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成功了……
该死的都死了……
可白煜璟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哪里出了问题？
他明明都计划好了……所有人都包括在内，所有人都不会死……
为什么成这样了？
白煜璟双目无神的坐在副驾驶上，手机铃声一直在响个不停。
季玄冥把车停在市局门口，解开安全带，探过身子搂住白煜璟，“小狐狸…… 你一个追求善良的人，你的善心可以让堕落黑暗的人重拾希望，可以使身边的人感到幸福快乐。也许世事并不顺心，但是善良起来就像倾倒万里。世事本就不公，你又待如何……我在！别让自己走进死胡同里。”
“季玄冥……你对这件事知道多少？”白煜璟前一秒还很忧郁，下一秒，就用铐住了季玄冥的手腕。
“不是……”季玄冥无奈的笑了笑，“你套路我？”
“哪儿敢！这不一直都是季总套路我呢嘛！”
季玄冥摇了摇头，“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白煜璟解开安全带，打开门走了下去，挑了挑眉，“你觉得我信吗？”
季玄冥看了看自己铐在副座车门的手，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小狐狸……”
“你呆着吧你！”
白煜璟用力关上车门，挥手打发走来找麻烦的交警大队的小同志，“走走走！顾局批准了。”
“小狐狸！”季玄冥打开车窗，“我……”
“我忙完就来接你啊！”白煜璟挑了挑眉，转身往里面走，“不许撬开。”
季玄冥无奈的笑了笑，歪着身子小憩。
白煜璟嘴角一勾，往市局里面走去。
裴虎已经在十七楼等了，“头儿！都送到法医组了……齐焕说晚上就出报告，那个咱……”
苦命的叶鸢带着一批人从电梯里出来，“白队长！我代表我们爷来给刑侦队送美食……我们爷呢？”
叶鸢是从停车场直接进入市局的，并没有注意到门口被关在车里的老板。
白煜璟低头看了看手机，果然上面备注为大美人的号码发来一条信息，“把饭吃了，小心胃疼。”
“他……忙去了！你还有事吗？”白煜璟示意他们把东西送到大队办公室，疑问的看向叶鸢。
“没了！我还有工作。白队长，用餐愉快！再见！”叶鸢雷厉风行的带着人转身离开。
给白煜璟打了几百个电话，忙的团团转虞乐一脸哀怨的从大队办公室出来，“白队长！好生活呀！顾吃还是顾工作？”
“吃！”抱着一摞档案的萧潇从走廊远处走过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还怎么顾工作。”
以吃为目的的刑侦队聚集在大队办公室里吃饭。
“老白！你干嘛呢？吃个饭手机都不离手。”
“嗯……”白煜璟正忙着给季玄冥发信息，被季玄冥那句不吃气的都快要爆炸了，“爱吃不吃，显得好像爷逼着你吃了……”
顾长亭一脸无辜，“白队……我看见了，你把季总铐在车里了，他怎么吃？”
“你……”白煜璟握了握拳，“让他饿着！”
虞乐撇了撇嘴，“你放心吧！七爷一周不吃饭，照样能把十七楼这群废物放倒……”
白煜璟把手机扣在茶几上，“和我说说，他怎么个特殊法？一个一个怎么都比我了解。”
虞乐顿时缩了缩脖子，“我不知道！你让七爷自己和你说吧！我可不敢保证七爷会不会宰了我。”
“头儿！”忙着工作的特案组组长从外面跑进来，接过顾长亭递给他的小糕点，“谢谢小顾！白队，李颖，景依依他们恢复了……自己交代了。”
“什么？”虞乐手里的筷子掉了下去。
萧潇从酱香猪肘的世界抽出身来，“啥情况？”
白煜璟嫌弃的白了两个饭桶一眼，“去看看。”
不过……
这个恢复正常……代价有点儿大。
景依依抬起头看着白煜璟，“我有一个问题，赵笙淮……他怎么样了？”
白煜璟摇了摇头。
“呵！他……满意了？”
萧潇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把手里的资料往景依依面前一扔，“当然，还能不满意？团灭！还能圆他一个梦，和他哥死一块儿。”
景依依抿了抿唇，“他是在……半年前找到我的。我是他的粉丝……”
白煜璟点了点头，“然后郭種秋把你催眠了，你就帮着他害何倩？”
“算是吧！也许……不催眠，我也会帮。”
顾长亭用笔敲了敲桌子，“嫉妒？”
“嗯……她有一次去参加设计展的时候遇到了赵祺鄞。后来两人在一块儿后……赵笙淮就来找我了。何倩对我挺好的。但是，我可能还是更喜欢赵笙淮。”
虞乐一脸惊呆了的表情，“你傻吗？还是三观不正？他都那样了……你还喜欢？而且，你不知道他就是利用你的这种心思帮他害人的？”
