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转移,演讲中——
祁乐“呼……”
祁乐歪着头,扭曲的身体地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几个小时前——
礼堂陆陆续续进来听讲座的学生,每一个都背着包带着纸笔,个个准备充足,看来是个大阵仗。
白绒绒夹在人群中有些不自然。
白绒绒小声的凑到祁乐耳边,“完了,我忘记带纸笔了。”
祁乐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都到这来了,就不用装模作样了吧。”
话音还没落,脑袋就被赏了个暴栗。
白绒绒“什么叫做装模作样,这讲座你知道多有价值吗。”
白绒绒“享誉国际盛名的诶,听了之后,说不定对我们的社会实践作业有帮助!”
祁乐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哦。”
祁乐心理我信你——个大头鬼,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幅面孔呢?
祁乐心理不就是喜欢人家,想要表现自己。
祁乐心理我还不知道?
祁乐面上没有显露什么。
祁乐委屈,“可是我又听不懂日语……”
祁乐“如果你给我即时翻译,我保证听的比你还认真!”
白绒绒淡淡的看了祁乐一眼,“你觉得,可能吗?”
祁乐“所以你为什么要说对我们有帮助。”
祁乐“只是对你,对你有帮助,OK?”(比划了一下OK手势)
白绒绒还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祁乐瘫在座位的靠背上,一脸无所谓,“我都说了我是来打酱油的。”
祁乐“所以等下就别管我了,我已经自暴自弃了。”
白绒绒“那好吧。”
祁乐故作老成的点了点头,“不错。”
白绒绒“你别那么戏精好吗,这是在外面。”
白绒绒“如果你等下让我在他面前丢脸什么的,我回去就把你下锅。”
白绒绒“刀山油锅,自己选一种死法。”
祁乐愤然欲泣,“你你你,最毒妇人心!”
祁乐“算了,哀家累了,不演了。”
白绒绒“你终于知道累了?”
白绒绒“说真的我没带纸笔,我感觉坐在这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白绒绒“你看看旁边的人。”
白绒绒“莫名感觉一群好学生中混进来两个混课的坏学生。”
祁乐无奈,“也只有你会想这么多了。”
祁乐“既来之则安之,你也不会走了,就这样听吧,马上开始了。”
白绒绒还是有些不放心,“……哦。”
——退回画面——
白绒绒认认真真听着讲座,目光所及之处,是那个滔滔不绝的发言者。
对方微笑演讲着,镇定自若的回答着,日本一些学者和学生或刁钻为难或诚挚请教的问题也被他轻而易举解决,化解了从来不会出现的尴尬。
白绒绒甜甜的不自觉的笑起来,“我喜欢的少年,可真优秀。”
可是一想到待会要做的事情,她突然有点如临大敌,剩下为数不多的理智,只留下浸湿手掌的紧张。
突然一只手抓紧了她的手,温暖的,熟悉的。
祁乐坚定,“我和你一起,所以不用怕。”
祁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散去了平常所有的不认真。
这件事情,对她们将是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关乎白绒绒的暗恋有无因果,关乎祁乐会听到白绒绒的心碎声。
少女的心事不用言表,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她们懂对方。
祁乐把白绒绒有些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
陷入沉思。
祁乐她们做了多久的朋友呢?
祁乐大概是五年吧。
祁乐这个数字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
只是,很幸运的她们在对方的人生中没有仅仅只是一个过客的存在。
“我祝你成功,祝你能幸福。”
是祁乐没能说出口,吞没在重重纠结挣扎的真心话。
祁乐“无论结果如何,记住,你的背后还有我。”
祁乐“他要是惹哭你,我绝对第一个冲上去揍他。”
白绒绒不知道为什么,紧张慢慢被感动所覆盖住。
白绒绒鼻头有些酸涩。
白绒绒带着鼻音,“……嗯。”
祁乐“唉,我终于知道老父亲嫁女儿的感觉了。”
祁乐“女大不由娘,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白绒绒一下子被祁乐不知道戳到哪个笑点,“我觉得,你还真有点像我爸。”
白绒绒“而且我这是交男朋友,不是结婚。”
白绒绒“你那是什么表情?”
祁乐嫌弃,“我这是什么表情你不知道?”
祁乐(关心)“还紧张吗?”
祁乐转身开始翻起自己的包。
祁乐抓住白绒绒的手腕,把湿纸巾塞到她手里,“先把手擦擦。”
白绒绒揶揄笑,“二祁,你终于记得带湿纸巾了?”
祁乐“这还不是为了谁?”
祁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白绒绒仔仔细细的把手擦了擦,接近讲座结束,她愈来愈紧张。
祁乐把白绒绒的小动作收入眼底,“还记得我们考试之前,你也是这么紧张吗?”
白绒绒“嗯,怎么了吗?”
祁乐“那你还记得,我是怎么说的吗?”
白绒绒“你说尽力就好啊。”
祁乐(暗示)“所以呢?”
祁乐“世间总有人类无法掌控的事情,但是你唯一可以掌握的是,你的尽力与否。”
祁乐“有缘就是有缘,无缘不代表没有下一个对的他。”
祁乐“虽然我也不太懂爱情,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祁乐“所以,尽力就行。”
祁乐“我也相信,你可以的。”
祁乐“实在不行,你就想想最坏的结果,并接受。”
祁乐“这样无论结果怎样,都是最好的结果了。”
白绒绒呆呆的听着,笑了,“好。”
白绒绒“你说这么多,我会觉得你比我还要紧张。”
祁乐“我这是帮你心理暗示。”
祁乐“省的等下要浪费我衣袖给你擦眼泪。”
祁乐“哦对了,你过来一下。”(冲白绒绒勾了勾手)
祁乐“我有个计划……”
白绒绒(好奇)“什么?”
