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裁千抿住嘴,当即盘起腿托着下巴,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上床睡觉了?什么玩意?不对,这要是结合事件的信息,那还是挺合理的。
半夜十二点,宋裁千使出浑身解数尝试唤醒张礼安,无果。
“啊!”正在努力思考要不要手中的一桶冷水浇到张礼安身上,突然即将遭殃的那人怪叫了一声坐了起来。
“没事?”宋裁千放下水桶,看向一脸惊恐,浑身冷汗的张礼安,“梦见什么了?”
周围一片混沌黑暗,忽然督见一点光芒,便义无反顾地走去,尽头看见的是一个驼着背低着头的中年男人,定睛看去,那人的耳朵正被他叼在嘴里,心中生出恐惧,仿佛要是被抓到就会死掉一遍,转头向着远离中年男人的方向奋力奔去。
没有用,为什么没有用?全力奔跑了近十分钟,扭头一看,发现自己与那中年男人的距离完全没有拉远,反而是对方抬起了脚,向自己一步步走来,快速的向后退去,却没有任何作用。
距离随着中年男人踏出的脚步逐渐逼近,他的样貌也开始变化,左眼眼球开始渗出大量的血液,顺着眼角滑落。另一只眼球溶解成液体,随着鼻梁的弧度流到嘴唇上,积在那一只耳朵里。鼻梁开始扭曲,在骨骼的碎裂声中扭成了九十度。
近了,还剩下半米距离。不停的调整着呼吸,逃跑没有用,逃不掉,跑不了。
中年男人停下脚步,将距离定格在半米,接着颈骨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脖子就像没有韧性的面团一样拉长,他正咧着嘴笑着,仿佛很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突然中年男人定住了,拿出手机,伸手拿到脸前,出于好奇,我也低头看了。
一个通话界面,很普通,普通的就像你老妈叫你快点回家吃饭一样。中年男子却面露惊恐,甩着手想把手机扔掉,可无论如何都无法将手机从手上丢下,他恐慌而急促的后退,连着头颅的长脖子到处乱甩,其实这个场景还挺搞笑的,但没多久,中年男人的头,就在通话被强制接通的那一刻,飞了出去。
你头呢?飞了。
这种对话乍一看挺弱智,但中年男人飞出的头,不偏不倚的,正好撞到我怀里。
“人……我之后再和你讲,刚才发生了什么?”张礼安把话题带了过去,直接来到最主要的问题。
“刚才啊,我在和那个抽屉做斗争,手机在里边,”宋裁千伸手指了指床边柜的第一个抽屉,“一打开,你就来抢手机,然后听了十多分钟吧,放一边然后就上床睡觉了。”这一刻,他深深地感受到自己的语文概括能力到底有多差。
张礼安听得一知半解,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要不要我明天……今天晚上再一个人试试?”
宋裁千摇了摇头,“那样的话手机应该会直接出现,你晚上精神很差,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他踹了一脚床边柜,“估计原本是想直接结果我的,但没想到我带了东西,垃圾。”
“你还带东西?什么东西?防鬼?”
不,其实把鬼的攻击转移到最近的人身上,礼安对不起。
下次还敢。宋裁千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