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伦敦更讨厌你

好几个月，夏落落蜷缩在飘窗上，膝盖抵着胸口，像一只受伤的幼兽。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伦敦的天气一直下雨，她盯着那个温度数字出神，想象着王俊凯走在伦敦街头，转瞬即逝。

房间里还留着他的痕迹——书架上的游戏光盘、衣柜里那件他常穿的外套、茶几上他忘记带走的打火机。

原来有些人离开后，连呼吸都是痛的。

顾妍气得把玻璃杯砸在在桌子上

顾妍“那个王八蛋根本不值得你哭！他凭什么？啊？凭什么说走就走，说不理就不理，伦敦的雨是硫酸吗？把他良心都腐蚀光了？"

夏落落的眼泪砸在膝盖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顾妍突然一把夺过夏落落的手机，动作粗暴地拆开后盖，指甲在取卡槽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夏落落“你干嘛啊”

顾妍两根手指夹着那张小小的SIM卡，在夏落落惊恐的目光中"咔嚓"一声折成两半”

顾妍"夏落落你听好了，"

她每个字都像淬了冰

顾妍“从今往后，你和王俊凯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他回国，你们也只是兄妹，听懂了吗？只能是兄妹！"

夏落落"你不能——"

顾妍把折断的SIM卡拍在桌上

顾妍"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个连告别都不敢说的懦夫！他要是真在乎你，没去英国之前扔垃圾一样把你拉黑吗？"

顾妍红着眼眶，转身把发抖的夏落落搂进怀里。窗外开始下雨，雨滴砸在窗棂上的声音，像极了一场无人赴约的告别。

“王俊凯，我讨厌伦敦，更讨厌你”

可高三没有时间让她沉溺在悲伤里。

她收拾好心情，收拾好有关王俊凯的一切下定决心

她开始用红色水笔在日历上划叉，每划掉一天，就在错题本上多写十页。她的笔袋里塞满了咖啡因片，桌角堆着空掉的速溶咖啡袋，像是某种无声的抗议。

凌晨三点，房间早已熄灯，只有她的台灯还亮着。她咬着笔帽，盯着数学卷子最后一道大题，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公式里，偶尔会蹦出几个无意识的英文字母——"London"、"Cambridge"、"Karry"——然后被她狠狠划掉，力道大得划破纸张。

顾妍说她是疯了。

夏落落没反驳。

现在被修正带涂得只剩"考"字，旁边补了一句"北京舞蹈学院，文化课600+"。

她开始用秒表计时做题，掐着点背单词，连上厕所都要带着政治提纲。她的黑眼圈越来越重，但眼睛却亮得吓人，像是燃烧的炭火，烧得越狠，越不肯熄灭。

二模成绩出来那天，她站在年级大榜前，看着自己名字后面的数字——第三名。她盯着看了很久，然后转身去了图书馆，把那张印着"伦敦大学学院"的明信片夹进了《高考必刷题》里，再也没翻开过。

她的长发已经及腰，把舞鞋从箱底翻出来，重新系上缎带。镜子里的女孩眼神清亮，却带着某种决绝的锋利。顾妍站在舞蹈教室门口，看着她一遍遍重复着同一个旋转动作，直到脚踝红肿，直到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顾妍"你确定要考舞蹈学院？

顾妍递过冰袋，夏落落接过来，轻轻按在脚踝上，嘴角却扬起一抹笑：

夏落落"比站在原地等一个不会回头的人容易多了。"

顾妍有时会在深夜接到她的电话，电话那头只有压抑的喘息声。

顾妍"疼吗？"

顾妍问。

夏落落的声音很轻，

夏落落“疼，但这种感觉很好”

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夏落落的成绩突飞猛进。站在练功房的镜子前，她看着镜中那个眼神坚定的女孩，轻轻地说

夏落落“你看我们真的可以做到”

顾妍有些想哭，抱着她

她顾妍从中游的水平到了中上的水平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