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怀疑过公正，就像考试时怀疑自己写下的答案是否正确一样。世人都无法拿捏答案的标准，有时候也只能强迫去做了。
Jane连续收到了巨额的信息，她的账户里已经达到了八百万以上。罗铖和她的合作依然在进行着，只是都不真正经过他们的手，很多交易都在内地悄悄进行着，而Jane知道所有交易的情况。
钱财似乎是世人都渴望得到的东西，它可以变化成物质。曾经那句“钱并不是万能的，有钱买不来快乐”，在现在这个时代不管用了，如今的“至理名言”变成了有钱就是快乐，钱财转化成物质，或是游行，人自然也就快乐。Jane看着账户里的七位数字，并不感到快乐，她知道这些钱的来路，但也不觉得恐慌，她只是有很多疑问，这些钱到底如何能转化成快乐？罗铖拥有那么多钱财和权力，他快乐吗？他为什么还不满足？
Eric失去联系有很长时间了，Jane一直在尝试着联系他，只要空下来就去酒吧或者一些混混常去的场所打探情况。她待在公寓里面也经常想起Eric在时的模样，她和他没有多余的交流，她也常怀疑是不是受自己的影响，Eric的个性才那样的阴郁。她回想起当初在叙利亚救起他时的样子，他身上还有少年的热情，后来进了特训部，她便很少见到他，也就忽视了这一部分。
Jane站在马路红绿灯的一边，行人绿灯已经亮起，但她还是站着原地，人群从她身边川流不息，直至红灯再次亮起。她在那里站了有三个红绿灯变换的时间，直到Christine站到她的身边，她扭头确认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等待着红灯变成绿灯。
待绿灯亮起，两人一起往对面走去，挤在人群中，她们毫不惹眼。
“看到了吗？对面街上那间新开业的餐馆。”，Jane一边走着一边轻声说。
Christine和她并肩走着，听见她的话，视线便朝对面各家商铺看去，果然有一家正在喜迎宾客，开张大吉的餐馆。
“看见了。”
“那是罗铖手下人的一个生意。”
“有问题？”
“没问题。”
Christine走过了马路，站定在街边脸色不悦地看着Jane，“没问题你跟我说什么？”
Jane察觉到她在自己身后停下了脚步，便回头看她，说：“你不需要了解情况吗？”
Christine瞬间无话可说，她没有接触过卧底的行动，还在适应着Jane的行动计划。
“那你找我出来干嘛？”
“先走。”，Jane没有任何情绪，说完了继续跟着人流往前走。
Christine迈步跟上，她们身高似乎是一样的，并肩走在一起毫无压力，也更像普通好友逛街的模样。
“去哪儿啊？”
“不知道。”，Jane的步伐走得很快，像是即将要错过什么事情，可她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Christine上前一把拉过Jane，扭头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她口气不悦：“那跟我走。”
Jane没有拒绝，跟着她的步伐走，只是走着走着，她挣脱掉了自己的手，Christine回头看她，她也同样看回去，没有回应什么。她只是不习惯牵着别人的手。
绕了一段路之后，Christine带她走进一条小巷子，然后走进了第一家铺子，那是家甜品店。Jane疑心疑鬼地看着四周，不知道是不是位置太偏僻，店内除了一个阿婆外，一位客人也没有。
“这是什么地方？”
Christine看了她一眼，没回答她，又朝向阿婆用粤语说道：“婆婆，两碗番薯糖水。”
那位婆婆利落地应了她一声。她走到最里面的位置去坐着，Jane跟着她坐下来。
“有什么事说吧。”
Jane抬头往店门口看去，好像这里已经被包围了的样子，她说：“这说话方便吗？”
“都走了一路了，就算有人跟踪你，也被甩掉了吧。今天干嘛不开车出来？”
“开车不方便。”
“哦，那你在街上乱走就方便了吗？”，Christine瞪着她说道。
那位婆婆端上来两碗温热的糖水，Jane的眼神带着疑心一直盯着她。
“别看了，再看婆婆都要被你吓到了。”
Jane的视线回到Christine身上，她就这样看着她，好像第一次见的感觉，眼神在细细端倪着。
Christine没理她，低头看着糖水，拿起勺子搅了几下就往嘴里送，随之脸上露出了满足开心的表情。
“上次让你陪我吃夜宵没吃成，这次算补回来了。”
“吃完我们走吧。”，Jane看着她。
“你不是有事要说吗？”
“总感觉在这儿说不好，别连累了婆婆的小店。”
Christine挑眉看她，又望向了在忙碌的婆婆，耸了耸肩，继续低头喝自己的糖水。
“哎，那你总得先把糖水喝了吧，别浪费了。”
Jane看着她一脸满足的吃相，竟也生起一些食欲，她沉默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进自己嘴里，温热甜腻的感觉在从食管流进身体里，她也跟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糖水喝完了，Jane和她起身走出了小店，然后往深巷子里走去。
