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应下管事嬷嬷的要求后,便一头扎进了为皇后绣贺礼的忙碌中。她深知,这次机会千载难逢,必须全力以赴,绝不能有丝毫闪失。
在浣衣局那个小小的角落里,云浅全神贯注地绣着手中的锦帕。她的眼神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手中的针线和锦帕。白王乖巧地趴在一旁,时不时给她出谋划策:“浅浅,这凤凰的眼睛再用点金线勾勒一下,会显得更加灵动有神。”云浅微微点头,手中的针线在白王的指导下,精准地穿梭,每一针都倾注着她对改变命运的渴望。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一幅以百鸟朝凤为主题的精美绣品逐渐在云浅的巧手下成形。凤凰身姿优雅,色彩斑斓,羽毛根根分明,仿佛在风中轻轻飘动,随时都能振翅高飞;围绕在凤凰周围的百鸟,姿态各异,或引吭高歌,或翩翩起舞,每一只都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云浅看着即将大功告成的绣品,心中涌起一股欣慰之情,她坚信,这样的绣品一定能让皇后眼前一亮。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绣品即将完工的前一天,意外突然降临。那个躲在暗处的宫女趁着云浅去打水的间隙,像一只偷腥的猫一样,蹑手蹑脚地溜到云浅的位置。她眼神中透露出恶毒与嫉妒,毫不犹豫地拿起剪刀,“咔嚓”一声,狠狠剪向绣品。绣品的一角瞬间被剪出一个大口子,就像美丽的画卷被泼上了一大滩墨汁,惨不忍睹。
当云浅打完水回来,看到这一幕时,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白纸还白,双手忍不住微微颤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如此心狠手辣,在这关键时刻使出这般阴招,妄图毁掉她所有的努力。白王也气得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在云浅脑海中愤怒地咆哮:“浅浅,肯定是那个坏心眼的宫女干的,咱们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云浅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混乱的思绪镇定下来。她知道,此刻愤怒和悲伤都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补救。她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仔细查看受损的部位,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应对之策。
突然,云浅眼睛一亮,一个绝妙的主意涌上心头。她想到可以在破损处绣上一只正在捕捉蝴蝶的小雀。这样不仅能巧妙地掩盖破损之处,还能为整个画面增添一份生动与趣味,让原本的百鸟朝凤图更加富有生机。
云浅立刻动手,她的双手因为紧张和激动微微颤抖,但她凭借着精湛的绣艺和顽强的毅力,很快便进入了状态。小雀在她的针线之下,一点点地鲜活起来。尖尖的嘴巴,灵动的眼睛,轻盈的身姿,仿佛真的在追逐着那只五彩斑斓的蝴蝶。乍一看,仿佛这只小雀本就是画面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毫无修补的痕迹。
绣品完成后,管事嬷嬷如期前来收取。她看到绣品时,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眼中满是惊艳与赞叹:“云浅,没想到你竟有如此鬼斧神工般的绣艺,这绣品简直堪称一绝,定能让皇后娘娘满意。”
云浅微笑着将绣品交给嬷嬷,心中却像揣了只小兔子一样,七上八下,隐隐担忧皇后看到后会是什么反应。毕竟,这绣品经历了这般波折,虽然修补得天衣无缝,但终究是有过变故。
几日后,皇后的生辰宴在皇宫的正殿盛大举行。整个宫殿张灯结彩,金碧辉煌,华丽的装饰和璀璨的灯光交相辉映,仿佛将天上的繁星都摘了下来装点人间。
云浅作为绣品的制作者,也被带到了宴会上。她身着一件素色宫装,虽不华丽,却显得清新脱俗,在一众花枝招展的妃嫔中格外引人注目。只见皇后端坐在凤椅之上,身着华丽无比的凤袍,凤袍上绣着的金凤仿佛要展翅高飞,头戴凤冠,凤冠上的明珠璀璨夺目,映照着她那高贵威严的面容,显得雍容华贵至极。
管事嬷嬷迈着小碎步,恭敬地将绣品呈上,声音中带着一丝讨好:“皇后娘娘,这是云浅为您精心绣制的生辰贺礼。”
皇后微微挑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示意身旁的宫女接过。当宫女展开绣品时,皇后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与赞赏,情不自禁地赞叹道:“这绣工倒是精致绝伦,百鸟朝凤,寓意也极为美好。”
然而,就在这气氛正融洽之时,那个陷害云浅的宫女突然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她微微颤抖着身体,看似害怕却又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说道:“皇后娘娘,这绣品原本是有破损的,是云浅为了欺瞒娘娘,故意修补的。”
此言一出,整个宴会现场瞬间安静得针落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唰”地一下集中在了云浅身上。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目光像两把冰冷的刀子,冷冷地射向云浅,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怎么回事?你且如实说来。”
云浅心中一紧,但她很快便镇定下来。她深知,此刻自己若乱了阵脚,便会前功尽弃。她盈盈福身,声音清脆却又不失沉稳地说道:“皇后娘娘,确有此事。当日绣品即将完成之时,不知为何被人剪破一角。臣妾心急如焚,深知此绣品是要献给娘娘的生辰贺礼,意义非凡,绝不能有丝毫差池,便斗胆在破损处进行了修补。”
皇后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怀疑,冷哼一声道:“哼,你倒是巧言善辩。既是被人剪破,可有证据?莫不是你自己不小心弄坏,如今妄图狡辩蒙混过关。”
云浅早有准备,她从容不迫地说道:“娘娘,当日浣衣局中,有位小宫女亲眼目睹了那宫女鬼鬼祟祟靠近臣妾的绣品,待臣妾回来时,绣品已然破损。若娘娘不信,可传那小宫女前来对质。”
皇后眼神示意身旁的太监,不多时,那小宫女被带了上来。小宫女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声音带着哭腔说道:“皇后娘娘,奴婢当日确实看到有个宫女趁云浅姐姐离开,偷偷拿剪刀剪坏了绣品。”
陷害云浅的宫女脸色瞬间变得比死灰还难看,她瞪大了眼睛,手指着小宫女,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你血口喷人!”
云浅看向那宫女,目光清冷如霜,一字一顿地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若不是你心怀恶意,为何要破坏我的绣品?”
皇后冷哼一声,脸上满是愤怒与厌恶,大声喝道:“来人,将这大胆刁奴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那宫女被拖下去时,还在不停地挣扎叫骂,但声音渐渐远去。
处理完此事,皇后又看向云浅,眼神中多了一丝审视:“虽说这绣品修补得巧妙,但终究是有瑕疵。不过念你一片苦心,本宫便不与你计较了。只是你既入了冷宫,便好好待着,莫要再生事端。”
云浅心中暗喜,虽未因绣品得到皇后的特别关照,但至少没让那宫女的阴谋得逞,还让皇后对自己有了些许印象。她再次福身,恭敬地说道:“谢皇后娘娘恩典,臣妾定当谨记娘娘教诲。”
回到冷宫后,白王有些懊恼地说道:“浅浅,这次差点就功亏一篑了,都怪那个可恶的宫女。”
云浅笑着摸了摸白王的脑袋,安慰道:“无妨,这也算是有惊有险。而且经过此事,皇后对我也有了印象,说不定之后会有更多机会。我们得好好把握,一步步实现逆袭。”说罢,云浅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