——画面转移——
邢见齐从演讲台的后台下来,往座位区扫视了一眼。
邢见齐?
邢见齐刚刚她还在。
邢见齐(不自觉皱眉)难道一结束,就走了?
邢见齐还没有跟她讲话……
邢见齐有些不太开心,他专门为她多开了一场,她却在日本的最后一面也不来见他。
他还有重要的事想要告诉她。
“或许,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邢见齐不自觉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前天加紧订制的限量款,主题“爱之缘”手链,是一对的。
邢见齐“有缘还是无缘,我从来不相信是天定。”
邢见齐打了个电话给那个他心爱女孩的电话号码。
可是没人接。
他在后台站了很久很久,讲堂的人都快走光了。
邢见齐(颓然)“既然日本遇不到你,告知不了心意。”
邢见齐“那就回国等我来找你。”
他转身准备离开,结果看到了那天和他一起的另一个女孩。
祁乐笑,“我朋友找你有事,跟我走吧。”
邢见齐不自觉勾起唇角的弧度,“好。”
原来,不是他一人执着于这份无言的爱恋。
——画面转移——
祁乐把邢见齐带到一棵樱花树下,然后就离开了。
白绒绒从树后面走出来。
白绒绒看到他的时候眸子亮了一瞬,心跳快了一个节拍。
白绒绒还是有点紧张,只能找话题,“谢谢你邀请我们来看你的演讲,真的,很棒!”
邢见齐“也谢谢你来看了,给了我一个机会。”
白绒绒有些不明白,惊奇,“我帮到你了?”
邢见齐“是啊。”
邢见齐“不过还要你帮我一次。”
白绒绒“没问题,只要我能做的,我很乐意的!”
邢见齐“那么,伸出手吧。”
白绒绒有些不明其然,但还是乖乖的听话。
把手伸出来,然后呆萌的看着他。
邢见齐轻轻的把手链系在白绒绒的手腕上。
白绒绒惊了一跳,“你……”
邢见齐“这款‘爱之缘’,纪念我们的初遇,定格我们的现在。”
邢见齐“你听到了吗?它在替我说,我爱你。”
白绒绒呆呆地看着对方精致的脸,有些不太真实的感叹。
白绒绒颤抖,“我……是在做梦吗?”
邢见齐紧紧握住白绒绒的手,慢慢换成十指相扣。
邢见齐“这样,你还觉得是做梦吗?”
邢见齐“不过,这样,你也不会跑掉了。”
白绒绒“我……”
白绒绒下意识有些喜极欲泣,仿佛灰姑娘兜兜转转最后还是穿上了那双可以找到王子的水晶鞋。
“我爱你。”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无论时间无论地点,只有你和我。
——一颗樱花树背后——
祁乐呆呆地看着前面那一对身影,莫名有些失落。
祁乐“挺好的。”
可是心里那股酸涩用什么也抚不平,用什么也转移不了注意力。
白绒绒于她,是闺密是挚友,是亲密无间。
所以,一旦有人要分去她的份量,她会开始失落。
她的世界里不止有她,而她的世界依旧只有她一人。
猝不及防
邢思贤“你在干嘛呢?”
邢思贤从祁乐后面探出一个脑袋,也学着她的模样,往前看了看。
祁乐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猛地转过头,差点亲上。
祁乐像一个弹簧一样,往后跳了一大步,“我靠,你是什么鬼!”
邢思贤笑,“我好像听到你心里在叫我,所以我就出现了。”
祁乐“我可去你的吧!”
祁乐“鬼在想你!”
邢思贤“连鬼都在想我,看来我的魅力挺大。”
祁乐无语,“我竟然找到一个比我还自恋的。”
祁乐“拜拜了,大爷您。”
祁乐本来就心情糟糟的,结果看到这小子更糟了。
祁乐正要走,就被对方拎住后衣领。
祁乐(挣扎)“放开!”
邢思贤“上次我都告诉你名字了,作为礼貌行为,你是不是应该把名字告诉我。”
祁乐“我告诉你个大头鬼!”
祁乐“你姑奶奶今天心情不好,最好别招惹我。”
邢思贤“你这人怎么这么暴躁,心平气和谈个话不行吗?”
邢思贤“之前也是难兄难弟了。”
祁乐(蓄力中)“你手不松开,我真的要发飙了。”
就在临近祁乐爆发的边缘,邢思贤松开了手。
邢思贤“你不早说,我以为你要走,才拉住你衣服的。”
邢思贤“说吧。”
祁乐整理衣服,“说啥?”
邢思贤“你名字。”
祁乐“祁乐祁乐祁乐,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祁乐“可以了吧满意了吧开心了吧?”
祁乐“所以我可以走了吗?”
祁乐“你挡我路了。”
邢思贤“祁乐。”
祁乐没好气,“叫我干嘛?”
邢思贤“我只是念一下你名字,没叫你。”
祁乐(双手握拳,蓄力中)“……”
祁乐“让开!”
祁乐“我回家了。”
邢思贤“你不用等你朋友吗?”
邢见齐抬头示意祁乐往前看,一个女孩子朝她的方向正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他哥。
邢思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