“昨天Tiffany来找过我。”，Jane慢慢地走着，也慢慢地开口说话，好像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Christine没有要打断她的意思，也在往前走着。
“她又去见了罗铖，罗铖又带她去一家慈善机构。”，Jane说着话停下来脚步，面对面地看着Christine，她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递给她，“这上面是之前罗铖去拜访过的一些福利院，当时新闻都有报道他做好事的事迹，很容易就可以搜得到。”
“我知道，当时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但罗铖看起来很低调，并不是有意要扩大这件事情。”
“新闻应该就是他找人拍的吧，也算是一场自导自演的好戏，好名声。”
“你想让我做什么？”
“暗中调查一下这些福利院背后的势力，里面有没有罗铖的人，福利院会不会是罗铖的藏货地点。”
Christine认真地听着，她知道此事重大。她虽身为队长，但和Jane的关系也属于秘密行为，她就调动不了警队协办。
“这些福利院都是正经机构，罗铖要是在这动手脚，那可太没有良心！”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Jane继续往前走去，前面出了巷子口就又是繁华的热闹街区了。
Christine跟在她身后，眼看着外面就是出口了，Jane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挡在了她的面前。她绕过她往前看去，在斜前方停着的那部宾利车前面站着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Jane出神似的盯着那个女人，Christine看向那个女人，她也同样看着Jane。Christine觉得这个女人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Jane表现得出奇，她没有冷漠地背对而行，而是直直地向Lin走去。她身边的男人她认得，是吴辉。Jane走到Lin的面前，双手揣着外套风衣的兜里，眼神平静地看着她。
“你在这儿干什么？”
Lin讪讪地朝她笑了一下，指了指旁边的吴辉说道：“吴辉，公司香港区经理，你之前见过的，......我们谈些事情。”
Christine这时才跟上去，她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就是那天凌晨跟着Jane冒然跑进自己车里的人。
“你跟她一起？在聊什么？”，Lin看向从Jane身后出现的Christine，语气忽然怪里怪气地问道。
Jane扭头看了眼Christine，又回看到Lin身上，回答她：“没聊什么。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Christine与Lin对视了几秒钟后，也转身跟着Jane离开，但很快，Lin又追了上来，她从后面抓住Jane的手臂，致使她停下脚步。Jane回头注视着她的眼睛，等待着她开口。
“那个...”，Lin说话的口吻忽然怯懦，她看着Jane继续说，“晚上你有空吗？吴辉约了罗浩东吃饭，你也一起来吧。”
“罗浩东？”
“嗯，他跟吴辉在生意上有合作。我想你可能需要这个机会....”
Jane轻皱了眉头，一副思考的模样，也下意识地做出了咬下嘴唇的动作，她重新对上Lin的眼睛，说：“晚上几点？”
“七点半，地址我一会儿发给你。”，Lin朝她露出了微笑。
“好。”，Jane轻声应下了，正要打算甩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她又忽然想起什么的样子，继续看着Lin，语重心长地说：“这种事情不许有第二次。”
“我知道。那晚上我等你一起过去。”，Lin依然微笑着，她放开了抓住Jane的手。
Jane抬眸看她，继而点了个头，便迈开腿向前走去了。Christine跟上前，与她并肩走着。
“喂，你跟那个女人到底什么关系啊？”，Christine边走着边看着Jane问道。
“普通的合作关系，我利用她的公司和罗铖合作。”
“她为什么会知道你的身份？你们不是一切都得严格保密的吗？”
“这些你不用知道。”，Jane冷酷地拒绝她，看了一眼她，继续向前走。
“我觉得你告诉我，会更好行事。”
“她不参与任何行动。”
“那罗浩东是怎么回事？”
“罗浩东是罗铖的儿子，你不会不知道吧？”
“谁问你这个啊，罗浩东不是一直有Tiffany跟着吗，你去见他做什么？”
“我和Tiffany在表面上关系一直都不熟悉，如果能搭上罗浩东这层关系，之后联系也方便一些。”
