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清晨时分,天边刚刚泛起一丝微光,他已经坐上了马车回府去了,一路上,他都在闭目养神,可脑海里时不时却会浮现那丫头的面容,还有她那说起话来直爽的样子。
她似乎不像其他人一样,他们见到自己都是卑躬屈膝,趋炎附势的,而她,没有虚情假意,也没有阿谀奉承,只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在他看来,这大多数人,不论是对于他这个煞神的身份,还是王爷的头衔,都显得避之不及,又或者是谄媚奉承,相比之下,那丫头却要直爽很多。
看来这丫头,甚是有趣,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走着走着,马车忽然颠了一下,外面的喧闹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蓦地一下睁开眼睛,掀开布帘往外看了一眼,原来已经到了晟京的大街上,到处都是吆喝叫卖的声音,他扫视了一下四周,又重新坐好,随即自嘲地笑了一声,所以,他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而卫萱萱却因为昨晚的事情,几乎整个晚上都没睡着,一连做了好几次噩梦,直到天亮才睡了一小会儿,这会儿又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所以她起身收拾一番,这才下楼查看。
只见大厅里没有一个客人,满满的都是官兵,还有尚书府的几个家丁,她有见过几次面的。
看来,他们查的挺快,应该是已经知道自己在这里了,不然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在这里包场,等着她出现。
清霜“官爷,我们这里,真的没有您要找的人,还请您高抬贵手,我们这生意也得做不是?”
原来是老板娘,她在替自己打掩护,还顺手塞给了那个带头的官兵一袋银子,可他,似乎并不想就此罢休,收起银子,一把推开了老板娘。
卫萱凝(卫萱萱)“住手!你们这是干嘛呢?”
官差“哎哟,二小姐您终于肯出现了啊?我还以为,今天我不把这个客栈翻个底儿朝天,您就不会现身呢。”
卫萱凝(卫萱萱)“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
官差“小的就是这晟京府一个当差的,官小位卑,二小姐您当然不认识我。”
行了,听着口气,卫萱萱算是明白了,这绝对跟她那个要命的姐姐和大娘脱不了干系,既然被找到了,那也就只能跟着回去了,总不能,让这么多人因为她而被满门抄斩什么的,那她罪过可就大了。
卫萱凝(卫萱萱)“行了,别废话了,你们今天来这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为了避免伤及无辜,我跟你走,你也不要为难他们,因为这件事跟他们无关。”
官差“那是自然,如此,那就请吧,二小姐。”
#清霜“萱萱…”
酒馆跑堂玲儿“萱萱姐…”
………
大家纷纷不舍又有点担忧的看着她。
卫萱凝(卫萱萱)“没事,我这是回家,又不是去刑场,大家别这么沉重嘛,等以后有时间了,我还会回来找你们的,还有,就是感谢大家这几天对我的照顾,谢谢!”
清霜 “好了,都别哭丧着脸了,萱萱说得对,她这是回家,况且她明日就要大婚了,我们应该祝福她才是!”这时候,一直在旁沉默的老板娘清霜站出来说到。
辞别客栈的一众人,卫萱萱就被“请”了回去,见到父亲卫离的时候,他正陪着顾氏母女吃饭呢,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一点都不像府里出了事的样子,那画面,好不温馨,以至于让她突然觉得,自己有多么的多余。
见到她回府,他们依旧显得波澜不惊,似乎没有一点欢迎的意思,只有自己的小丫鬟绿萝,兴冲冲的跑过来,围着她转了一圈,上看下看,生怕她出去这几天少了什么,或者受了委屈,受了伤。
绿萝“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这几天在外面,我都快担心死了。”
卫萱凝(卫萱萱)“嗯,没事,我就是出去溜达几天,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没事吧,他们没为难你吧?”
绿萝“嗯,没有没有,只是不让我随意走动,也不让我出去找你,我都快着急死了。”
卫萱凝(卫萱萱)“好了,我知道了,小绿萝,人小鬼大的,倒是我这个当姐姐的,没有考虑周全,让你受委屈了,走吧,我们回去。”
绿萝“嗯!”
第二天一大清早,还沉浸在睡梦中的卫萱萱就被丫鬟绿萝唤了醒来,她告诉卫萱萱,说要她起来沐浴更衣,彦王和恒王已经从各自的王府出发,花轿不久便会到这尚书府。
带着一百个不情愿,卫萱萱按照绿萝的意思,从沐浴更衣到梳妆打扮,一直都在发呆,尤其是听到门外那两个嬷嬷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嬷嬷甲“你说,这二小姐也不知该说她是有福还是命苦。”
嬷嬷乙“谁说不是呢?听说,那彦王爷虽然德才兼备,可却生的丑陋,之前有人瞧见过他的面容,甚是可怕呢。”
嬷嬷甲“唉,可怜的二小姐,这要是嫁过去,见到自己夫君的面容,该有多难受,还是大小姐命好,嫁给了恒王,才貌双全,还是准太子,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呢!”
嬷嬷乙“是啊是啊!”
这俩长舌妇,这是闲得没事了吧,在这咸吃萝卜淡操心,都这把年纪了,有这嚼舌根的时间,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呢。
穿好嫁衣的时候,迎亲的花轿刚好到了门口,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恐怕,今天整个晟京城都沉浸在这场隆重又盛大的婚礼的喜悦之中了吧。
而不远处,一个落寞的身影正注视着尚书府的门口,握着佩剑的手已经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但他却无能为力,在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时,他又无比喜悦。
曾几何时,他也每天幻想着眼前那个有着倾国倾城容貌的可人儿穿着大红的嫁衣,坐着挂满喜饰的花轿,静静地坐在尚书府里,等着他迎娶她进门,可现在,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她,已经成了别人的新娘,此生,他们已再无瓜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