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吼:“关绮骗了你,你为什么还要对她那么好?!”
“你不要闹,我能做的就是不让你睡马路。”他的眼里带着浅浅的倦怠,可是我却狠狠地推开了他,我不需要他同情。 我并没有睡马路,而是睡坟墓去了。
年少的我在我妈的坟墓痛哭流涕,陆世崖警告我“你再不听话,我就真的不管你了!”我被他的这句话吓怕了,我想,难得有人还在乎我的死活,我不该和自己过不去,因为我已经没有家了。
这几年了,我将他和关绮折磨得痛不欲生。他和关绮不一样,他若对我真的生气了,就会冷着一张脸沉默到一言不发,不像关绮,字字珠玑。 我想,陆世崖之所以把我带回来,他大概是在替关绮赎罪,只是我不太懂,面对关绮这样不贞洁的女人,他为何还这么圣母玛利亚!
然而,我知道,陆世崖是关绮的软肋,我一直想要将这根软肋变为自己的一部分,这样关绮就会痛不欲生了,她再也不会说出“我还有陆世崖”这样趾高气昂的话。
3.
你一定要这么穿吗 陆世崖快要回来的时候,我又变装成以前的我。
为了气气他,我打电话约了一群狐朋狗友来到这座公寓,所以,陆世崖一归家的场景就是,我和我的那群狐朋狗友端着高脚杯,在一片狼藉里,正在群魔乱舞。 很快,陆世崖的脸上下了一层霜。
我的视线落在了他左手提着的一个粉色的礼物盒子,他却悄悄地隐藏到了身后,他看着我,眉头一紧:“过一个钟头我会再回来,到时候,还是这副场景,我会劳烦警察都把他们带走!” 他转了身,摔上门,又离开了。
那群朋友意犹未尽,骂咧咧地拿了外套离开,但是有个男生不肯走,他说:“念芋,你看就剩我们两个了,我们继续玩啊。”
说着,他的手一下揽上我的腰肢,流氓极了。我推了他一下:“滚!” “妈的!装什么清纯,老子早看出来你不是什么好货!”
啪-—我干脆利落地煽了他一巴掌:“你再不走,我让你躺着出去!”我只是在作态,却不料被别人这么轻视,我是真的发怒了。 这次,他捂着脸,气得手直打哆嗦指了我半天,最后还是滚了。
我一个人默默地拾掇着乱糟糟的屋子,我跪在茶几旁边,一边擦桌子一边掉眼泪,我在想,陆世崖开门的一瞬间,他会不会也冒出“我不是什么好货色”的念头?
其实,我多想,多想在这个家里,对着风尘仆仆归来的他,温柔地打开门,温柔地道一声“欢迎,世崖,欢迎你回家。” 可是,我已经变成这样子了,我回不了头了。
陆世崖再次回来的时候,看着一室清明,没有再说什么,他收拾妥当之后,去洗了个热水澡。
我偷偷地潜到他的卧室,打开那个粉色盒子,里面有一条白色的雪纺裙子,下面绣着大朵大朵的水花,特别好看,我想,这也许是他在马来西亚的某条街道的玻璃橱窗外看到的吧,可是我已好些年不穿这样的衣服了,我忽然觉得我配不起这样的白了。 我把丝带重新系好,放到他的衣橱里。
等他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穿着领口特别低的蕾丝背心迎了过去:“世崖,你看,我刚买的新衣服,漂亮吗?”说着,我还特矫情地转了一个圈。
陆世崖只是淡淡的瞟了我一眼,一语不发的往他的卧室走去。 我不依不饶的跟了过去,不停地问“好看吗好看吗?”
“你一定要这么穿吗!?”陆世崖忽然把毛巾往床上一丢,转了身眼神定定的望着我。 “这样有什么不好吗?”我装傻,心里却暗自骂了一下自己。
他从橱柜里拿出那个盒子,将那条白色的裙子扔在我身上,吼:“换!现在就给我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