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遮
张遮别怕!
张遮捏了捏王舒锦的小手。
隐约听得见有人问:“不是说好去城东吗?”
张遮城东门设有埋伏,去恐将死,你们愿意去便去。
他平静的回答,王舒锦这才查觉这一切应该都在张遮的算计之中,只有自己和姜雪宁是个意外。
张遮从未将这件事告知自己,恐怕这件事非同小可。她和姜雪宁是不是妨碍到张遮了,这些劫狱的人又是何人。这些问题现在都还等不到答案,王舒锦抬头看着张遮,他一脸严肃,只是拉着自己的手越发滚烫。
姜雪宁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倒是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但是她不知道就这么凑巧,与天教的人碰到了一起。
为了保全性命,现在她只能跟着张遮走。希望周寅之知道事关重大,去找谢危帮忙。
跟着张遮一路来到西城门时,王舒锦被这骤然间来的事情冲击的脑袋,终于褪去了迷茫。她不由抬头望向了拉着自己的手走在前面的这道身影,扑面的朔风里,他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掌,掌心竟传递出了几分潮热,也不知是他的手心出了汗,还是自己的手心出了汗。
方才刚出天牢时便有人质疑,原本天教这边计划好的是从东城门出去,毕竟他们教中有人已经上下打点过了。
可张遮竟说那边有埋伏。天教这边那为首的蒙面之人将信将疑,可看张遮说得信誓旦旦,便朝旁边人使了个眼色,干脆兵分两路:不管是不是有埋伏,东城门那边也有天教的兄弟接应,怎么着也该叫人去看看情况。
此刻那为首的汉子嘿嘿笑了一声,在坊市高楼的阴影里停住脚步,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眸看向张遮,竟是道。
路人甲我在教中多年,倒不知还有朝廷命官也是我们教中之人,张大人可真是了不得。不知是哪一年进的哪座香堂?”
纵然是面对着眼前这帮穷凶极恶之徒,张遮也没变一下脸色。
张遮我乃为救公仪丞才涉足险境,朝廷放出风声让我等以为公仪丞在天牢之中,可想必诸位也都看见了,公仪先生并不见人影。由此可见朝廷对我等早有防备,公仪先生既然不在,此局必定有炸。你们不觉得此番攻入天牢也太简单了些吗?我若是朝廷必定将计就计,请君入瓮,在城门口设下埋伏。东城门未必真有埋伏,可若有埋伏,你们原本要经过的东城门必定是九死一生。信不过我便不必同我来了。
王舒锦公孙仪?那是谁?
她隐约听过这个名字,但记不起来了。
但她肯定张遮不是公孙仪,虽然王舒锦不知道张遮为何自称公孙仪,但她相信张遮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张遮你在这等一会儿。
张遮温柔的嘱咐道。
他松开轻轻牵着她的手,抬脚往城门城门处走去。
姜雪宁阿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雪宁见张遮离去,连忙挽着王舒锦的手小声询问。
王舒锦我也不知道,一群人看着我们,我们现在无法脱身,一切随机应变。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姜雪宁你也是。
这边的人议论纷纷,有相信张遮的,也有质疑张遮的,为首的那一个便是质疑张遮的。
那头的张遮,到得城门下之后自然免不了被人喝问一句,然而后方守在阴影之中的众人分明看到,近处守城的兵士见是张遮之后都不由噤了声,一副恭敬而畏惧的样子,竟然一挥手就悄无声息地把城门给打开了。
张遮快步回来。
张遮可以走了。
众人都觉得有些不敢相信,一时之间面面相觑,也没一个人敢先上前去。
张遮看了他们一眼,也不再多言,牵着祝丛意,径自抬步,朝城门外而去。祝丛意连忙拉着姜雪宁一同离开。
城门就在眼前,自由就在眼前。
有了第一个人之后很快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一时呼啦啦浩荡荡全跟了上去。
守城的兵士个个低着头不看他们,完全没有半分阻拦的意思。
后面的人这才相信,纷纷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