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玉走得快,便是下山的脚步也不曾停留个一刻半刻的,却不想她不过是刚刚消失在这山间小路,这九皇子的头就已经从树后扎到树前,咬着一小截儿的叶茎走过来将自己方才摘下来的几个果子丢给连宋,颇为赞许地道:
九皇子连啟七哥,这丫头可以啊,对着你这张冷面胆子也这么大,若是平常一个小姐怕是早就吓哭了吧!
冷面?虽然自己平日里不常嬉笑逗趣,但却并不是个冷面的人,他这用词确然是不符自己却也不说什么,看着她丢给自己的包袱中前些日他披给她挡露水的袍子若有所思。。
九皇子连啟七哥,你该不会真看上这丫头了?我跟你说国公府的亲不好攀,你可想清楚了。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即便是连啟不说他也明白,只是若如此放手。。他不甘心;攥着墨黑袍子的手松开又攥紧、再松开又攥紧。。
就在连啟都快等不下的时候却听得他悠悠一句:
连宋想清楚了,人我要、权我也要!
连宋十载光阴盼春明。。即便日后这皇权我得不到,但我母妃的冤屈我势必要她来洗清!
腰间的长剑陡然握在连宋手中,剑尖之锋芒直指眼前的连啟,眼眸中的阴寒残狠是多年嗜血隐忍下形成的,他的苦怕只有眼前这男人能略微懂得一二,所以不必说什么他也明白他的意思;墨黑长剑与之相对,定定看着连宋。。
九皇子连啟七哥,许久没同你比剑了,看看我最近是不是长进了些!
连宋好!
竹影微动,风已全歇,两个少年相对而战,手中的长剑或挑或刺,一部分像是发泄、一部分却又像是普通的练习。。比到酣处,连啟只觉对面刺来的剑又凶又猛自己几乎看不清只能全然凭着本能与之相抗,蓦地、虎口一麻,墨黑长剑斜斜挑落钉在竹中。
胜负已明。
意料之中的事他们自然也不会当做怎样,连啟索性倒在这片青草甸之上歇息,虎口的上赫然便是一条伤口正流着血。。可他却视若无睹的任它快意而留,染了手边的绿意不管,冲着连宋轻轻一笑。
九皇子连啟没想到自己如今还是赢不了七哥,不过我这剑术是不是有些长进了?
连宋的确,看来最近没少和五皇兄讨教剑术,竟能抵住这些招来,不容易。
诚然自己是上过战场的,所以有些动作难免被有些不留余地的狠意,这和正儿八经的剑术不一样,却是真真正正疆场上磨出来的本事,自然这些皇子中少有对手。。也便只有五皇兄连邵能与之一搏才算真真有看头,只是可惜,
他们兄弟三人如今已是渐行渐远,当年的快意人生终究是回不去了。
九皇子连啟不说这个了,七哥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拜访国公府岂非太过惹人注目的刻意?
连宋不如帮我想想如何下聘?
下聘?那姑娘也没说非你不嫁之类的山盟海誓,连啟有些不明所以,却不想连宋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道:
连宋她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