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里,王俊凯被捆在椅子上,头上裹着厚厚的白纱布,窗帘被蜷在一角,窗户大开着,倒灌进呼呼的冷风,直往肺腑里钻。
最初被囚禁在二楼的房间,王俊凯费尽力气反手打开窗,楼下是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不管不顾的要跳窗逃走,千钧一发,被门外紧密监视的保镖推开门拽回。
王俊凯急红了眼,发了疯一般往外冲,双手在手铐的禁锢下越挣越紧,几乎都要刺破皮肉。保镖只是随手的一拥,王俊凯就重心不稳跌在地板上,实力悬殊,他爬起来,一次又一次作着困兽之斗。
拼到最后几乎绝望,王俊凯满眼血丝,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
王俊凯不放我走可以,除非我死。
声音嘶哑的像是被一刀刀割过,淋漓的带着血腥。
看到保镖仍旧摇头,不及反应,王俊凯猛地回头往左侧冲,身后的人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卸了大半力,头仍旧狠狠磕在坚硬的墙壁上,咚的一声震耳欲聋,血霎时就顺着额头涌了出来,溅在雪白的墙上。
王俊凯告诉他,放我出去。
身子一软,王俊凯像是跌断了线的风筝,直直的坠到地面上。
额上缝了针,再能睁开眼已经被牢牢的捆起来,动弹不得。
做的一切还是徒劳。
巨大的无力感袭遍全身,王俊凯低垂着头,失神的双目隐在黑暗里。
对待源源,他是有多无能为力。
被至亲抛弃,颠沛流离的时候他不在身边。
被他的父亲厌恶排斥,忍辱负重的时候他只能眼睁睁看着。
甚至就连自己,也曾私心隐瞒他,要他给千千捐肾。
自己不但阻止不了一切,还甚至参与进来,给他的不幸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嘴唇泛起白色的死皮,手腕上的皮肉深深陷入绳子之中。王俊凯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突然觉得深深地恐惧。
坐在空荡荡的走廊外,王源微微瑟缩着单薄的肩膀,用力地绞住十指,因为害怕脸色变得有点惨白。
王逸霖走过来,并排坐在他身边,王源吃吓,抬起如同小鹿一般戒备的眼睛。
回过神来,王源收起受惊的表情,侧过头对他笑了笑,王逸霖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试图给他点鼓励。
王逸霖没事的,打上麻药就不痛了。
王源看了看肩上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点头,紧接着开口。
王源王叔叔,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王逸霖你说吧,我一定尽力。
不经意地往旁边挪了挪,王源把目光放在不远处推过来的手术车上,语气平和。说完转过脸对上王逸霖的视线,眼底有一丝祈求。
王源可以吗?
王逸霖侧脸在灯光下轮廓坚硬,半晌才回过头直视着他,缓缓吐出沉重的几个字。
王逸霖好,我保证。
头顶上冰冷的灯光照得王源有些睁不开眼睛。
身边来来回回的医生护士像是白色的幽灵,他听不清身边人在说什么,只知道是在抚慰他的情绪,机械的点着头。
麻药推进体内,刺入骨髓的痛。
经历过的一切像是片段一样在脑海一幕幕回放,恍惚得王源竟然一瞬间觉得此刻只是在做一场噩梦,一场荒唐又可怕的梦。
意识还在残留着,王源看着医生打开一排整齐森立的手术刀,根根寒毛突然惊醒一般支棱起来,害怕得脚尖都在紧绷。
大脑开始混沌,想要夺门而逃的欲望越来越强烈,终究只能在床上僵直的躺着,浑身像是抽了丝再无半分反抗的力气。
原来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万一醒不过来怎么办,他要怎么办。
王源想要用力地喊出来,伸手只能紧紧的握住床单,入目全是带着口罩挂着冰冷眼神的白大褂,铺天盖地的绝望潮水一样涌来,谁来救他,救他啊。
直挺挺的躯壳像是没有了生机,被随意摆弄在医生的手下,予取予夺。
药效渐渐发挥作用,眼皮终于沉重起来,最后映入眼睛的只有晃了又晃的灯光……
(以上纯属小说请勿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