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颂漠然出了秦枫的办公室,手指不自觉的扣着衣角
抬头望了望万里无云的天,被四四方方的教学楼遮挡,有人说,高中校园就像是囚笼,学生是信鸽,压抑天性只为等待着高考后那一刻展翅翱翔于广阔的天空
可她沉下心细想,自己好像有些舍不得这座囚笼... ...

就像刚刚秦枫说的,她在这好像真的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开心,不单单是为了找寻哥哥踪迹的初衷,而是自己真的开始留恋这方土地,和这里的人
许可颂一路心事重重回到了教室,因为放假,教室里只剩值日生在收拾卫生
她抽出书包,拿了几张卷子,收拾一番也打算出校门回家
一路漫不经心地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画廊
悠长的走廊挂着着各位优秀学生的画作,她又站到了那幅操场画的面前
许可颂紧盯着画作的落款,还有那片记忆中的操场
其实时隔多年,她对于那段记忆已经开始渐渐模糊,只记得那年夏天,午后的操场,少年们挥洒汗水,在操场肆意奔跑,结束训练后一起躺在草坪上仰望垂暮的天空,畅想着长大后的未来
班小松他们走到这就看到了这样的光景——
少女眼底晦暗不明的情愫,紧盯着那幅摆放已久的画作,伸出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想要抚摸落款处的签名,却因为某些原因又怯弱地收回了手
班小松“可颂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感觉她一直闷闷不乐的”

邬童“她最近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尤其是比赛完以后这段时间,我看到她老走神”

邬童自顾自开口,眼神一直在远处的女孩身上,丝毫没注意这句话有多不妥

直到身旁两人审视的目光射过来,他才有所反应,不自然地用手掩住嘴唇轻咳了几声

邬童“我……就是听,听栗梓说觉得她最近怪怪的”

班小松不是滋味的揶揄,“你什么时候和栗梓关系这么好了,这她都跟你说”
邬童“哎,班小松……”
未等邬童开口反驳,沉默的尹柯缓缓开口,望着不远处的女孩,话里一针见血

尹柯“许可颂是不是和画的主人认识”
话音刚落,身旁的两人噤声,同样若有所思

其实很早之前,他就注意到,每次许可颂要是有心事就喜欢去画室呆着,或者来走廊看画,每次都是那幅操场油画
只记得那次表彰大会时,许可颂看秦枫的眼神,含着震惊还有……恨意,是这个年纪的女孩不该有的
那幅油画是校庆上历届优秀学子馈赠给母校的贺礼之一,画的作者他一时记不清……
班小松“我们是不是得做点什么,她状态很不好……”
班小松语气里的担心其实早就超过寻常的同学情谊,身旁的两人其实并不难听出,只是他们又何尝不是
退一步不甘,进一步不敢,怕朋友都没得做,可只要回头细想,自己的小心思藏在拙劣的演技里尤为明显,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邬童“许可颂!”
见刚刚正在看画的女孩朝这边走过来,他率先开口打了声招呼
班小松笑,“可颂!”

感觉到班小松的“谄媚”,邬童内心翻了个白眼
尹柯倒是没开口,点头笑了笑
许可颂“我先走了,下周见”
她礼貌的向三人点了点头,侧身准备离开
邬童“哎,可颂”
怕她再三逃避,情急之下邬童拽住许可颂的袖子
许可颂“……”
察觉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他松开了手
邬童“我们有事和你谈谈”