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休息,胸腔处一阵翻涌,瘀血沿着猴头溢出,乌红色的血滴顺着她的衣服四处流动,不一会儿便将她胸前染成了一片骇人的红。身为医者,她自然便在一瞬间明白了自己已经时日不多。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但是在圣女眼中生死只是一顺间,无关疼痛,无关情爱,更多的应该是解脱。
原来断情之药如此之有效,人死了可不就是把所有情分都抛之脑后了,那样不就是完完全全的断情了?
想到这里,圣女有些欣慰的笑了,但是动唇之间依旧有鲜血毫不犹豫的往外溢。向来端庄自持的她从未如此狼狈过,血迹染红了她白色的素衣,也弄脏了她向来骄傲的脸。
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比完全变老更加可怕吧,人老了不过是容颜之变化,总有东西能让自己好看那么一点,而她现在一副鬼相,只怕是真的惊天地泣鬼神吧。
圣坐了一会儿,剩女便又缓缓的躺会了床上。这样能少花费她的力气一点,便能让她多撑一会儿。她尽量睁着眼睛看向屋子外边去,尽管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但她仍是望着,努力的望着。
作为将死之人,她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看看这魔尊赏给自己的侧殿了。
作为已死之人,她终于肆无忌惮的在心里做自己专属于女儿家的美梦了。
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大胆的爱过,她发誓自己从来没有如此肆无忌惮的去念过一个人。她终于可以彻底的放下圣医族了,即便不带着面纱也不用害怕;她终于可以不必在乎容貌了,只是可惜了好不容易从落月那里求来的粉,她才只用了一次。
忽然间脑海里闪过了一个画面,一个动人非常的画面:院子里挂满了红色的凤凰灯,原子钟一个身着素衣面带白纱的女子轻轻起舞,廊檐下一个身着红衣的清秀男子正温柔的看着那素衣女子。
丝竹轻歌,清风花影,天地为媒,日月为证。
一切美得动人心弦,美得令人心生向往。
圣女锦觅“那是我吗?”
圣女自言自语道。
圣女锦觅“怎么可能是我呢。”
圣女锦觅“我从来不后悔啊。”
圣女锦觅“只是我从未告诉他我心悦他啊”
圣女锦觅“可是我们终究是殊途啊。”
圣女锦觅“即便他心尖上的不是我,我也觉得好开心,好幸福。我同他拜过了天地啊。”
圣女锦觅“你最好别见到我现在的样子,不然我死都会伤心的。”
圣女锦觅“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圣女锦觅“我想共你白头,但我不愿意你看到我白头的样子。”
圣女锦觅“你真好。”
圣女锦觅“尊上要平平安安的,要找到她啊。”
圣女锦觅“如果可以,能记着我吗?”
圣女锦觅“千万别进来啊,若是看到我这副样子,我该怎么办呢?”
再次睁眼时,旭凤的眼眶已经红了一片,原来到死她还在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