“那天白队长问了我一句话，我的回答是当然。我想说，被爱的人辜负是理所当然的，为爱的人披荆斩棘也是天经地义的。你没办法要求他回以同样的感情……爱情是人类最大的bug，先动心的那一方总要承担这份苦不是吗？更何况……他又不喜欢我。”
白煜璟皱了皱眉，“然后呢？”
“然后……然后白队长应该查到了吧！他让我约何倩去美容院，说是……美容针……其实是毒品。”景依依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后来……不用我说了吧！”
顾长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是高盛阳帮忙了……怎么杀的？”
“毒品这个东西可不好戒……我们就是借给她毒品的名义骗她出去的。白队长不是有那天的监控视频吗？把我说的话拆开，可以找到一个地名。”
“朝阳公园？”
“对！那里是戴梵管辖的范围……彻底消除监控很容易，不是吗？”
白煜璟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不容易呀！”
顾长亭拉了白煜璟一下，“白队，可是……小七说的小恩人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白煜璟同样一脸疑惑的看向景依依。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和高盛阳认识的时候他就已经是那样了。”
“头儿！头儿！邮件！”技术组组长的声音从办公室穿出，回响在十七楼，“还有小顾！”
白煜璟眉头一皱，立马走了出去。
顾长亭双手扒拉了一下桌子，“白队等等我！”
邮件的发送者不是别人，正是神出鬼没的沈瞳。
“胆子不小……都发到市局来了。”白煜璟抱着双臂靠在桌子上。
“头儿！还不止这些，你看！”
顺着江澄南的指着的方向，技术组的小同事调开了监控，监控上沈瞳从电梯里出来，对着监控带了个飞吻，然后被顾局带走了……
“我……”白煜璟最看不惯有人在他面前装逼。
顾长亭惊奇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气氛，“哥！小七说的小恩人是我！”
“啥？”
技术组里顿时乱成一团。
江澄南好不容易才挤到人堆里，把邮件投影到最大的显示器上。
上面清清楚楚显示了顾长亭从十岁开始以自己的名义向各个福利院捐赠……每次都包括高盛阳。还在十八岁的时候见过高盛阳。
而高盛阳也不是什么赵笙淮的粉丝。他是在半年前来市局找顾长亭的时候被郭種秋遇见的……
郭種秋先对他进行过一次催眠，封锁了他对顾长亭的所有记忆……洗脑成为赵笙淮的粉丝。
然后再帮赵笙淮。
顾长亭茫然的看着白煜璟，“白队……这，是我引起的吗？”
本来被顾长亭强行送到医院的韩辰突然出现在市局，抢先白煜璟一步抱住顾长亭，“和你没关系……赵笙淮自己心生恶念，郭種秋……亦是。”
白煜璟不耐烦的拉开韩辰，“你会不会安慰？”
韩辰懵逼的看着白煜璟，觉得自己说的没错。
“看着我！顾长亭！”白煜璟摸了摸顾长亭的头，“你认为郭種秋做的对吗？”
“当然不对了！”
“你参与了吗？”
顾长亭依旧一脸茫然，“啊？参与什么？”
“帮助郭種秋。”
“没有……”顾长亭莫名其妙的看着白煜璟，“哥，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仅没参与，还成功的破案，有什么好自责的？”
“可……如果不是我，高盛阳就不会……”
白煜璟用力一拍顾长亭的头，“那如果你知道是这样，你就打算停止自己对于福利院的捐赠了吗？”
“当然不会！”顾长亭用力的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白煜璟对着顾长亭挑了挑眉，“小天使！继续往下看吧……”
“哦！”顾长亭乖乖的转头回去继续看邮件。
韩辰抽了抽嘴角，“老白……你这个安慰……管用？”
白煜璟耸耸肩，“能哄到就好。”
邮件上还有赵笙淮和郭種秋，高盛阳每次协议的录音链接……以及赵笙淮和戴梵夫妻两人的资金交换明细。
甚至连赵祺鄞曾经有一次在公司夺权时给人注射毒品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而那批毒品的最终所有者是戴梵……
邮件的最后留了一句话：
但凡参与的……都死了。
参与？
白煜璟皱了皱眉，这个参与指的是什么？
赵笙淮是主谋。
三个姑娘，高盛阳和郭種秋是从犯。
赵祺鄞是祸端……但他也干过害人的事……
戴梵和他夫人，算是和赵笙淮用钱买三个受害人的命……也是主犯。
夏雨菲和兴帆分局那几个被戴梵哄骗的警察不算参与者……所以获救了……
“不对……为什么景依依她们没事？”
“砰！”