“原来是这样...”，Christine还在跟着她走着。
“你问完了吗？刚跟你说的事情尽快去查。”，Jane在红绿灯路口前停下步伐，看着Christine说道。
“我知道。”
“我还有别的事情，今天就先这样吧。”，Jane话音落下，恰好行人绿灯也亮起来，她便直接穿过马路了。
Christine没有再跟着过去，看着她消失在人海里面，自己也转身走了。
从九龙城区坐车到石澳，Jane一路上都在想她应该怎么跟罗铖开口询问Eric的事情，Eric和她之间的情侣关系应该还没有被罗铖看穿。车停在会馆的门前，Jane下了车，看着楼上，她在惯性地查看着情况。她跟阿木约好了下午的这个时候会来见罗铖。
依然是阿木出来迎接她，好像因为合作的关系，彼此有种心知肚明的感觉，阿木看起来比之前少了些敌意。Jane往里面走去，就看见罗铖站在小院子前面，张望着那堵围墙的上方，他身后还是之前来时见过的茶桌，上面的茶水还冒着热气，看起来罗铖在此已经待了一段时间了。
阿木走上前去跟他说话，他才转身看向Jane，回眸那一刻他的脸色就瞬间露出了笑容。
“听说Jane总监一早就想来见我，是出了什么事情吗？”，罗铖朝茶桌方向走了两步说道，“应该不会是我的货有什么问题吧？”
“当然不是，罗董不必担心货的事情，上海那边一切都很好。”，Jane也露出了微笑，但明眼可见，她的笑带着假意。
“那是什么事情，能让Jane总监亲自来见我？”
Jane收了笑容，不自然地抿了抿嘴唇，她知道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
“来，坐着说。”，罗铖招手示意她坐下，他自己也走到另一侧去坐下。
“不知道罗董还记不记得Eric？”，Jane缓慢地开口试探着。
“Eric？”，罗铖倒上一杯茶递到她的面前，反问的语气说道。
“Eric是我男朋友，罗董之前应该调查过吧？”，Jane嘴角拉扯着一丝笑容，有着可笑的意味，她继续说着，“他一直都在您手下做事，前段时间他说要去柬埔寨那边出个差，但是已经过了半个月了，他还没有回来，而且也跟我断了联系，所以我想来问一下罗董是不是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原来Jane总监是来找我要男朋友的啊。”，罗铖脸上路上不可寻味的表情，他的笑声仿佛这件事情异常的可笑。
“我知道这听起来非常可笑，但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还请拜托一下罗董帮我查一下。”，Jane表现出一副女孩紧张男朋友该有的情绪。
“前段时间柬埔寨那边确实有货的需求，但是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样吧，阿木你去问一下小成，看他是怎么安排的，还有柬埔寨那边的情况都问清楚了，回来给Jane总监一个交代。”，罗铖回头吩咐着阿木，那语气听起来倒是有些认真，却不知道背后又藏着什么黑幕。
“那就麻烦了。”，Jane看了一眼阿木。
罗铖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又看着Jane说道：“Jane总监，你答应我的合作和你男朋友也有关系吧，不如等他回来之后让他去帮你做内地的货，你看好不好？”
Jane保持着微笑，在罗铖的谈论及印象中，Eric已然成了那种成瘾的，不务正业的人，她没有在罗铖面前否认，只是点了个头，说：“这个事情我恐怕不能做主，Eric他有自己的想法，还是等他回来再商量吧。现在我只想知道他是否安全！”
“Jane总监不必太过担心，柬埔寨这阵子一直都在跟进着，也没有传回来什么坏消息。”
“希望如此吧。”
罗铖看着Jane，语气忽然之间有些转变，他说：“其实我挺好奇的，像Jane总监这样的人，怎么没有找一个身份相当的男朋友呢？”
Jane愣了一愣，随之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冷笑，大概只有她自己能察觉到的笑，她反问罗铖：“罗董事长是觉得门当户对才是爱情最好的样子吗？”
“那倒不是，你别看我这把年纪了就觉得我迂腐，我还是很看好你们年轻人的三观的。”，罗铖露出了奇怪的笑容，继续说着：“我儿子他就找了个不是特别门当户对的女人，我也没有不看好他们，主要啊我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能把将来的日子都规划好，有共同的想法才是最好的。”
“罗董说得是，我和Eric也有共同的理想，虽然在别人看来我们的社会身份有着很大的悬殊，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在一起。”，Jane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那很好啊，哎对了Jane总监，华中地区的市场还不错吧，内陆这条线啊还真的是靠你给我打开了啊，我就突然有个想法啊，你男朋友既然有这方面的需求，不如让他做个代理商之类的吧？”
