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护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心跳声。爷爷已经醒了,季媛正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份财经报纸,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王俊凯“爷……爷爷。”
王俊凯跪在床边,他的动作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自己的重量会压坏这片宁静。他握住老人枯瘦的手,那双手冰凉而脆弱,却依旧传递出一种顽强的生命力。
王爷爷“公司……怎么样?”
老人的声音沙哑得像风吹过干燥的石子路,但眼神却异常清明,直勾勾地盯着孙子。
王俊凯“都安排好了,您别担心。”
王俊凯轻声回答,语气中透着安抚与坚定。
季媛悄悄站起身,把报纸折好放在一旁,然后轻轻退到门外,为这对祖孙留出了独处的空间。她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终于让泪水滑落脸颊,无声无息,却又炽热得灼烧着心口。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新剧组导演发来的信息:
万年龙套“季小姐,什么时候可以回归拍摄?”
季媛咬住嘴唇,似乎在犹豫片刻后才缓缓敲下回复:
季媛“很抱歉,家人需要我,请先拍其他演员的戏份吧。”
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敲进她的掌心,但她没有后悔。
当王俊凯走出病房时,季媛已经擦干眼泪,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平静。她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脚步轻盈地迎上前去。
季媛“医生说爷爷恢复得比预期要好。”
她将其中一杯递给王俊凯,指尖不经意间碰触到他的手,那一瞬间的温度让王俊凯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王俊凯“你明天不是有重要戏份吗?”
王俊凯突然想起,眉头微蹙。
季媛摇了摇头。
季媛“我让导演调整了拍摄顺序。”
看到丈夫皱起的眉头,她赶紧补充道:
季媛“只是推迟几天而已,并不是取消啦。”
王俊凯叹了口气,将她拉入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
王俊凯“谢谢你,媛媛。”
季媛“傻瓜。”
季媛在他胸口闷笑了一声:
季媛“我们是夫妻啊,这种事还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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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周,时间仿佛被撕成了碎片。王俊凯几乎住在了公司,整日埋头于文件和会议之间;而季媛则奔波在家与医院之间,既要照顾爷爷的身体状况,又要确保王俊凯按时吃饭、休息。
这天深夜,季媛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面推开书房门。昏黄的灯光下,王俊凯趴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睡着了,电脑屏幕仍然亮着,眼镜歪斜地架在他的鼻梁上,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季媛踮起脚尖走进来,将碗轻轻放在桌角,正准备拿条毯子给他盖上,却被他突然抓住手腕。
王俊凯“抓到一只小夜猫。”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嘴角扬起一抹慵懒的笑容,声音因为困倦而变得沙哑。
季媛“王总好大的胆子,敢说未来季大影后是小夜猫?”
季媛故作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却掩不住眼底的宠溺。
王俊凯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摘下眼镜揉了揉疲惫的眼睛。
王俊凯“几点了?”
季媛“凌晨两点。”
季媛捧起他的脸,指尖轻轻抚过他眼下那片青黑的阴影,心疼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季媛“你三天没好好睡觉了吧?”
王俊凯“这个并购案太关键了。”
王俊凯把脸埋进她的颈窝,深吸了一口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仿佛这样就能驱散一点疲劳。
王俊凯“对了,爷爷今天怎么样?”
季媛“能自己走几步了。”
季媛端起已经有些凉的汤面,递到他面前。
季媛“先吃点东西吧。”
王俊凯就着她的手吃了几口,突然皱眉问道:
王俊凯“你明天不是要飞巴黎参加时装周吗?”
季媛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季媛“我推掉了。”
王俊凯“什么?那是你代言的国际品牌……”
王俊凯猛地坐直身体,声音里带着震惊和责备。
季媛“品牌方很理解,答应让我参加下一季。”
季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随意,可她却没有提及经纪人暴跳如雷的反应,以及可能面临的巨额违约金。
王俊凯沉默地看着她,目光复杂得像是一场风暴即将来临。然后,他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上去。这个吻带着些许面条的咸香,也带着说不尽的感激和歉意,直到季媛喘不过气来才松开。
王俊凯“我娶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妻子。”
他抵着她的额头低声说道,声音沙哑得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
季媛笑了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季媛“行了,赶紧继续吃面吧,再不吃就真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