白煜璟的眼睛顿时瞪大，推开挡在门口的人就飞了出去。
审讯室里的人已经被狙击枪给收走那条命了……
谁都没料到会是这样。
虞乐走过去把景依依的眼睛替她闭上，“老白……案子结束了……却也没结束……”
顾长亭给法医组的人让开路，无措的拉了拉白煜璟的衣袖，“白队，还有高晏和高旭……”
交警大队的人这时候上来了，“白队长，这是我们头儿让我们给你送来的……”
白煜璟确定犯罪人之后就在市局所有大队发布了，让他们随时注意。
所以这回死的就是高晏和高旭。
白煜璟接过资料，只扫了一眼。
果然……
白煜璟之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法语来电铃声响了。
“孙砸！”
所以……电话铃声被谁改的，不言而喻。
白煜璟没好气的回道：“滚！”
电话那边一听就是沈瞳的声音，“别呀！我帮你破案，你还凶我……”
白煜璟的拳头越握越紧，情绪也激动起来，“你那是破案？你那是杀人！”
“可……干了错事，不就该死吗？”
“那你呢？”白煜璟冷声反问，“你该死吗？”
沈瞳似乎被刺激到了，“白煜璟！你说的是人话吗？你爸都不这么说我！”
“我爸是我爸，我是我。”
“哼！再见！看好季玄冥，小心他……”
白煜璟顿时慌起来，跑到大队办公室从十七楼的落地窗往下看，叶鸢似乎在汇报工作。
“还好……”白煜璟长呼了一口气。
“我说的不是这个小心哦！”沈瞳的声音变得得意起来，“我可舍不得伤他……我也伤不到。再见！”
韩辰急急忙忙从审讯室追过来，“老白？”
白煜璟摇了摇头，“通知档案组和物证组……会议室开会，准备结案。”
……………
十九楼局长办公室。
“白煜璟！你怎么搞的？人在……市局被杀？”
白煜璟无视愤怒的顾局，自己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顾局……不是你把沈瞳放进来的吗？”
四个小时前，挂掉沈瞳的电话后，白煜璟让江澄南定位了，就在市局里……
不过只察觉到一秒。
下一秒，信号就被干扰了……
可市局的通信，比整个国安都好……只能是市局内部的人，或者有权限的人打乱，否则绝对不会出岔子。
那么究竟是作为局长的顾辞修。
还是……沈瞳有市局通信的权限？
顾局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些孩子……比我们当年聪明的不是一星半点。”
白煜璟放下茶杯，“顾局……我只想知道，沈瞳到底想干什么？他是要扰乱整个安城吗？”
顾局摇摇头，“不会……但也快了……出去吧！这些事你之后会接触到的。”
“哦！”白煜璟站起来往外走。
关门的那一瞬间，顾局说话了：“沈瞳杀的每一个人，都是有原因的……他们绝对在你们不知道的某个地方干了什么亏心事。”
“好！多谢顾局。”
安城的晚灯已经亮了。
兜兜转转也已经一整天了
案子破了……
白煜璟签退后，从市局的门口出来，季玄冥的车还停在那里。
季玄冥一只手被手铐拽着，另一只手撑着头，整个人像是睡着了。
白煜璟趴在车床上，“小七……”
季玄冥突然睁开眼，语气软软的，“忙完了？”
“嗯……忙完了。”白煜璟从口袋里拿出钥匙，递给季玄冥，“自己解开。”
季玄冥前一秒打开，后一秒白煜璟就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季玄冥，问你个事儿，这件事你参与了多少？”
“差不多……百分之十。”季玄冥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我送你回家？”
白煜璟一把抓过季玄冥的手腕检查了一番，“弄疼了？我今天去季总家借宿一宿，不嫌吧？”
“我的荣幸。”季玄冥抽回自己的手开车走人。
“哎呦！季总，饿了一天……”白煜璟伸手去后座拿了一盒草莓味的牛奶，插好吸管递到季玄冥嘴边。
季玄冥看了白煜璟一眼，咬住了吸管。
“季玄冥！你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我能不能完全信任你？”
得！
就知道小狐狸不吃亏。
喝了牛奶就一定要回话。
“安城的腥风血雨已经掀起了……小狐狸，你记住，我是你不需要坚强的理由……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回去问吧！我会告诉你的，唔……”
白煜璟往季玄冥嘴里塞了一个糖，“那就回去再说，专心开车。”
季玄冥无奈的笑了笑，“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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