Jane看着罗铖，听不清楚他这话里的真假，如今Eric处境难料，他能谈起这些事情来也有些奇怪。
“呃...罗董，这个事情真的需要等Eric回来之后我再跟他商量。当然了，货在内陆一直都很不错的，你也能了解到这些货在市面上的行踪，我做事情你也可以放心，只要利益相符，绝对不会出现差错的。”
“好好好，钱的事情你大可以放心，我这也绝对不会漏了你那份！”
“那就谢谢罗董了，如果柬埔寨那边有消息的还请尽快告诉我，今天就打扰您了。”，Jane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
“我会让阿木好好查查的，你的人一定不会有事的，何况还是你男朋友！”，罗铖最后扬起一阵笑声，听起来十分地刺耳。
Jane走出了会馆，沿着道路一直走，直到她真正能把罗铖的笑容遗忘在脑后才停下来。通过罗铖的反应，Jane再结合这几天在酒吧看见的那几个从柬埔寨回来的人，她知道罗铖清楚这背后的事情，故意在耍她，或者是毫不在意Eric的生死。即便是这样，她也要来这一趟，在外人看来的热恋关系，她必须得是十分担心他的样子，否则就难料罗铖会生疑什么了。只是她很难猜罗铖是不是在Eric身上得知了什么事情，这一念头在脑中浮现的时候，她也跟着自己的想法紧张了一下。
她叹了口气，在Eric未回来之前，她的行事都必须十分小心。她抬起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过六点了，从这里再坐车回九龙，大概也得花上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再遇上堵车，七点半的饭局可能就会迟到。她赶忙拦下出租车，前往Lin发来的地点。
临近冬天的傍晚，夜色来得很快，霎时间就已经夜幕降临了，路边的霓虹灯和路灯都亮了起来。Jane默念着吴辉、罗浩东和Tiffany这三个人的名字。罗浩东是Tiffany跟了两年的人，自从Jane回国后，除了得知香港东诚和罗铖的东诚不是一体的之外，Tiffany从未告知过关于罗浩东的其他事情，她随之又想起上回Tiffany提起过的罗浩东和吴辉利用法律手段维护了自身利益的事情，她就在琢磨罗浩东这人是否真这样正直，与他的父亲所做的勾当真毫不关系吗？
她答应这场饭局，重点自然就是罗浩东，她还可以利用罗浩东的这层关系和Tiffany建立起表面的正当联络。这件事情其实早就该做了，只是她所有重点都放在了少时和罗铖的合作上面。车开过桥，窗外能看见繁华区的灯红酒绿，她有时间回想了这阵子的事情，除了合作的事情之外，她更多时间也被自己失控的情绪所占有，只是近来她才感觉自己的状态又好了一些。
Jane的脑子一刻都不曾停下来过，思绪总是被各种事情给缠绕着，而此刻手机铃声打断了她飘扬天际的脑海。她看了眼屏幕，是Lin，而时间也已经接近七点了。
“喂，我在路上了。”，她接通电话，自然地汇报着自己的行程。
“那你大概还有多久到啊，我现在在饭店后面那条街的商场里面，你到的时候先过来找我好不好？”，Lin的声音在电话里温柔地传来。
“呃...我可能会迟到一会，下班时间，有点堵车了。”
“好，没关系，你到了先别进去，先到商场这边来找我。”
“你想要做什么？”，Jane提出质疑，她觉得这个女人的行为有些古怪。
“没有要做什么啦，你不要这么疑心好不好，我就是有个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
“你到了就知道了，先这样啦。”，Lin说完之后便挂了电话。
Jane放下手机，脑海继续翻腾着，Lin这个女人手里到底会有什么东西要交给自己呢？她轻轻叹了口气，她猜不透这个女人的心思，总想着让她离这些事情远一些，可她却偏偏要掺和一些事情。Jane想着能找个什么时机把这个女人送回北京去。
因为赶时间的原因，司机载着她绕着小路到达了饭店后街的那家商场，她看了眼时间，刚好七点十五分。风迎着黑夜袭来，Jane感到一丝凉意，便把手上的黑色外套穿上了。她站在商场门口四周张望了一下，正准备打电话给Lin，而一阵鸣笛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那辆熟悉的宾利车就停在前面，她边看着驾驶座，边走过去。
Jane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正对着Lin，她发现这个女人和下午时不太一样，换了套米色的裤装，也换了种妆容，看起来更精明干练。
“你电话里说要给我东西？”
“呐！”，Lin抿着两侧脸颊从车座中间拿出来一个品牌袋子。
Jane接过，同时也用怀疑的眼神看了一眼Lin，果不其然，袋子里装的就是这个品牌的衣服，看样式还是一件裙子，黑色的。
