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见识宽广,聪明机智,当场改了改众修士耳熟能详的轻身咒,只将有限稀薄的灵力汇至脚下,脚尖一踏,便歪歪扭扭的飞过了墙,磕磕绊绊的落地,来不及感伤命运多牟,江容月一手油腻已经受不了了,连忙将神魂探出,很快寻到了一处山泉。
山泉水澈,因阳光照射带了分暖意,江容月洗了许久才把心中的隔应洗掉,顺便接受了被他夺舍的人的记忆。
此身名为江容,江家大少爷,因母亲病逝被二房所恶便被百般刁难,昨天刚死还热乎着,也因为有人在这具身体旁边喊江容的名字,和他的名字撞了两个字,迷迷糊糊飘到这里的神魂觉得亲切,便抢占了这具无主的身体。
只是这具身体饱受欺凛,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什么学识,记忆中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年份――距他死后,已经过了整整一百年。
一百年啊……果然是何以莫那小兔崽子存了他的尸体不让他消失,才导致自己飘了这么久。只是如今他醒了,他的肉身就算再怎么保存……也离消失不远了吧。
他物理甩手让手迅速变干,正要离开,却意外发现这山泉的水的颜色有些不对。
似乎……带着金光?
他又伸手碰了碰山泉泉水,沉了脸色,神魂之力探出,果真触碰到了一层结界。
有人用秘法将这儿用结界笼罩了……江容月瞥眉,虽然这里似乎地处偏僻,但如果有人明目张胆的封锁这一片地界,定然会引起慌乱,现在风平浪静的,也就是说没人发现,或是只有特殊的人无法走出,但他如今实力微弱,便是发现了也无甚作用,只是忧虑来人是善是恶,究竟是什么目的,又是封锁了什么人了。
他顺着这层浅淡的金光走,竟是越来越远离这块地方,这让他疑惑更浓――这层结界极大,也显然不是这里的大能布下的防护阵――这里根本没必要保护,也出不了什么大能,资源匮乏,更谈不上什么支撑大阵运转,那么能布下这大阵的人……也就屈指可数了。
百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他将之前所有认识的新秀和已经到七级的大能在心中过滤了一遍,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放弃思考。
肚子突然开始叫,江容月揉了揉肚子,拖着这凡人之躯认命的走向集市。
随便挑了个装潢还算过得去的酒馆进去,因为不受宠,身上银两很少,只能点了几个家常菜在嘈杂的客堂吃,只是刚坐下来便听得一阵骚动,江容月别扭的拿筷子夹了一块肉,挑剔的看了一眼,这才顺着人群的视线向引发骚动的地方看去。
“啪嗒。”
油腻的肉从两根筷子中间滑落,江容月回神,嫌弃的拨到一边,随后故作若无其事的低头吃白米饭。
――这里就必须得说一句了,他也不是吃不得苦,只是店家名字取的好听,菜却是不敢恭维,还不如不吃。
有力的脚步声透过空气直直的击入人们的耳膜,嘈杂声瞬间消弥,来人一身黑衣,红绸带系在腰间勾勒出劲瘦的腰,眉目冷凝,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深邃幽暗,额发凌乱的搭在额头上,他一举一动随意极了,身周气势却让人胆颤发寒。
――正是何以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