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赵云澜才悠悠转醒。浑身的酸痛使他缓慢的翻了个身,发出一声喟叹。阳光溜进房间,照在他的眼帘。
在将自己第三次裹成赵云澜牌寿司后,他终于决定起床。缓慢地从一堆乱七八糟的衣物里挑出一件还算干净的T恤换上,挪出房门。此时院里意外诡异的热闹充分体现出了平时半天不见一根人毛的冷清。“赵云澜!干什么呢你?”大庆从后面勒住赵云澜,“今天有人要来领养,你精神着点儿!”这力道差点让赵云澜命丧当场,他一把推开挂在身上的大庆:“死猫,走远点!我不去。”“可今年你就十八了。”大庆恨铁不成钢,“真想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赵云澜懒得解释,摆摆手,转头就走。
“沈先生,有觉得合适的吗?”院长笑容满面,“我们这里的孩子都很乖的。”院长慢慢走出树影,一个温润端方的男人跟在他身后,阳光给他镀上了柔和的光晕:“院长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随处逛逛吗?”意料中柔和的语气。赵云澜撇撇嘴。你倒是不愁自在。
大庆顾不了多少,见赵云澜顿住,一把将后者推向男人的方向,喊道:“好好表现!”赵云澜一个跌呛,转头瞪了一眼快速跑走的大庆后,溜达溜达地向沈巍的方向走去:“先生是来领养的?”不知道为什么,沈巍从“先生”两个字中听出了浓浓的戏谑……错觉吧。“……是的。”
赵云澜手撑在树上,跟没骨头一样:“那先生觉得我怎么样?我叫赵云澜,上能搞教育下能暖被窝……”院长见情况不对,连忙打断赵云澜,面露难色道:“沈先生,您不知道,这孩子已经十八了,想着也早能自食其力,哪还需要领养……”沈巍想想也是,低头扶下眼睛,正巧对上赵云澜期待得冒光的眼睛和不停张合的嘴:需要需要。沈巍不觉轻笑一声:真是……他对院长说:“我认为自己与这位同学还挺合得来的。”沈巍无视院长还想争取的眼神,转头对赵云澜垂眼笑道:“我姓沈,沈巍。是一位大学教授,愿意被我领养吗?”“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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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远处的大庆一脸呆滞:不是不想被领养吗?怎么这么快就勾搭上了?一定要争气啊……哦,自己这好像老父亲嫁儿子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