“这什么东西？”，Jane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模样把袋子扔还给Lin。
“晚上饭局要穿的衣服啊，你难道就打算穿这黑色外套去啊？”，Lin的眼神打量着Jane身上穿的黑色衣物，好像她这样穿有违天理一般。
“我这样穿有什么问题吗？一个普通的饭局你还在顾着你总裁大人的脸面？”
“你说话需要这么难听吗？什么顾着我的脸面？难道你现在的身份不是少时的总监嘛，那不也是你的脸面吗？”
“不需要！”，Jane即刻摆出了一副厌世的脸色，她别过脸去。
Lin拿着装着新买的衣服的袋子，脸色也瞬间拉了下来，她看着Jane的侧脸，愈加感觉她这种脾气像个小孩一样，不喜欢的东西就推手一扔，还要摆出一副嫌弃的模样。
“不要就算了，也没人能强迫你。”，Lin也故意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她说完就拿着那个袋子，打开车门正要下去。
“你去哪儿？”，Jane转过来看她，这是Lin一脚已经踏出了车外，
“你不是不要穿吗，那就扔了，免得你看着不爽！”，Lin说完时整个人已经下了车，她很快就关上了车门。
Jane看着她的动作，和前方停着的一辆垃圾车，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些心慌，赶忙着急地跟着下了车，接着冲Lin喊道：“喂，你站住！”
而Lin实际上只是下了车，她仍旧站在车门旁，她看见Jane慌忙地步伐走了过来，心里涌起一丝窃喜，可表面仍是傲慢地看着她，说：“你下来干什么？”
Jane冷着脸色看着Lin，她从她手里拿过那个袋子，又回头看了眼前方的垃圾车，又看了眼别的地方，就是不想回头去看Lin，扭捏了一阵子，她才开口，用急速的语速说：“去哪儿换？”
Lin看着她的模样，不禁露出了笑容，但是隐藏在Jane看不到的背后，待Jane转过来头来，她又极快收住了笑容，眼神带着她看向了车后座，她歪了歪脑袋，仿佛也别无他法。
“哎，你不是吧，让我在车上换？”
“我车上又没有摄像头，你害怕什么？”
“这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了？那我帮你换？”
Jane每句话都被Lin给堵了回来，这时更是哑口无言，她面容倔强地看着她，但最后还是别无选择地打开后车门，“你在外面等我！”
“又不是没看过，怕什么嘛！”，Lin看着她弯腰钻进后车门时，故意地嘟囔了一句。
Jane进去后瞪了她一眼，随后用力关上了车门。
当Jane穿着那套闪闪珠片的黑色裙子坐到副驾驶座上时，Lin看着她，脸上露出了暗中窃喜的笑容，她很满意自己的眼光，那套衣服在Jane身上秀刻得异常完美。
“好了！现在出发！”
Jane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身边开车的女人，虽然她对衣服没有挑剔的地方，但心里却觉得不是很顺气，可又说不出来什么不满意的话，她便沉默了，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半了。
车停在那家高级饭店的门口，Jane下车时还是拿上了自己那件黑色的外套。她同时也看见了停在一旁的那辆车有些眼熟。
走去饭店包厢的路上，Lin跟她简单介绍了罗浩东和吴辉的事情，“罗浩东跟吴辉合作虽然跟罗铖没有什么关系，也跟少时没什么关系，来这一趟单纯就是社会人脉的交涉，我知道你可能很烦这种事情，但是你必须得理解这种做法，社会的人脉是非常重要的，而且我想罗浩东也很想认识你。”
“不用把我看得那么白痴，虽然我厌恶你们资本家的某些行为，但有的事情我还是可以理解的。”，Jane低声回应她，“罗浩东一直都是Tiffany跟着的，我对他没有多大兴趣，他想认识的人也只有你，我只是想借用你们这层关系，让我和Tiffany在之后的联系上更加方便罢了。”
“你这次倒是一点都不避讳，利用我的关系，还说得这么直接。”
“这层关系也是你建立起来的，给你交个底也是应该的，但你别想多了，这事儿完了之后你还是尽快回北京去吧。”
Jane说完话已经是走到包厢门口了，她看了一眼Lin，这个女人显然对自己最后说的话有一堆反驳的话要说，但她没有机会。Jane推门打开了包厢门。
吴辉和罗浩东坐在里面，餐桌上也摆上了红酒杯，但这些都不是Jane想发掘的重点，她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坐在罗浩东身边的Tiffany，而罗浩东的手正搭在Tiffany的肩膀上。
Tiffany回头看向门口，也正好对上Jane的眼神，两人触目相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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