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单不可怕,可怕的是落单的人不靠谱。恐怖片里不都这么演的吗,落单必死的配角诅咒。
好,先不要慌。张礼安先安慰自己道,毫无疑问,宋裁千现在根本不在他的身边,身后通向阿白公园的铁门也消失不见。
和队友走散了不要怕,等在原地听广播……
个屁啊,要真有广播就好了。依现在的状况来看,现在就只能靠自己了。
张礼安深吸一口气,开始观望四周的景象,令人惊奇的深红色天空,脚底略微湿润的泥土,以及不远处的一座高大的建筑。
张礼安绕着建筑走了两圈,又回到了建筑物的正面,也就是他一开始所站的位置。完全不可能的结构,面前的违章建筑像个倒插在土里的三角锥,底端的尖角上有个大概两个指节大小的铁门,违反各种定理的上部有十来扇几何形的白色木门,张礼安伸直手臂,差不多能摸到其中一扇门的门框。
比起上面的几何木门,那个铁门更加引起张礼安的注意。
因为如此这般的宋裁千不在,张礼安又不敢自己留在原地,而且八成没人会来救他,在巨大的压力和同样被激发出来的好奇心的挤压中,张礼安不情不愿不敢不走的硬着头皮调查。身上就一件衣服和一部手机,刚刚张礼安尝试用手机联络宋裁千时,才发现这个鬼地方果然是没有信号的。早知道会这样那样的,就该找宋裁千要点防身的辟邪的东西,好歹也要把蛋壳全诓来,就算是点儿心里安慰也成,没用也就认了。
反正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张礼安原地蹦了两下,也算是给自己加油鼓劲了。
他蹲下来,半趴在地上,闭着一只眼朝着黑洞洞的小铁门里看过去,只能看到里面一片乌漆嘛黑的。
张礼安盯着铁门里看了半分多钟,没看出什么名堂,就准备起来看看上面的木门,但刚支起一只手臂,就看见一个白色的东西向铁门靠近,当下又低着头去看,大概是乒乓球的大小,等滚到跟前了,能看清白球的全貌,张礼安与那个白球深情对望,发现后面还连着几根血管和几条肉丝,吓得身子都僵住了。
谁没事把眼珠子扣下来吓人啊。
过半晌,张礼安从地上爬起来,在旁边吐了两口酸水,庆幸自己早上没吃早饭,要不然能吐个虚脱。
现在旁边也没个人能和他插科打诨的,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也顶不了个事,至少再看看,实在不行在原地等死也是个好办法。
张礼安抬头看了看上面的门,实际上也不能算是门,顶多算块加了俩门轴的木板,毕竟没有个门把手。
张礼安向上伸直了手臂,仅能摸到门框,他踮起脚,用手指把卡的算不上严实的门从门框里扣了出来。
丝丝黑气从门缝里泄出来,门也有愈开愈大的趋势,好像有股风从门里吹出来,张礼安见状不妙,赶快又把门按了回去,但已经泄出来的黑气,既不消散,也没回到门内,而是直愣愣的冲着张礼安去了。
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但是先跑了再说!
向着黑气的反方向,张礼安拿出了三千米长跑的气势,他相信自己标准的摆臂姿势一定能让他逃离这几丝黑气。
刚跑出去没几步,眼前的景象又多出了几处不同,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充满血红色液体的游泳池。
希望它既不是血,也不是颜料。
跌下去的前一刻,张礼安发出了目前内心深处最诚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