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医院的消毒水味在凌晨三点格外刺鼻。
季媛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在轻抚她的额头。
睁开眼，王俊凯正坐在病床边，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面前摊着几份文件，iPad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季媛"几点了？"
季媛声音沙哑。
王俊凯立刻放下钢笔，倒了杯温水递到她唇边：
王俊凯"三点二十，再睡会儿。"
温水润过喉咙，季媛的视线清明起来。她注意到王俊凯眼下浓重的青黑，iPad上是星辉娱乐的股权结构图，旁边还开着视频会议界面——林妍的头像亮着。
季媛"你一直没睡？"
王俊凯"处理点事情。"
王俊凯关掉屏幕，指腹轻轻摩挲她手背上的留置针。
王俊凯"还难受吗？"
季媛摇摇头，突然听见病房外有细微的脚步声。
那不是护士规律的查房节奏，而是刻意放轻的踱步声。
她感觉王俊凯的肌肉瞬间绷紧。
季媛"外面......"
王俊凯"保镖。"
王俊凯语气平静，却起身拉紧了窗帘。
王俊凯"我调了六个人过来。"
季媛心头一凛。
这不是普通安保的规格。
季媛"出什么事了？"
王俊凯坐回床边，握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很暖，但季媛能感觉到某种克制的颤抖。
王俊凯"你今天的出血不是意外。"
他声音压得极低：
王俊凯"血液检测显示有轻微β受体阻滞剂成分。"
季媛呼吸一滞。
这是降压药，孕妇禁用。
季媛"有人......"
王俊凯"嗯。"
王俊凯眸色暗沉。
王俊凯"你中午喝的那杯果汁。"
季媛想起那杯助理小琳送来的鲜榨橙汁，胃里突然翻涌起一阵寒意。
小琳跟了她三年。
王俊凯"不一定是她。"
王俊凯仿佛读懂了她的心思。
王俊凯"监控显示她中途去过洗手间，有23秒镜头盲区。"
季媛下意识抚上腹部。
那里还平坦如初，却已经承载着两个生命。她突然抓住王俊凯的手腕：
季媛"化验单给我看。"
王俊凯从抽屉里取出一叠文件。
季媛快速浏览着各项指标，在最后一页停住——这不是仁和医院的报告单。
王俊凯"我让林妍找了私立实验室。"
王俊凯解释：
王俊凯"仁和的检验科副主任是刘志明的表弟。"
季媛猛地抬头。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落在王俊凯紧绷的下颌线上。
她突然意识到，从她入院那一刻起，他就在布一张看不见的网。
季媛"小琳在哪？"
王俊凯"家里。"
王俊凯勾了勾嘴角，那笑意未达眼底。
王俊凯"我让人盯着她。"
季媛突然想起什么，挣扎着要起身：
季媛"我妈今天送来的汤......"
王俊凯"已经取样送检了。"
王俊凯按住她的肩膀。
王俊凯"别怕，所有入口的东西都会经过检测。"
季媛怔怔地看着他。
这个曾经在镜头前光芒万丈的男人，此刻像一把出鞘的剑，锋芒毕露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护在安全范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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